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炫忽然想到一件事，“当年欧阳凌峰那么恨他自己的母亲，肯定也恨我太爷爷，继而恨我们顾家，为什么这么多年来，欧阳凌峰没有真正做什么针对顾家的事？”
他这是变相展开话题，以便能从顾震霆这里得到更多信息。
顾震霆随口说道：“因为你姑奶奶顾震玲跟他说过，所有的罪恶由她来承受，让他不要再与顾家为敌。”
说到这里，顾震霆眼眶中有泪水在打转。
顾炫有些诧异，爷爷这代人兄弟姊妹之间没有多少感情，怎么每次提到顾震玲，爷爷的表情都是怪怪的？
“爷爷，我调查过姑奶奶，但奇怪的是，她的成长和经历都被人刻意抹掉，是不是您和欧阳凌峰做的？”
顾震霆调整好情绪，“我们是遵照她的意愿。”
顾炫更加惊讶，爷爷年轻时，雷厉风行、心狠手辣，对待手足从来没有过遵从二字，今天却说出遵照顾震玲的意愿，难道爷爷对顾震玲有特殊照顾？
爷爷和欧阳凌峰对待顾震玲的态度有些相同。
顾炫忽然联想到爷爷以前从来不允许顾家的人离婚。
难道爷爷是因为顾震玲和欧阳凌峰的事才坚决不允许顾家的人离婚？
免得再遇上同母异父或者同父异母这种事情的发生？
难道爷爷也喜欢顾震玲？
“爷爷，你对她……”
顾震庭干咳一声，赶忙解释道：“我对你姑奶奶就是兄妹之情。”
“兄妹之情？真没想到咱们顾家还有兄妹之情。”
顾炫讽刺一笑，顾家的兄弟姐妹之间从没有团结一说，从来都是勾心斗角、明争暗斗。
顾震庭狠瞪顾炫一眼，“别用这种眼神看我！算了，还是跟你讲清楚，免得你误会我和欧阳凌峰一样。”
顾炫总算达到目的，能查到的有关顾震玲的信息少之又少，也只能靠从爷爷这里多套些话出来。
心里这么想，嘴上却说道：“我可没误会您。”
顾震庭听到这句话后，愈发觉得应该说清楚，免得这些晚辈误会他。
“炫小子，其实小玲……也就是你姑奶奶，她是顾家的一朵奇葩。为什么说她是奇葩呢？因为她能在顾家的明争暗斗中独善其身，犹如出淤泥而不染的莲花。当然，欧阳凌峰也是这样赞美她的。他的妻子梁茹沐在世的时候，他还算收敛，但自从梁茹沐去世后，他再也不克制内心的想法。你可以仔细观察一下，他的住处基本上是各种各样的莲花，无处不彰显他对小玲的爱慕之情。明知不可为，还如此放纵情感，我真恨不能拍他两巴掌！”
说到这里，顾震庭停顿一下。
顾炫点点头，淡然地说道：“我发现了，爷爷，您继续说。”
顾震庭坐到病床上，靠在床头，继续说道：“年轻时，我曾把小玲当做竞争对手，后来慢慢发现，她对继承人这个位置，丝毫不感兴趣。久而久之，所有的兄弟姐妹都不再把她视为竞争对手，而我也不例外。慢慢地，我发现，在她那里，能看到唯一的亲情和体会到唯一的温暖，别看我当时做事果断老辣，不给人留余地，其实我内心还是渴望亲情的。在她没有剃度之前，便经常礼佛，你太爷爷并没有阻拦她，而我知道她是因为心里苦。后来我成为顾家继承人，越来越忙，那一段时间没怎么关注她，那时正逢你太爷爷过世，再也没有人拦得住她出家的决心。趁我派去保护她的人松懈之时，她飞去A国，直奔大佛寺，剃度出家。等我得到消息时，已经无法挽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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