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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嘉五年的正月,洛阳城的年味还未散尽,空气中却已弥漫着紧张的气息。街头巷尾,百姓们不再像往年一样欢欢喜喜地走亲访友,而是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低声议论着北地的战事。“听说匈奴大军已经到了并州,刺史刘琨都快撑不住了!”“是啊,我昨天还看到禁军在城墙上巡逻,神色都很紧张呢!”“这可怎么办啊,要是匈奴兵打过来,我们这些老百姓可怎么活啊!”

崔岳连日来都在皇宫议事,每天回到家时,天都已经黑透了。他面色憔悴,眼底的青黑越来越重,身上的朝服也沾满了尘土。柳氏每天都在门口等他回来,为他准备好热腾腾的饭菜和热水,却很少能看到他好好吃一顿饭、好好睡一觉。

“夫君,今天议事怎么样了?朝廷有没有想出应对之策?” 柳氏一边为崔岳擦拭着额头的汗水,一边轻声问道。崔岳叹了口气,坐在椅子上,疲惫地说:“还能怎么样?朝中大臣意见不一,有的主张迁都江南,有的主张坚守洛阳,吵了一整天也没个结果。陛下优柔寡断,迟迟做不了决定,再这样拖下去,洛阳城就真的危险了。”

锦娘站在一旁,听着父亲的话,心中也越发焦虑。这些日子,她每天都在书房里翻阅史书,希望能从历史中找到应对乱世的方法。她看到史书上记载的春秋战国时期,各国纷争不断,百姓流离失所,心中不由得一阵恐慌 —— 难道洛阳城也要重蹈覆辙,成为一座废墟吗?

明远似乎也感受到了家中的紧张气氛,不再像往常一样吵着要去放风筝,而是常常坐在角落里,抱着他的布老虎,静静地看着父母和姐姐。有一次,他拉着锦娘的手,小声问:“姐姐,匈奴兵真的会打过来吗?我们会不会像街上那些流民一样,没有家了?” 锦娘摸了摸弟弟的头,强装镇定地说:“不会的,明远别怕,爹爹会保护我们的。” 可她心里清楚,这不过是安慰弟弟的话 —— 父亲连日来的焦虑,朝廷的犹豫不决,都预示着洛阳城的危机越来越近。

正月十五这天,洛阳城下起了小雪,雪花纷纷扬扬地落在街道上,给这座古老的城市披上了一层白纱。可谁也没有想到,这美丽的雪景背后,却隐藏着一场灭顶之灾。当天下午,北地传来急报 —— 匈奴大军已经攻破并州,刺史刘琨战死,石勒率领羯族骑兵,正朝着洛阳城赶来!

消息传来,洛阳城瞬间陷入了恐慌。百姓们纷纷涌上街头,想要逃离这座即将被战火吞噬的城市。城门处挤满了人,哭喊声、咒骂声、马蹄声交织在一起,乱成了一团。崔岳接到急报后,立刻穿上朝服,准备前往皇宫议事。柳氏抓住他的手,泪水直流:“夫君,你别去了!外面这么乱,万一出事怎么办?” 崔岳轻轻拍了拍妻子的手,语气坚定地说:“我是吏部尚书,在这危难时刻,我必须坚守在自己的岗位上。你在家好好照顾锦娘和明远,等我回来。”

崔岳刚走出家门,就看到街上一片混乱。晋军士兵拿着长矛,试图维持秩序,却根本无济于事。百姓们像疯了一样,朝着城门涌去,有的人为了争夺一匹马,甚至大打出手。崔岳心中一阵刺痛 —— 这就是他誓死要守护的百姓,在乱世面前,却变得如此疯狂。他加快脚步,朝着皇宫的方向走去,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一定要说服陛下,尽快拿出应对之策,保护洛阳城的百姓。

可他还没走到皇宫,就听到身后传来一阵震天动地的喊杀声。他回头望去,只见远处的城门处,已经燃起了熊熊大火,黑色的浓烟滚滚升起,遮住了半边天空。“不好!匈奴兵进城了!” 不知是谁喊了一声,百姓们更加恐慌,四处逃窜。崔岳心中一紧,转身就往家跑 —— 他放心不下柳氏、锦娘和明远,他一定要保护好自己的家人!

