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跟广州的卖家是啥关系？他们知道梁海玲的事吗？” 沈辞问。
“就是生意往来，” 刘建国摇摇头，“我们只知道他们在广州，具体是谁不知道。他们应该不知道梁海玲的事，我们还没跟他们说梁海玲的事，” 刘建国的声音越来越小，眼神飘向审讯室的角落，“这批货是三个月前就定好的，要是不按时交，他们会找我们麻烦的。”
“找你们麻烦？” 沈辞往前探了探身，“他们到底是什么人？你们走私的服装里，是不是藏了别的东西？”
刘建国的身子猛地一僵，手指无意识地抠着桌角：“没…… 没有别的东西，就是普通的进口服装，就是没交关税而已。”
“普通服装用得着这么神神秘秘？还怕卖家找麻烦？” 谢云推开门走进来，把一叠文件拍在桌上，“我们查了你的银行流水，上个月有一笔二十万的转账，收款方是香港的一个空壳公司，这又是怎么回事？”
刘建国的脸色彻底垮了，双手捂住脸，沉默了足足三分钟，才瓮声瓮气地说：“是…… 是军火。”
“军火？！” 沈辞和谢云同时站起来，声音都提高了八度。
“小声点！” 刘建国慌忙抬头，眼神里满是恐惧，“那批服装的箱子里，藏了二十把走私的手枪，是广州的卖家让我们运到北京，再转给下家的。梁海玲知道这事儿，她还帮我们联系了下家。”
沈辞的后背冒起一层冷汗，原来这不仅仅是走私服装，还牵扯到军火走私。梁海玲一个天上人间的花魁，竟然敢掺和这么危险的事。“下家是谁？你们什么时候交货？”
“下家是一个叫‘龙哥’的人，我们还没见过面，都是梁海玲在联系，” 刘建国摇摇头，“本来打算等这批货从广州运到北京，就跟‘龙哥’交易，没想到梁海玲突然死了。”
“那张伟知道军火的事吗？” 谢云问。
“知道，” 刘建国点点头，“他是负责运货的，每次货从广州运过来，都是他找车接货，然后藏在他建材公司的仓库里。”
沈辞突然想起张伟公司仓库里那些包装严实的箱子，原来里面装的是军火。“那梁海玲的死，会不会跟‘龙哥’有关？或者是广州的卖家？”
“有可能，” 刘建国的声音发颤，“梁海玲要是死了，交易就没法进行，‘龙哥’或者卖家肯定会着急，说不定是他们杀了梁海玲，想找我们要货。”
沈辞皱紧眉头，现在案子越来越复杂了，不仅有张伟、刘建国，还有神秘的 “龙哥” 和广州卖家。他掏出传呼机，给小李发了条信息，让他赶紧去张伟的建材公司仓库搜查，看看能不能找到那些藏起来的军火。
“对了，” 沈辞突然想起什么，“梁海玲家里有没有跟军火或者‘龙哥’有关的东西？比如纸条、电话之类的。”
刘建国想了想：“她好像有个笔记本，里面记着跟‘龙哥’联系的时间和地点，还有一些数字，可能是交易的金额。她每次跟‘龙哥’联系，都会在笔记本上记下来。”
沈辞立刻让谢云去梁海玲家，仔细搜查那个笔记本。谢云刚走，小李就发来传呼：“沈哥，仓库里找到了二十个箱子，里面确实有二十把手枪，还有一千发子弹！我们已经联系了市局，让他们派人来处理。”
“好，你们看好现场，别让任何人靠近，” 沈辞回复完，又看向刘建国，“你再想想，梁海玲死前，有没有跟你说过什么奇怪的话？或者提到过‘龙哥’的什么线索？”
刘建国低头想了半天，突然抬起头：“对了！她昨天跟我见面的时候，说‘龙哥’最近催得很紧，还说‘龙哥’好像知道了我们的底细，让我们小心点。她还说，要是她出了什么事，就让我们去她卧室的床底下找一个黑色的盒子，里面有‘龙哥’的线索。”
沈辞心里一紧，赶紧掏出传呼机给谢云发信息，让他重点搜查梁海玲卧室的床底下。没过多久，谢云就回了传呼：“沈哥，找到了！床底下有个黑色的铁盒，里面有个笔记本，还有一张照片！”
沈辞让谢云赶紧把笔记本和照片带回来，然后继续审问刘建国：“你跟梁海玲合作这么久，有没有见过‘龙哥’的照片？或者知道他的真实姓名？”
“没见过照片，也不知道真实姓名，” 刘建国摇摇头，“梁海玲说‘龙哥’很神秘，从来不在人前露面，每次联系都是用公用电话，而且说话声音很沙哑，像是故意变了声。”
大概半小时后，谢云拿着黑色铁盒走进审讯室，把里面的笔记本和照片递给沈辞。笔记本的封面是红色的，上面印着一个金色的 “海” 字，应该是梁海玲的名字。沈辞翻开笔记本，里面记满了密密麻麻的字，大部分是跟 “龙哥” 联系的时间和地点，还有一些数字，比如 “11 月 20 日，西郊仓库，50 万”。
“11 月 20 日，西郊仓库，” 沈辞指着笔记本上的字，“这应该是跟‘龙哥’交易的时间和地点，50 万是交易金额。”
谢云拿起那张照片，照片上是一个穿着黑色风衣的男人，背对着镜头，站在西郊仓库门口，看不清脸。“这会不会就是‘龙哥’？”
刘建国凑过来看了看，摇摇头：“不知道，我没见过他。不过这西郊仓库，我知道在哪儿，张伟以前跟我说过，他有个朋友在那儿看仓库。”
沈辞心里有了个计划，11 月 20 日离现在还有五天，他们可以在西郊仓库布控，等着 “龙哥” 出现。不过现在最关键的是找到张伟和王强，他们肯定知道更多关于 “龙哥” 和广州卖家的线索。
“小李那边有张伟和王强的消息吗？” 沈辞问谢云。
“还没有，” 谢云摇摇头，“广州的警方已经在各个车站和码头布控了，但还没发现他们的踪迹，说不定他们还没离开北京，或者藏在什么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