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蛮蛮对她们什么关系不感兴趣，问道：
“自己淹死的？那就跟杀死孙兴扬和赵武的凶手没关系了？”
张帅拧眉：“在她身上还没有找到其他证据，证明是他杀，但常理上说不过去，那浴缸能有多大，一个成年人在什么情况下才会不小心淹死在浴缸里？”
“我们也检验过，她一没喝酒，二没吃过任何致幻违禁品，也就是说她当时神智很清醒，身体也很健康，不存在发生非人为的意外，导致淹死在浴缸里。”
“所以，她这种情况，就算我想怀疑她是被同一个凶手害死的，我现场也找不出任何线索来证明。”
陶蛮蛮听得头疼了，蹙眉道：“既然是自杀，那你打电话给我是什么意思？”
张帅心口一堵，讪笑：“就是想跟你唠两句，让你帮我分析分析。”
其实他就是觉得陶蛮蛮一定是知道什么，不然，那天撞见孙馨馨，她也不会委婉提醒自己。
“你这是赖上我了。”
陶蛮蛮轻嗤一声，“你有跟我说话的功夫，还不如专心去查你的案子。行了，挂了。”
不给张帅开口的机会，她直接挂了电话。
傅时琛一边慢条斯理地吃着早餐，一边听陶蛮蛮讲电话，见她结束，问道：
“还是那个英红干的？”
陶蛮蛮抬眸，漫不经心道：“说死者是自己淹死在浴缸里。”
“呵……”
傅时琛不禁嗤笑，“你信？！”
英红那女人作案手法倒是越来越高明，比那晚用铁棍硬生生敲死孙兴扬的简单粗暴，要厉害多了。
陶蛮蛮好笑地瞥了他一眼：“我为什么不信啊，警察都没查到线索说是被人谋杀的。”
“……”
傅时琛明显怔了下，没好气地低骂道：
“少给我装蒜！你不会还想着包庇她吧？”
见她一脸不以为然的模样，傅时琛又来了气，吓唬道：
“我告诉你，你要是再知情不报，甚至助纣为虐，被张帅他们知道的话，你也得进去吃牢饭。”
陶蛮蛮神情微僵，拿着汤勺的手顿住。
耳边，傅时琛的声音还在继续：
“既然你现在这具身体是人，那你就得遵守这人世间的规矩，不是你随心所欲，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的。”
傅时琛见她神色，眼里露出一丝满意。
看样子还是知道怕的。
殊不知，陶蛮蛮此时心里想的，却全然不是那么一回事。
人人都怕进去踩缝纫机，吃牢饭，就连傅时琛也不例外。
这局子里到底有什么吓人之处，人人谈之色变？
有机会的话，她还真想进去看看，长长见识。
*
傅时琛带着陶蛮蛮刚进公司，一串陌生号码便打到他手机上。
思索两秒，还是接了起来。
“我是傅时琛，你哪位？”
电话那头的女声响起时，他眉心微蹙，沉声：“你找她有事？跟我说也一样。”
没想到英红那女人，竟然还敢主动找上来。
陶蛮蛮刚从秘书小姐姐手上端了一盘水果进来，恰好听到傅时琛这句话。
她颇为好奇地朝他走去，小声问：“找我的？”
谁会打他电话找自己啊？
傅时琛低眸睨她一眼，她声音虽小，却仍被电话那头的英红听到了。
他将手机塞给她，给了她一个警告的眼神后，便回了办公桌前处理公事。
陶蛮蛮疑惑地接过电话后，还没出声，英红便唤道：
“陶小姐，我是英红。”
“哦，是你啊。”难怪傅时琛脸色臭臭的，语气不好了。
陶蛮蛮眉梢微挑，端着水果又回到了沙发上。
“找我有事吗？”
英红沉默数秒后，道：“陶小姐，之前误伤了傅总的弟弟，我很抱歉，还希望你和傅总，能看在我在最后关头救了他弟弟的份上，能答应我一件事。”
陶蛮蛮闻言，颇感意外，反问道：“你先说说看，要答应你什么事？”
英红见她没有一开口便拒绝，不禁松了一口气，“对两位来说只是小事。”
“嗯哼。”
“我想，如果哪一天我死了，或是彻底入了魔，小兰她……我想托陶小姐帮我照顾她，可以吗？”
英红深吸一口气，艰难地说出请求。
她有预感，这一天很快就要到了。
“我？”
陶蛮蛮不由惊呼出声，她也是完全没想到，英红所说的要求竟是这个。
“陶小姐，我也知道这个要求很突然，但我的情况你也知道，身边没有一个人可以帮到我的。”
英红解释，“不用你做什么，只是要你做一下她的监护人，保证她能继续得到照顾就好。”
沉默在电话里蔓延开来，陶蛮蛮知道她是决心一条复仇之路走到底，已经做好了彻底入魔的准备。
\"就算你不说，傅时琛公司也打算启动资助项目，还找了最好的心理学专家过来治疗英兰。\"
“我很感谢，只是……如果我真的彻底变成了魔物，小兰……就不要治疗了！我宁愿她一直这样，也不想让她想起还有我这么一个姐姐。”
说到最后时，英红的嗓音明显带着几分苦涩。
陶蛮蛮突然有些明白了她的心理，默了片刻才开口：“行吧，我答应你。”
英红感激地又一次道了谢后，便静默不语，似是等着陶蛮蛮接下来的提问。
陶蛮蛮果然开口问道：“说正事吧，听说，孙馨馨的小跟班昨晚淹死在浴缸里，是你干的吗？”
“是，我只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让她也好好尝尝窒息的滋味。”
英红在她面前极为坦诚。
“……”
陶蛮蛮能说什么？她还没那么大本事阻止人家去复仇。
既然她自己都想好了后路，她就更加没理由去阻止她了。
只是，她能帮的也就到这里了。
“你好自为知吧。”
“……谢了。”
英红懂她话中的深意。
不管怎样，她由衷地感谢陶蛮蛮，明知道是她做的，也没有把她供出去。
就在两人通话的同时，一间豪华的梦幻公主房里，孙馨馨昨晚喝酒到凌晨两点才睡，感觉没睡多久便被一串手机铃声吵醒。
她紧皱眉头，不耐烦地接起，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对方满是惊恐的胆怯声便传进她耳里：“馨……馨，小蔡她……她死了！”
孙馨馨心头一震，瞬间从床上弹坐起身。
“谁？你说谁死了？小蔡？怎么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