此时的崔府,已经乱成了一团。柳氏正带着锦娘和明远收拾行李,想要尽快逃离洛阳城。绿萼和其他仆人也在一旁帮忙,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恐惧。“夫人,外面已经乱成这样了,我们还能走出去吗?” 绿萼一边往包袱里塞衣服,一边焦急地问道。柳氏强压下心中的恐慌,说:“不管怎么样,我们都要试一试。只要能和夫君汇合,我们就有希望。”

锦娘抱着明远,心中却异常冷静。她知道,现在恐慌没有任何用处,只有沉着应对,才能有机会活下去。她想起父亲书房里的那幅《洛阳城防图》,上面标注着洛阳城的各个城门和小巷。她对柳氏说:“娘,我们不能从正门走,正门肯定已经被匈奴兵占领了。我记得父亲书房里的城防图上,标注着一个偏门,在城西北角,那里平时很少有人走,或许我们能从那里逃出去。”

柳氏点了点头,说:“好,就听你的。我们现在就走,再晚就来不及了。”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伴随着崔忠的声音:“夫人!小姐!快开门!匈奴兵已经到附近了!” 柳氏连忙打开门,只见崔忠浑身是伤,脸上还沾着血迹,显然是在赶来的路上遇到了匈奴兵。

“崔伯,你没事吧?我爹爹呢?” 锦娘连忙问道。崔忠喘着粗气,说:“老爷还在皇宫,他让我先回来护送你们出城。匈奴兵已经攻破了城门,正在城里烧杀抢掠,我们必须尽快离开这里!” 柳氏听到丈夫还在皇宫,心中一阵担心,却也知道现在不是犹豫的时候,她对崔忠说:“崔伯,辛苦你了。我们已经收拾好了行李,锦娘说城西北角有个偏门,我们从那里走。”

崔忠点了点头,说:“好,我知道那个偏门。我们现在就走,路上一定要小心,别出声。” 他拿起一把刀,护在柳氏、锦娘和明远身边,小心翼翼地打开大门,朝着城西北角的方向走去。

街上到处都是逃难的百姓和烧杀抢掠的匈奴兵。有的百姓被匈奴兵杀死在街头,鲜血染红了青石板路;有的房屋被点燃,浓烟滚滚,火光冲天。明远吓得紧紧抱住锦娘的脖子,把脸埋在她的怀里,不敢看眼前的惨状。锦娘也吓得浑身发抖,却还是强忍着恐惧,紧紧握着弟弟的手,一步一步地往前挪。

走到一条小巷时,突然从旁边冲出两个匈奴兵,他们手持长刀,看到柳氏等人,眼中闪过一丝贪婪的光芒。“站住!把你们身上的财物都交出来!” 其中一个匈奴兵大喊道。崔忠立刻挡在柳氏等人面前,举起刀,大声说:“休想伤害夫人和小姐!”

匈奴兵见状,立刻挥舞着长刀冲了上来。崔忠虽然年纪大了,却也颇有几分力气,他挥舞着刀,与匈奴兵周旋起来。锦娘抱着明远,躲在一旁,心中焦急万分。她看到地上有一根木棍,连忙捡起来,想要上前帮忙,却被柳氏拉住了:“锦娘,别去!太危险了!”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马蹄声,只见一队晋军骑兵朝着这边赶来。匈奴兵见状,以为是晋军的援军,吓得立刻转身逃跑了。崔忠也已经累得气喘吁吁,身上又添了几道新的伤口。他对柳氏等人说:“我们快走,这里不安全,晋军也不一定能守住。”

