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人就是这样，爱睡懒觉的人不断高速自己不能在睡懒觉，但闹钟一响总会说在睡5分钟。没到火烧眉毛的时候，永远不可能按时起床。
“呵呵呵……”
赵传只能冷笑。但是张志辉昏迷，小易做了什么只有赵传知道，难道还能让丧尸出来作证么？
“你说啊！笑什么？”张志辉伸手去摸自己的断腿，因为晶核的效能肌肉已经愈合，那儿就像原本就没有腿一样。他也是进化者，自然知道这样的结果只能是晶核造成的。不禁又大吼道：
“你有晶核？为什么不拿给小易吃？为什么！要不是易杨他们挡住丧尸，我……”他似乎回想起来，到底是因为谁才死了这么多人，一时语结。
赵传还是在冷笑，已经无法想到合适的言词来训斥他。如果他不是基因学博士，没有快成功的人造的晶核。就想把他直接干掉！
”对不起……刚才我太冲动了……”张志辉总算冷静了下来。
赵传摆摆手没有理他，这么久的厮杀早就疲倦不堪，现在就想蒙头大睡。可四周还有这么多哭闹的小鬼，遇袭怎么办？
张志辉以为赵传还在生气刚才的事，但心里有话他又不吐不快，“能不能让他们上车？我们是成年人，还是进化者，应该……”
赵传直接用眼神打断他继续说话，叹了口气不得不解释道：“他们没有战斗力，是被我们保护的人群。这儿是荒郊野外，如果我们没能恢复体力，出现危险怎么办？”
“你是个高知识份子，我不知道你以前受过什么委屈变成这样。但世界已经变了，收起你那可笑的同情心，钓鱼山上死掉的人，易杨他们的命还不能唤醒你吗？”
张志辉沉默了，就像一开始他用道德来压制赵传一样。现在他也被赵传用事实抵得哑口无言。
“事以至此，想再多也无法让时间倒退。你如果真觉得对不起他们，就尽快研究出晶核的提取。”他是基因学家，赵传也很好奇他究竟研究到什么程度，反正现在行动缓慢，就向他询问。
说起他的本职工作，张志辉就像换了一个人，满脸狂热的说：“h1z2基因……”
“停！”赵传一脸郁闷的看着他说：“你觉得这车上谁听得懂这些专业术语？白话点！”
张志辉一愣，组织了一下语言缓缓说道：“源基因爆发后，我带着学生们一路逃到钓鱼城，所拥有的研究设备不多，很多事只能做初步估计。断电后计算机无法使用，更是让工作量增加数倍。”
”我将很多生物，抱愧丧尸和进化者的基因都专门研究过……由于设备问题，只能作出初步推论。然后我发现了一个很奇特的现象。”
“是什么？”赵传忍不住问道，心想他所说的源基因，就应该是自己所说的病毒了。
张志辉苦着脸道：“这个奇特的现象可不是好消息。所有我研究过的生物里面，只有人类才会尸化。当然，和人类相近的灵长类动物我没看到，无法作出结论。”
“但可以肯定一点，其余的猫科、犬科，飞鸟语虫都没有被尸化！甚至我在进化者的血液里，也同样发现了尸化基因！只不过进化者血液里尸化基因的含量，和进化基因达到一个平衡点。”
“而且你有没有发现。同样是力量型进化，丧尸可以拥有坚硬的皮肤，肌肉，甚至锋利的爪子。但人类却只能获得力量。换句话说，人类进化者，是有瑕丝的。”
赵传皱眉道：“那丧尸没有思想，只会追逐血肉呢？”
“没错，所以这才是人类唯一的优势！”张志辉摇头道：“但根据我的研究，丧尸进化等级越高，大脑越活跃。我手头研究过的只有2级丧尸，但它比1级丧尸的活跃性大了十倍！如果每一级都提升十倍的话……6级丧尸就能拥有正常人的智慧。”
一通说辞搞得赵传有些头晕，直言道：“能不能简洁一点？”
张志辉尴尬的咳嗽一声，翻眼想了半天。“不能，这里面好多原因我都是猜测，简洁不了。”
“那你说的尸化基因和进化基因怎么回事？如果进化者体内这两种基因的平衡被打破会怎么严？”
张志辉道：“这不可能……至少我没有看见过。只以理论推测的话……尸化基因更多就会变成丧尸，进化基因更多……进化基因……对啊！我怎么没想到这个！”
他突然一拍大腿，反倒把赵传吓了一条，还他突然相通晶核的事。毕竟吃过晶核的都叫进化者嘛。
