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死了，就没办法再继续为我工作，所以要将预支的一千晶核一次性偿还。”
“啊？”林臻臻一脸懵逼。
齐天成皱眉：“你杀了吉姆，代替他成为我的员工，他欠我的钱自然要由你偿还。”
听到“吉姆”这两个字后，林臻臻如梦初醒。
难怪之前觉得齐天成的声音耳熟，难怪其他人叫他老板，还说他经常要出入东部战区。
“这家伙是谁啊？”顾仲笙脸上的戾气重得像是要吃人。
“应该是地下酒吧的老板。”林臻臻掀开袖子，看着手臂上清晰可见的那个印章，“也算是我的老板......”
“老板？”顾仲笙冷笑一声，“你们很熟吗？”
“不熟。”林臻臻叹了一口气，“单纯的劳务纷争。”
谁能想到原本只是为了混出城的缓兵之计，竟是稀里糊涂签了卖身契。
不管怎么样，齐天成答应了这桩生意。
两天后。
午后，难得一见的阳光照耀在覆盖着皑皑白雪的大地之上。
负责往实验室输送实验体的队伍中有人突然大喊一声：“停下！”
“前方发现完全变异形态的异种，疑似右腿有伤，行动困难，作为难得的实验素材，建议活捉。”
“收到，开始行动。”
暗处的林臻臻眼看着齐天成作为实验体被捉走，知道该自己上场了。
身旁的顾仲笙沉下声:“小心行事。”
林臻臻笑了笑：“我知道，而且这不是还有你吗？”
她站起身，拍了拍屁股，大喇喇地在平原上遛起了弯。
她的走位之风骚、姿态之大胆。
那属于弱小生物的肉香味越飘越远，很快就吸引到了一批饥肠辘辘的捕猎者。
眼瞅着差不多了，林臻臻赶紧拔开腿，朝着29号实验室所在的位置狂奔。
很快，原本在她身后穷追不舍的那些变异动物都被另一股让人着迷的味道吸引而去。
正如齐天成所说，相比起在外面随处可见的异种，这些家伙最喜欢的，还是肉质鲜嫩、口感细滑的人类。
原本完全密封的地下实验室现在被打开了一条缝，就相当于是肉罐头被撬开了一点边儿。
没有谁能抵挡得住这般饕餮盛宴的诱惑。
林臻臻闻到空气中飘来的一股血腥味，慢慢地，这味道越来越浓。
浓到仿佛天地间笼罩着一层拨不开的艳丽血色。
一切都按照原计划进行着。
顾仲笙和林臻臻趁乱，从变异动物开凿出的那条通道进入到地下实验室内部。
不曾想还没走多远，两人就遇到了老熟人。
扎克尔匍匐在桌面上，他的双腿被不知名的变异动物啃食断了半截，流下的血渍从玻璃门外一直蔓延到门内。
虽然他像是想尽办法挣脱后从走廊爬到了房间。
但看他现在这幅样子，应该也苟延残喘不了多久了。
“顾仲笙，果然又是你搞的鬼。”扎克尔的嘴里渗出了血丝，五官乱飞，看起来格外狰狞。
顾仲笙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原本不打算理会。
不料扎克尔突然大吼一声：“就算死，也要拉着你们陪葬！”
说着他伸长手臂，重重拍下了身边的一枚红色按钮。
霎时间，走廊上喷出一阵味道怪异的白色烟雾，那烟延绵悠长，四处蔓延，很快充斥了整个地下实验室。
顾仲笙立刻反应过来：“是毒气。”
而且是专门针对变异基因的毒气。拥有变异基因的生物很多，包括变异动物、丧尸，甚至是异能者。
而且变异程度越高，与毒素的反应越是剧烈。
因为实验室里宝贵的实验对象是没有变异能力的普通人。
为了最大程度地保存科研成果，实验室的自毁装置里的毒气对普通人不会造成伤害。
这毒气经过改良，将会通过呼吸系统侵入神经，起效速度很快。
眼见着玻璃屋内的扎克尔因为吸入毒气失去意识，而顾仲笙的步伐也明显变得迟缓。
只剩下林臻臻，这个有着一半普通人基因的异种，还能顺畅地在房间内行动。
她自觉责任重大，刚准备一个箭步往外冲，就被顾仲笙抓住衣服领子扯了回来。
顾仲笙冷着脸：“你不能去，运动越是剧烈，毒素扩散越快。”
他勉力站起身，挖除心脏后，他体内的变异基因更加纯净。
虽然丧尸王强悍的体质不会让他有性命之忧，但每动一下，他都能感受到脑子里传来钻心的疼痛。
“我不去就没有人能去了。”林臻臻仰头看着他，“我是这儿最弱小的异种，变异程度最低。”
头顶的管道还在不断释放毒气，层层叠叠的白烟像是帷幔一般挡在两人面前。
林臻臻看不清顾仲笙的五官，只能依稀看到那双熠熠生辉的瞳孔，闪耀夺目，光彩逼人。
她轻笑一声：“放心吧，现在在这里，比我能打的都死了。比我灵活的都没我能打，姐无敌了。”
见顾仲笙又要说话，她急忙打断：“好好好，我不是姐，你是哥，出去之后我就马上认错。”
“叫你个一百声仲笙哥哥怎么样。”
眼前的人很快速地拥抱了他一下，温热的体温在怀中转瞬即逝。
“行了，快出去吧。去外面乖乖等我，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