柳氏、锦娘和明远跟着崔忠,继续朝着城西北角的偏门走去。一路上,他们看到了太多的惨状:有的孩子失去了父母,坐在街头嚎啕大哭;有的老人被匈奴兵杀死,尸体倒在路边无人问津;有的女子被匈奴兵掳走,哭喊着求救,却无人回应。锦娘的心中充满了悲痛和愤怒 —— 这就是乱世,这就是战争带来的灾难。

终于,他们来到了城西北角的偏门。偏门果然没有匈奴兵看守,只有一个年老的城门官在那里。崔忠走上前,拿出一块令牌,对城门官说:“我们是吏部尚书崔岳的家人,要出城避难,还请放行。” 城门官看了看令牌,又看了看柳氏等人,叹了口气,说:“唉,这乱世啊,你们快走吧,再晚就来不及了。” 他打开城门,让柳氏等人走了出去。

走出洛阳城,柳氏回头望了一眼这座生活了十余年的城市,泪水直流。她不知道,这一离开,还能不能再回来;她也不知道,丈夫崔岳能不能平安脱险。锦娘抱着明远,心中也充满了迷茫 —— 他们离开了家,今后该去哪里?该如何在这乱世中生存下去?

崔忠看了看天色,对柳氏等人说:“夫人,小姐,我们现在不能停留,必须尽快离开这里,找一个安全的地方落脚。我知道城外有一座破庙,我们可以先去那里躲避一下,等老爷回来。” 柳氏点了点头,说:“好,就听你的。”

他们沿着小路,朝着破庙的方向走去。雪还在下,落在他们的身上,冰冷刺骨。可他们谁也没有抱怨,只是默默地往前走 —— 因为他们知道,只有活着,才有希望;只有活着,才能等到与家人团聚的那一天。

崔岳往家跑的路上,洛阳城早已沦为人间炼狱。他亲眼看到,昔日繁华的铜驼街此刻火光冲天,西域珠宝商的摊位被掀翻,玛瑙翡翠散落在满是血污的青石板上,被乱脚踩得粉碎;卖胡饼的羯族商贩阿古拉倒在自家铺子前,胸口插着一把长刀,鲜血染红了他平日里用来揉面的案板,而他年幼的儿子正趴在尸体上,哭得撕心裂肺。

“阿古拉!” 崔岳心中一痛,想要上前安抚孩子,却被突然冲来的一队匈奴兵拦住。“你是什么人?竟敢在此停留!” 领头的士兵手持长矛,矛头直指崔岳的胸口。崔岳强压下心中的悲愤,亮出腰间的吏部尚书印信:“我乃西晋吏部尚书崔岳,要前往皇宫面见陛下,你们敢拦我?”

士兵瞥了一眼印信,眼中闪过一丝忌惮,却仍未让开道路:“陛下此刻正在后宫避难,谁也不见!再说,如今洛阳城已被我们大军包围,你这尚书,不过是个亡国之臣,还摆什么架子!” 说着,士兵猛地推了崔岳一把,他踉跄着后退几步,重重摔在地上,朝服的下摆被地上的血渍染透。

崔岳挣扎着爬起来,看着眼前嚣张的匈奴兵,心中满是屈辱与愤怒。他想起自己年轻时寒窗苦读,考取功名,本想为朝廷效力,为百姓谋福,可如今,却连保护家人、面见陛下都做不到。他握紧拳头,指甲深深嵌进掌心,鲜血顺着指缝流下,却浑然不觉。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整齐的马蹄声,石勒率领一队羯族骑兵朝着这边赶来。崔岳抬头望去,只见石勒身着铠甲,手持长刀,脸上带着一道浅浅的伤疤,眼神锐利如鹰。他心中一动 —— 此人便是刘渊麾下最得力的将领,也是传闻中攻破并州的羯族勇士。

石勒也注意到了崔岳,当他看到崔岳腰间的尚书印信时,勒住了马缰绳。“你是西晋的官员?” 石勒的汉话带着一丝羯族口音,却异常清晰。崔岳挺直身子,冷冷地说:“我乃吏部尚书崔岳,你们无故入侵中原,屠戮百姓,迟早会遭天谴!”