“现在就能把前面的问题想通了！”张志辉顿了顿说道：“前面不是说飞鸟鱼虫都没有尸化吗？尸化的只有人！那么剩下的人呢？这些活下来的人，和这些飞鸟鱼虫一样，身上都没有尸化基因！只有进化基因啊！”
“等等！”赵传有些跟不上他跳脱的思维，“活下来的人都是普通人吧，吃过晶核的才会变成进化者！”
“不！”张志辉一脸疯狂，手指口着车窗，指甲翻过来都浑然不知。“所有没有尸化的生物都在进化！你没发现，末世后就没有出现过生病的人吗？”
“进化啊！进化应该是向更优异的方向发展，而不是单方面！单方面应该叫变异啊！”他抓着车窗浑身都在发抖，喃喃道：“可惜出现的丧尸太多，它们在强迫我们去走捷径。”
“看看这些飞鸟，它们才是在进化！力量，速度，细胞活性……一切都在平衡发展！而那些丧尸呢？d型的力量变大，肌肉变硬，身体也变得高大。m型速度变快，肌肉变软，身体也变得矮小。这都是为了突出单方面强项，而让其他方面去配合它！”
“再看看我们这种所谓的进化者！通过丧尸的晶核让我们也变得单方面强大，而且我们比丧尸更加单一！力量型进化者只拥有力量，肌肉没有变化，身体也没有变化……可悲！可悲啊！”
单方面？全方面？赵传摇摇头，指着赵黎明问道：“那他呢？他算那方面进化？”
“呃……”张志辉就像突然被抽了一棍似的奄了，不过立刻又重试精神。“看来这个源基因里面还有很多秘密等我去揭开啊！”
“说了这么多，人造晶核的事你一点都没说？”赵传催促道。
“不！研究方向变了，从丧尸身上提取晶核只是单方面进化，这是不完美……”
“全世界几十亿人变成了丧尸，活下来的人恐怕不足一亿。这些丧尸或许进化得不完美，但它们已经足够毁灭人类。进化者或许更不完美，但他们是目前对抗丧尸最大的力量。你总是看得太远，可我们是活在当下！”
“……要想完美进化，至少先杀出一片晴空吧……”
赵传对这些学术上的东西没有半点兴趣，单方面进化又怎么样？在这个朝不保夕的末世，能有一项得以为生的能力，已经足够了！剩下的……还是等有一处安全的基地再说吧。
张志辉是个科研人员，最大的梦想就是改造完美基因。现在好不容易有点苗头，却被赵传打断，让他去继续研究不够完美的基因。这让他很是郁闷，但转念一想赵传说的又是现在最正确的选择。
“你说得对，我会加紧研究晶核。但我需要设备，以前还有台显微镜，现在……恐怕你的驻地连显微镜都没有吧。”
赵传干咳一声道：“会有的。不过你现在可以先帮我另一个忙。”
“什么？”
“让这些小鬼闭嘴，我要睡觉！”
必须抓紧时间休息，之所以说会有显微镜，是因为赵传打算尽快打回钓鱼城。那儿的确是一处绝佳的基地，除了离重庆有些近这个弱点外，没其他短处。就连停机坪的位置都有！
回到石鞋镇匆忙把张志辉安排住下，车辆继续向渝北区开去。赵传揉了两把脸打起精神，一觉睡醒赵黎明又长个头了。
现在已经是4级进化者的他看起来得有十一、二岁的模样，小脸摆脱稚嫩的模样，别说还挺帅。配合背上的白翅膀，说他是天使也有人信。一对翅膀展开以超过5米，走路时上面的羽毛摩擦发出铮铮的金属响动。就好像是背了一大捆铁片在身上一样。
可以迷惑死人的白色羽翼，谁要敢去摸一下，估计会摸得满手血口。现在他睡觉都成了个大问题，躺下割肉，趴着也割肉。
最后有人想个办法，在床底挖洞，补上铁板，他睡觉时把翅膀伸进洞里就行了。可惜小娃娃睡觉不安稳，只要转个身，锋利的羽翼就拉得铁板铮铮直响。一块两指厚的铁板摩不了两天就全变成铁屑。
“谭杰，你还能接收到什么信号？”
“还有几个，不过都很远所以我没讲。”
赵传大感兴趣，心想他发信号有限制，难道收信号一点没有！“有多远？”
“有两段美国的，一段欧洲，一段俄罗斯的……”
林林总总加起来可不止几个，几乎覆盖了全球所有的发达国家。他这个人形接收器几乎什么波段都能接收，还自带翻译功能。
突然想起张志辉的进化论，赵传嗤笑摇头，那眼前这个人形接收器又算什么进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