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一章等待援军
灭奴山。
南唐的振武军已经在此地驻守三日，这三日来，大军一直都等待后方的援军出现。可是不论如何观察，都丝毫未能发现援军的身影。
等待成为了一种奢侈的东西。
“到底出了什么情况？胡文昭为何还不来？”
“赵寻呢？赵寻为何也不出现？”
山顶上的简陋营地中，赵飞扬正在大发脾气，每当他谴人询问援军是否到达的时候，得到的都是不曾到达的消息。
依照原定计划，援军应该已经到了。
振武军的步卒可不是普通步卒，本来实力就极为强悍，行军速度更是一流，放眼天下恐怕也没有谁能比得上。
一万精骑赶到此地耗费的时日，再到驻守在此地的三日功夫，怎么说现在大军应该都到了，至少前锋部队是肯定到了。
皇家工匠局在兴元府也设置了秘密所在，调拨物资和弹药的话，根本不必都从金陵城调遣。
第一批援助物资的话，完全可以从兴元府那里送过来。
这样的话，这其中的距离和路程自然缩短不少，大军的补给也能十分迅速到达军中。
正因如此，赵飞扬才疑惑起来，不知道这中间到底出了什么样的状况！
一万大军随身携带的干粮只有半月的，其中有不少牛肉干和羊肉干，吃的东西倒是暂时不缺，可是水源的话怎么办？
灭奴山上倒是有一处山泉，可是赵飞扬经过探查之后，发现这里的人不能直接饮用，以免出现不必要的感染。
即便这个问题不是最主要的，那么战马的草料怎么办？这个摆在唐军面前的问题，才是最无法解决的。
一万匹战马可不是小数目，这些战马需要足够的草料饲养。
哪怕山下有不少的草场，可这些地方已经被回鹘汗国的大军占领，山上的这些东西，恐怕就是让这一万匹战马给啃秃了，恐怕也啃不出什么来。
一旦没有足够的草料喂养，战马的威力肯定是大打折扣的。
唯独好一点的是，回鹘汗国在之前的迎亲大战中损失惨重，意识到了唐军的厉害，因此，并没有打算主动进攻。
也没有再射箭攻击唐军，似乎是发现这样带来的伤害并不大，还可能浪费他们为数不多的箭支储备。
赵飞扬带领虎贲营的精锐们巡视一圈，看了看北面和南方的回鹘汗国人，注意到对方的阵型之后，赵飞扬心中终于开始担忧起来。
“看来，这些回鹘人是想把我们熬死，一旦我们的粮食没了，战马不行了，就必定会主动进攻的。”
“那时候，才是跟我们一决胜负的时候。”
“果然这些北地蛮子也不傻啊！知道等耗尽了我们的体力再来进攻！倒是让朕有些刮目相看。”
赵飞扬本以为这些人会不断进攻，以人数优势来消磨唐军的，结果发现他们并没有这样做，而是选择了一种更为睿智的办法。
这样的办法或许没有连番进攻来得好，却有一个更好的后果，那就是战损一定会减少的。
能够最大限度地节省自己的力气，保留更多的士卒性命。
对于草原上的部族来说，青壮年劳力是很重要的，他们才是组织一批大军的个体单位，若是没有这些人的话，必定是组织不起来的。
死一个便少一个，因此，不能随便浪费士卒的性命。
那样的话，一旦士卒死伤过多，也一定会影响到部族的强大！
被辽国不断消耗的突厥人便是如此，现在的他们，经过了辽国多年消耗之后，早已经不是当初那个称霸漠南漠北的超级部族。
等待的时间来到第五日。
振武军依然没能等到自己的援军。
当初赵飞扬将两万大军交由副将赵寻去率领，另一路两万秦军则交由胡文昭去率领。
两路人分别从不同的地方出发，虽然路程是不一样的，可只要不在路上遭遇到突袭，便能迅速找到赵飞扬所率领的一万精骑。
可是，不管是哪一路，目前仍旧没有消息。
“若是胡文昭带领两万秦军来了的话，回鹘汗国的人必定会觉醒的。可现在对方没有任何动静，恐怕胡文昭还没有带人赶到这里。”
赵飞扬忧虑地思索道。
虽然内心十分担忧，可赵飞扬表面上相当淡定，每日该巡逻巡逻，还刻意在巡视的时候跟士卒们开起了玩笑，完全是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仿佛没把山脚下的几万回鹘汗国大军当一回事儿。
这一幕看在士卒们眼中，倒是让不少振武军士卒底气士卒，在他们看来，皇帝陛下可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他什么局面不曾见到过？
对于这些回鹘汗国的人，皇帝怎么可能害怕呢？之所以迟迟不主动进攻，是考虑到减少己方的伤亡，考虑到兄弟们的性命都是很重要的。
还有皇后娘娘也在军中的缘故！
若不是这样的话，皇帝陛下肯定会带领大军反击的！
士卒们有了主心骨，自然一下子没有了畏惧的情绪。全军上下即便坚守了几日，可士气倒是有增无减，每日士卒们还会专门抽出空闲时间，对着山脚下的那些回鹘人大骂。
甚至站在高地上冲着他们撒尿，还喊着让他们尝一尝。
这种侮辱性的动作和喊话，确实惹怒了一些回鹘人，不过，他们依旧丝毫未动，只在山脚下摆出防御的阵势。
看似平静的山脚下，恐怕一旦唐军有任何举动，这些回鹘人都会第一时间行动起来。
危机从来都是存在的，只不过隐藏在平静之下而已。
第七日。
唐军援兵还未到来，但是这不是最重要的，更糟糕的事情终于来了。第七日傍晚开始，草原上的雨季来临。
大雨倾盆而至，噼里啪啦落在地上，或是砸在士卒们的盔甲上。本来就多少有些寒冷的天气，温度一下子骤然降低，士卒们这下可是惨了。
大军都是清一色的骑兵，根本没有带多少辎重，御寒的那些东西同样没有带。淋在雨中的士卒们可是惨到了极点，铠甲虽然坚固，一旦进雨之后，却是湿漉漉的，极其容易让人生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