石勒闻言,眉头微微皱起。他想起自己离开部落时,父亲叮嘱他 “莫要滥杀无辜”,想起母亲含泪的嘱托 “要护佑弱小”。他翻身下马,走到崔岳面前,沉声说:“我知道晋朝有不少像你一样的忠臣,也知道百姓是无辜的。但西晋官吏长期欺压我羯族百姓,抢我们的牛羊,烧我们的帐篷,这笔账,也该清算了。” 他顿了顿,继续说:“不过,我不会杀你。你若愿意归顺,我可以保你家人平安。”

崔岳冷笑一声:“我乃大晋臣子,岂能归顺你们这些胡族蛮夷?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石勒看着崔岳坚定的眼神,心中不由得生出一丝敬佩。他知道,这样的忠臣,若杀了实在可惜。“你若不愿归顺,便自行离开吧。” 石勒挥了挥手,示意士兵让开道路,“但我提醒你,洛阳城已乱,你若再留在城里,恐怕性命难保。”

崔岳没想到石勒会放自己走,他愣了一下,随即转身,继续朝着家的方向跑去。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尽快找到柳氏、锦娘和明远,带他们离开这危险之地。

而此时的石勒,正站在铜驼街的中心,看着眼前的惨状,心中五味杂陈。他看到自己麾下的士兵正在抢夺百姓的财物,甚至对无辜的女子动手,不由得怒喝一声:“住手!谁再敢滥杀无辜,休怪我军法处置!” 士兵们听到石勒的怒吼,纷纷停下手中的动作,不敢再放肆。

石勒的副将石虎策马来到他身边,低声说:“大哥,我们好不容易攻破洛阳,将士们也该享受享受了,何必这么较真?” 石虎是石勒的堂兄,性格残暴嗜杀,在攻打并州时,就曾纵容士兵烧杀抢掠。

石勒瞪了石虎一眼,厉声说:“我们打仗,是为了让羯族百姓不再受欺压,不是为了屠戮无辜!若我们和那些欺压我们的晋朝官吏一样,又有什么区别?” 石虎不以为然地撇了撇嘴,却也不敢再反驳。

石勒翻身上马,朝着皇宫的方向走去。他知道,如今洛阳城已破,西晋的灭亡只是时间问题。但他心中却没有丝毫喜悦,反而充满了迷茫 —— 这场战争,到底要持续多久?到底要牺牲多少无辜百姓,才能换来真正的和平?

与此同时,崔氏母子和崔忠已经来到了城外的破庙。破庙年久失修,屋顶漏着雪,寒风从破损的窗户里灌进来,冻得人瑟瑟发抖。柳氏找了一块相对干净的草席,让明远坐在上面,又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裹在儿子身上。

“明远,冷不冷?” 柳氏紧紧抱着儿子,试图用自己的体温温暖他。明远摇摇头,小手紧紧抓住柳氏的衣襟:“娘,我不冷。爹爹什么时候会来啊?我想爹爹了。” 柳氏心中一酸,强忍着泪水说:“爹爹很快就会来的,他一定会找到我们的。”

锦娘在破庙里四处查看,希望能找到一些可以取暖的东西。她看到角落里堆着一些干草,便连忙抱过来,铺在草席下面,又找到几块破损的木板,挡在漏风的窗户上。崔忠则在庙门口放哨,警惕地观察着周围的动静,手中的刀始终没有放下。

