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相识?”王老汉疑惑的问道。
“呵，”李二麻子冷笑，眼底满是嘲讽，“一个人人可耍的玩物而已，谈什么相识?”
王老汉震惊了，刚刚还一副沉醉的样子，这会竟然仿佛换了一个人。
心中无比庆幸自己当初的决定，没把翠花许给他。
李二麻子果然不是啥好人。
他们二人的面还没上，又有两个人勾肩搭背来到面摊，看见李二麻子二人，呆愣了一下，然后选了个临近的位置坐下。
有一搭无一搭的聊起来，“我说你小子今天运气可以啊！”
“可不，这已经是我连着三天运气这么好了。”
另一个人突然压低了声音，一脸羡慕。“兄弟说真的，你是不是有什么秘诀，人家都是输多赢少，你怎的连着赢了几天。”
那个人左右看看无人，贴着那个人的耳边悄声说，“我会出千！”
尽管说的很小声还是被隔壁桌的王老汉听了去，佝偻的身子往那边靠了靠。
李二麻子端起茶杯，遮住半个边脸。
矮胖的男人一脸惊讶，“兄台说的可是真的。”
高瘦男人点点头，一脸胸有成竹，“不瞒兄台说，我昨天只用那二十文钱就整整赢了二两银子回来！”
“二两银子”四个字瞬间在王老汉心里炸开了锅，那是他家半年的开销。
想起自己媳妇那经年累月的痨病，王老汉心思微动。
旁桌的二人交换一个眼神继续说道，“好样的兄台，那二两银子可不少呢！”
高瘦男人摆摆手，“哎，这只是我一天赢的而已，而且还是最少的，我已经连着赢了三天。”
矮胖男人惊呼，“兄台竟然有这样的好本事?”
高瘦男人嘴上谦虚，脸上却越发得意，“算不得什么本事，只不过是讨口吃食，我那势利眼的婆娘，每日见了我把大把钱拿回家，恨不得把我供起来。”
说完俩人哈哈大笑。
笑罢，矮胖男人忽然一脸正经，“在下有一事相求，不知兄台可否应允。”
瘦高男人闻听此话，面露难色“兄台你也知道我是靠这个吃饭的，教会了你恐怕以后……”
“诶，兄台，此言差矣，我并非是想学你的技能，我的意思是我出钱，你出人，赢了钱咱们两个五五分！你看怎么样？”
高瘦男人捻了两下并不存在的胡须，犹豫再三总算点了头。
此时王老汉的面已经端了上来，脑袋里想着如何才能跟这两个人说上话，把面条大口大口的塞进嘴里。
“只不过”那高瘦男人眼珠一转又说道，“这事只能你知我知不能让另外一个人知。”
还没等那个矮胖男人回话，李二麻子忽的凑过去，把高瘦男人搂在怀里。
“我说张三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平时兄弟我待你们俩怎么样？现如今有好事居然还防着我？”
张三一脸囧色，“唉，哪能，哪能，平时我们两兄弟都多亏李大哥您照顾，咋能忘了您?”
李二麻子脸色稍缓，嘴上依旧不饶人，“可是我刚刚明明听到你说这事不能告诉别人！”
张三嘿嘿笑，“哪能呢？我说的是别人，李哥您不算别人，您是比我亲兄弟还亲的亲人。”
王老汉心中暗暗感叹，还得是见过场面的人，这种话都能圆回来，这放在自己身上，浑身满嘴也难解释清楚。
心思突然活泛，扭过头满脸期盼的看着李二麻子。
李二麻子心领神会，笑嘻嘻说道：“既然你说是亲人，那我就不客气啦，喏，那是我未来的老丈人！说着嘴朝王老汉那边努了努。
张三，刘四，李二麻子互相交换了一下眼神，在王老汉看向这边的时候，立马换上了往常的笑脸。
手拍大腿，笑着说：“好说，好说，李兄你的丈人，就是咱们哥俩的丈人，只要你说话就行。”
李二麻子的丈人？王老汉眼底闪过一丝确幸，“现下称呼丈人还尚早，尚早。”心里对李二麻子多了一点改观。
果真如那两个人说的一般，那翠花嫁给这种人也不会像他一样窝窝囊囊。
下意识的微微点头，心里的话脱口而出，“那我可以跟你们去赚钱吗？”
“这……”李二麻子三人互相递了个眼色。
张三一脸为难，“这事情本来是不行，但…”停顿了一下，看向李二麻子。
李二麻子点点头，他接着又说道：“看在我李兄的面子上，今天着丈人我是认定了，分什么你我，有钱大家一起赚。”
王老汉高兴了的老泪纵横，手脚一时不知放在哪里才好，嘴唇颤抖，“那，咱们什么时候出发?”
“现在就走！”张三一拍大腿，站起身背着双手往外走。
李二麻子大摇大摆跟在后面，走了几步忽然停住，一拍脑门，“哎呀，你看你看，面钱都忘记给了。”
“我来我来，今天的面钱算我的！”李老汉边说边把手伸进怀里， 被李二麻子伸手一拦。
“李叔，今日说好我请你的，怎么好意思让你拿钱!”
李老汉眉头紧皱，“你们刚刚都叫我丈人了，这份面钱理应我拿，应该的应该的。”
三人会心一笑，果然不废什么力气。
结完账走出面摊，王老汉跟在他们身后，时缓时慢，穿过一条安静的街道，眼前又是另一番热闹非凡的景象。
沿街店铺林立，酒楼，茶馆，甚至还有那飘香的妓院，来往行人绫罗绸缎，调笑声，叫卖声，议论声，如滚滚浪潮朝王老汉袭来，原来这就是有钱人享受的地方。
王老汉手里握着那二百蚊铜钱恨不得立刻就冲进赌坊，赢它几十辆，也让翠花和他娘两个妇人好好涨涨见识。
想到翠花娘，王老汉黝黑的脸微微泛红。
这个女人这辈子就跟着自己吃苦了，也该让她好好享享福了。
王老汉加快了脚步。
“唔！”一声闷响，王老汉撞上前面突然停下来的人。
“对不起，对不起，是小的没长眼。”王老汉头也不抬，习惯性的道歉。
“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