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银区的秋风带着沙砾,刮得人脸颊发疼。沈辞刚从邻市破获一起盗窃案回来,还没来得及回家洗个热水澡,就被局长叫到了办公室。局长的办公桌上,堆着一摞泛黄的卷宗,最上面的封皮写着 “白银区系列杀人案(1972-1988)”,红色的字迹已经有些褪色,却透着一股令人窒息的沉重。
“沈辞,坐。” 局长指了指对面的椅子,拿起最上面的卷宗,手指在封皮上轻轻摩挲,“这案子压了十六年,先后换了三任主办民警,都没破。昨天白银区又出事了,一个 8 岁的小女孩,在自家院子里失踪,今天早上被发现死在附近的菜窖里,作案手法跟之前的案子一模一样。”
沈辞的心猛地一沉,接过卷宗,翻开第一页 ——1972 年 5 月,白银区纺织厂女工张某(22 岁)下班后失踪,三天后被发现死在纺织厂后巷,尸体被利器切割,现场只留下一枚模糊的 42 码鞋印;1976 年 8 月,白银区医院护士李某(25 岁)在回家途中遇害,死状与张某相似,现场提取到少量血型为 Ab 型的血迹;1983 年 10 月,包头市昆都仑区个体户王某(30 岁)在家中遇害,作案手法一致,现场没有留下任何线索……
“十六年,七起案子,七个受害者,最小的 8 岁,最大的 35 岁,” 局长的声音带着疲惫,“凶手专挑女性下手,作案手法残忍,还故意切割尸体,像是在炫耀,又像是在发泄。白银区的老百姓现在都不敢出门,尤其是晚上,家家户户门窗紧锁,孩子上学都要家长接送,社会影响太恶劣了。”
沈辞翻到最新的案件记录,受害者叫刘萌萌,8 岁,白银区实验小学二年级学生,昨天下午放学后在自家院子里玩,父母在屋里做饭,不过十分钟的功夫,孩子就不见了。邻居们帮忙找了一晚上,今天早上在村头的菜窖里发现了尸体,孩子的衣服被撕碎,身上有多处刀伤,现场只留下一个模糊的脚印,跟 1972 年案发现场的鞋印尺码一致。
“局长,我什么时候去白银区?” 沈辞合上卷宗,语气坚定。他知道,这起案子不仅关系到七个受害者的冤屈,更关系到白银区老百姓的安危,必须尽快破案。
“现在就走,” 局长站起身,从抽屉里拿出一张介绍信,“白银区公安局已经准备好了,你过去后,他们会全力配合你。记住,这案子时间跨度长,线索少,凶手可能已经改变了作案模式,一定要仔细,不要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沈辞接过介绍信,转身往外走。刚走出局长办公室,就看到谢云站在走廊里,手里拿着一个棕色的法医箱。“我跟你一起去,” 谢云的语气不容置疑,“这些案子都涉及尸体检验,我去能帮你更快找到线索。”
沈辞看着她,心里满是感动。他知道,谢云不仅是他的爱人,更是他工作上最好的搭档。“好,我们一起去。”
两人开车往白银区赶,路上,沈辞把案件的情况跟谢云详细说了一遍。“凶手很可能是本地人,对白银区和包头市的地形很熟悉,而且有固定的作案时间,大多在春秋两季,可能是因为这两个季节天气凉爽,便于作案后清理现场,” 沈辞分析道,“另外,凶手的心理素质很好,作案后能冷静地清理现场,甚至切割尸体,说明他可能有过类似的经历,或者有反侦察意识。”
谢云点点头,补充道:“从受害者的情况来看,凶手可能对女性有强烈的仇恨,或者有某种心理疾病,才会用这么残忍的手法作案。而且他切割尸体的手法很专业,可能从事过需要使用刀具的工作,比如医生、屠夫、厨师之类的。”
下午四点,两人终于到达白银区公安局。局长赵刚早就等在门口,他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警服,脸上满是疲惫,却眼神坚定。“沈队,谢法医,你们可来了!” 赵刚快步迎上来,握住沈辞的手,“这案子压得我们喘不过气,老百姓天天来公安局门口请愿,要求尽快破案,我们压力太大了。”
“赵局,先带我们去看最新的案发现场吧,” 沈辞说,“时间越近,线索可能越清晰。”
赵刚点点头,带着他们往白银区郊区的刘家庄去。刘家庄是一个小村庄,村里大多是土坯房,村头的菜窖周围已经拉起了警戒线,几个民警守在旁边,防止村民靠近。
沈辞和谢云戴上手套和鞋套,走进警戒线。菜窖有两米多深,里面黑漆漆的,弥漫着一股刺鼻的血腥味和泥土味。谢云拿出手电筒,仔细检查尸体 —— 刘萌萌穿着一件粉色的连衣裙,裙子已经被撕碎,身上有十几处刀伤,最深的一刀在腹部,伤口边缘整齐,像是用锋利的匕首割的。
“死亡时间大概在昨天下午五点到六点之间,” 谢云的声音有些沙哑,“伤口大多是生前造成的,凶手应该是先将孩子制服,然后用刀捅伤,最后切割尸体。从伤口的角度和深度来看,凶手的身高大概在一米七五左右,力气很大,而且很冷静,没有丝毫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