“崔伯,你也进来歇歇吧,外面雪这么大,别冻坏了。” 锦娘对崔忠说。崔忠摇了摇头,说:“小姐,我没事。现在外面不安全,我得守在这里,万一有匈奴兵过来,也好及时提醒你们。” 锦娘知道崔忠的脾气,也不再劝说,只是从包袱里拿出一块干粮,递给他:“崔伯,你先吃点东西垫垫肚子。”

崔忠接过干粮,感激地看了锦娘一眼。他跟随崔岳多年,看着锦娘从一个牙牙学语的婴儿长成如今这般懂事的姑娘,心中早已把她当作自己的亲孙女。他暗下决心,就算拼了自己的老命,也要保护好崔氏母子的安全。

夜幕渐渐降临,破庙里的温度越来越低。柳氏把锦娘和明远都搂在怀里,三人紧紧靠在一起,互相取暖。明远渐渐睡着了,小脸上还带着泪痕,嘴里时不时嘟囔着:“爹爹…… 风筝……” 柳氏轻轻拍着儿子的背,泪水无声地滑落。

锦娘看着熟睡的弟弟,心中也充满了担忧。她不知道父亲现在是否安全,不知道他们接下来该去哪里。她想起自己临睡前,母亲曾对她说:“锦娘,你是姐姐,以后不管遇到什么事,都要坚强,要保护好弟弟。” 她紧紧握住拳头,在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保护好母亲和弟弟,一定要等到父亲回来,一家人团聚。

就在这时,庙门口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崔忠立刻警觉起来,握紧手中的刀,大声问道:“谁在外面?” 外面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崔伯,是我,崔岳!” 崔忠心中一喜,连忙打开庙门,只见崔岳浑身是雪,脸上带着几道伤口,正站在门口,眼中满是疲惫。

“老爷!您终于回来了!” 崔忠激动地说。柳氏听到崔岳的声音,立刻抱着明远跑了过来,看到丈夫平安无事,泪水再也忍不住:“夫君,你没事就好,我们都担心死你了。” 锦娘也走上前,帮父亲拍掉身上的雪花:“爹爹,您受伤了,快进来歇歇。”

崔岳看着眼前的妻儿,心中满是愧疚。他伸手抱住柳氏和明远,声音沙哑地说:“让你们受苦了。我没事,只是一点皮外伤。” 他走进破庙,看着简陋的环境,心中更是难受 —— 昔日养尊处优的妻儿,如今却要在这样的破庙里受苦,这都是自己的无能啊。

崔岳坐下后,柳氏连忙从包袱里拿出草药和布条,帮他包扎伤口。锦娘则把剩下的干粮递给父亲:“爹爹,你快吃点东西,你一定饿坏了。” 崔岳接过干粮,一边吃,一边把自己在城里的遭遇告诉了家人。当他说到石勒放自己走时,柳氏和锦娘都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没想到这个羯族将领,竟然还有几分仁心。” 柳氏感慨地说。锦娘点了点头,若有所思地说:“或许,胡族人和我们汉人一样,也有善良之人。只是因为长期的战乱和欺压,才让彼此充满了仇恨。” 崔岳闻言,心中一动 —— 锦娘说得没错,若能化解胡汉之间的仇恨,或许就能换来真正的和平。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马蹄声。崔忠脸色一变,连忙走到庙门口查看,只见一队骑兵正朝着破庙的方向赶来。“老爷,不好了,有骑兵过来了!” 崔忠紧张地说。崔岳心中一紧,立刻站起身,握紧手中的刀:“大家别慌,有我在。”

柳氏抱着明远,躲到破庙的角落,锦娘也拿起一根木棍,警惕地看着庙门口。骑兵越来越近,崔岳甚至能看到他们铠甲上的狼图腾 —— 那是羯族的图腾,是石勒的军队!

崔岳心中一沉,他知道,这次恐怕是躲不过去了。他挡在妻儿面前,做好了拼死一战的准备。可就在这时,骑兵队伍停在了破庙门口,领头的人翻身下马,走进了破庙 —— 正是石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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