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什么搪瓷盆啊，” 张翠香从布袋子里掏出个玻璃罐，“我特意带了个罐子，腌菜装在罐子里不容易坏，能吃好久。你在食堂吃饭总没胃口，就着腌菜能多吃点饭。”
正说着，沈辞推开门走进来，手里拿着个旧文件夹：“有线索了！我们查了王强的通话记录，他最近总跟一个叫李疤脸的人联系。李疤脸有前科，之前因为拐卖孩子被判过刑，上个月刚放出来。我们还在火车站的监控里查到一辆白色的面包车，车牌号是冀 A-3257，车主就是李疤脸，丫丫说的戴黑帽子、脸上有疤的人，应该就是他。”
“那我们现在就去找李疤脸！” 谢云立刻站起来，“说不定能找到其他被拐的孩子。”
“我已经让小李带几个人去城郊的废弃砖厂了，” 沈辞说，“李疤脸之前在砖厂待过，我们怀疑他把孩子藏在那儿了。我跟你一起过去，阿姨，麻烦您再帮着照看会儿孩子。”
“你们快去！” 张翠香连忙说，“孩子交给我，你们放心。注意安全，别跟坏人硬拼，实在不行就叫人。”
谢云又叮嘱了孩子们几句，才跟着沈辞往外走。刚到门口，就听见丫丫喊：“阿姨，那个叔叔的车，窗户上有个破洞！” 谢云回头笑了笑：“丫丫真乖，阿姨记住了，我们很快就回来。”
城郊的废弃砖厂离市区不远，沈辞和谢云骑着自行车，二十多分钟就到了。砖厂的大门破破烂烂的，上面挂着个 “停产整顿” 的木牌子，周围长着半人高的草。小李带着几个民警已经在门口等着了，手里还拿着根木棍 ——80 年代办案条件有限，有时候得靠木棍防身。
“沈队，谢法医，我们刚才看见李疤脸进了砖厂的仓库，里面好像有孩子的哭声。” 小李压低声音说，“我们没敢惊动他，等着你们过来一起行动。”
沈辞点点头，把自行车往旁边一靠：“我们分两路，我跟小李从正门进去，谢云你跟小王从后门绕过去，注意别出声，一定要保证孩子的安全。”
几人悄悄摸进砖厂，仓库里黑漆漆的，只能听见里面传来断断续续的哭声。沈辞做了个手势，几人猛地推开门，大喊：“不许动！警察！”
仓库里，一个脸上有疤的男人正蹲在地上抽烟，旁边绑着两个孩子，正是丫丫说的那种情况。男人一见警察，赶紧站起来想跑，可小李和小王已经冲了上去，一把按住他，给他戴上了手铐。
“你们凭什么抓我！我没犯法！” 李疤脸挣扎着喊。
“没犯法？” 沈辞指着地上的孩子，“你拐了这么多孩子，还敢说没犯法？这些孩子的父母都在找他们，你就不觉得良心不安吗？”
李疤脸不说话了，头垂了下去。谢云赶紧解开绑在孩子身上的绳子，两个孩子一被松开，就扑过来抱住她的腿，哭着要妈妈。
沈辞看着眼前的一幕，心里又气又疼：“小李，把李疤脸带回局里，好好审审，看看还有没有其他被拐的孩子。我们先把这两个孩子送回局里，再想办法找他们的家人。”
李疤脸被带回市局后，直接关进了审讯室。沈辞和小李负责审讯，谢云在外面等着，时不时透过窗户看看里面的情况。
审讯室里只有一张木桌和几把椅子，墙上贴着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的标语。李疤脸坐在椅子上，头低着，不管小李怎么问，他都不说话，像块捂不热的石头。
“李疤脸，你别以为不说话就能蒙混过关！” 小李把一本旧案卷拍在桌上，“你之前拐卖孩子的案子还在这儿，这次又犯，你以为能跑得了？”
李疤脸抬起头，脸上的疤看着有点吓人：“我没拐孩子，那些孩子是我从乡下接来的，他们父母都同意了。”
“同意了？” 沈辞从外面走进来，手里拿着张照片，“这是我们从你面包车上搜出来的，里面有三个孩子的照片，都是最近失踪的。你说他们父母同意了，那你把他们父母的联系方式拿出来！”
李疤脸的眼神闪了闪，又低下头：“我…… 我忘了。”
谢云这时突然想到了丫丫，她赶紧跑到接待室，把丫丫抱了过来。“丫丫，你看，是不是这个叔叔把你拐走的？” 她指着审讯室里的李疤脸。
丫丫趴在窗户上，一看清李疤脸的脸，立刻抓紧了谢云的衣服，声音都在抖：“是他！就是他！他戴黑帽子，脸上有疤！他还把我关在小黑屋里！”
李疤脸在审讯室里听得清清楚楚，身子猛地一僵，头埋得更低了。沈辞抓住这个机会，语气严厉：“李疤脸，孩子都指认你了，你还想狡辩？你把孩子关在小黑屋里，还绑着他们，这就是你说的‘父母同意’？”
李疤脸的肩膀开始发抖，沉默了好一会儿，终于抬起头，声音沙哑：“是…… 是我拐的…… 可我也是被逼的！”
“被逼的？谁逼你了？你背后还有没有同伙？” 沈辞追问，小李赶紧拿出纸笔，准备记录 ——80 年代没有录音笔，审讯笔录全靠手写，字里行间都得记清楚。
“有…… 有同伙，” 李疤脸的眼泪掉了下来，“是一个叫‘虎哥’的人，他逼我帮他拐孩子，说我要是不帮他，就把我之前坐牢的事告诉我家里人，还说要打我老婆孩子……”
“虎哥是谁？住在哪儿？你们还有多少被拐的孩子？” 沈辞往前探了探身，生怕错过关键信息。
“我不知道他真名叫啥，就知道大家都叫他虎哥，” 李疤脸擦了擦眼泪，“他住在城郊的平房区，具体哪个院我不清楚，每次都是他联系我。我们这次一共拐了三个孩子，除了丫丫和仓库里的两个，还有一个小男孩，被虎哥带走了，说要送到外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