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南市家的那个天生坏子儿袁文会呢?他叔叔袁老九死得据说还挺惨!”
刘广海知道李二奎必死无疑,心里总算放下心来,不再担心被李二奎杀上西营门,也给老刘家来个灭门惨案。
不过,心安之后,刘广海又本能的跟哥哥扫听起关于南市袁老九和袁家的消息……
“那老家伙虽被李二奎栽了荷花,但袁家三代都是混混,家里不缺吃喝,如今也是人丁兴旺,在南市芦庄子也是一霸,如今又出了袁文会这个天生坏种,再加上他那两个敢打敢杀的哥哥,怎么都不至于就此衰落……”
袁家从祖辈开始,就从脚行的力夫,转行做了混混,传到袁老九算第二代,到了袁文会才是第三代。
“也是,袁家雄踞南市几十年,哪怕袁老九折在海沙会里,可他六哥袁老六的三个儿子,早已是羽翼丰满,做了几年的南市小霸王。”
袁老九的三个侄子,分别是老大袁文东、老二袁文海和老三袁文会。
老大袁文东自幼习武,拜在了通背拳门下,今年25岁,已经是化劲大拳师,平日都在门中传授拳术,并不参与袁家在南市的生意。
至于老二袁文海22岁,虽然长得人高马大,不过脑子有点不好使,整天跟在老大的身边,也不知道身上有多少功夫。
老三袁文会,虽然年不及弱冠,可自幼顽劣,满肚子坏水,13岁就开始管账,18岁接手家族在南市的产业,行事十分狠辣,被人称为天生坏种儿,将他与刘广海并称为‘南市袁三爷,西头刘二爷’……
如今他九叔被李二奎栽了荷花,自然也是不可能跟海河帮善罢甘休。
袁文会,刘广海、徐老根,被人称为津门三大耍,虽然拳脚功夫都不算出色,但行事风格都颇为阴狠,极为擅长天津混混耍横斗狠、挖眼嚼舌那一套,故而在市井江湖人中的名气,比一些津门武林好手更大。
“这次,听说是杨梆子要下死手弄李二奎,就连中华武士会的会长张占魁都请去了,若非是太极门的李瑞东,之前曾为他说了一句话,恐怕昨天八卦门去的那两个高手,就能把李二奎刮出来,直接打死在街头上了……”
袁文会虽然没满20岁,可在天津黑道已经混了五年,天生眼尖心黑,自千门出现在天津,并以南市为据点后,他就敏锐的察觉这是一批过江猛龙,袁家大概是惹不起的……
于是,他这才让袁老九在海沙会里支持肖返,借着那几个老家伙的嘴巴,挑唆李二奎强出头,去试探一下千门八将的底细……
可惜,李二奎也是能屈能伸,终究没有彻底上当。
只是,阿雕怎么都没有想到,在反将以反间计,搞废了海沙会后,第一个来找他的人,竟然是这个南市坏小子袁文会……
“早就听闻千门几位前辈最近落户于南市,今日终得一见,幸会!”
“小小年纪,城府颇深,今日上门,不知袁老板有何指教?”
阿雕收拢了天津当地的骗子和老千,于情于理,也只能是他处于明面。
所以,袁文会能找到他,也不足为奇。
只是当袁文会再张口的时候,即便阿雕不擅长功夫,心里也不免对他隐隐的产生了一丝杀意……
“我九叔没了,起因有一半,在北癫那个疯子的心腹肖返身上,那个肖返,应该是你们千门八将中的反将吧?”
袁文会说话的时候,眼睛紧紧盯着阿雕的表情,只是面对这种职业老千,尤其是以欺骗、撒谎和散播谣言为主业的谣将,自然不可能发现他表情上的任何变化……
“是与不是,都没有意义,你无需试探,你来找我,大概是为了确定李二奎的下落吧?”
“杨以德如今铁了心的要弄他,应该也是你们千门的手笔,最初选定在天津破局的人,估计就是李二奎,只要除掉了海河帮,天津的教门会党,就再也凝聚不起来,届时你们才会展开真正的布局!”
袁文会说话不急不慌,丝毫不像是一个小年轻,见阿雕没有回应任何关于肖返的话题,也不觉得失望,索性将话题全部挑开,露出了一副势在必得的气势……
“天津江湖如何,跟我们千门无关,我们来天津的目标和布局,也与你袁家无关,你确定自己好奇心这么强么?”
阿雕哈哈一笑,继续避开袁文会的话题,不给他任何可以揣测自己内心的机会。
面对这种早慧之人,阿雕深知,无论是承认还是否认,都会被他看出一丝端倪,索性全部避开,不做任何回答,反而会让他自己的疑心,将问题变得复杂!
“不愧是千门谣将,我这点道行在前辈眼中,大概是不够用的!”
袁文会也不气恼,随手将早已准备好的一张信笺放在桌上,轻轻的推到了阿雕的面前……
“李二奎的下落,我找到了,但他在天津卫年轻一代的混混心里,位置实在太高,我不愿意出头,用与不用,都在你们,我只想安心的守住南市,其他人,其他事,我不在乎,袁家也不在乎!”
“不错,宠辱不惊,黑心手快,是个学千术的好苗子!”
阿雕并没有拿起那张信笺,反而意有所指的夸了袁文会一句,然后抽出一张白纸,拿出钢笔写下了一行字,连带着袁文会推过来的信笺,一起反推回到袁文会的面前……
“李二奎死不死,跟我们千门没有任何利益冲突,不过既然你想让他死,我就给你这个机会,这是他最新藏身的地方,你可以告诉杨以德,让中华武士会的人去试试!”
袁文会看着眼前两张纸,沉默了大概五秒钟,最后深深的吐出了一口气,对谣将微微的躬了躬身……
“今日受教了!”
说罢,袁文会也丝毫没有去碰两张纸的意思,反而转身就离开了谣将所在的茶馆……
“走吧,这地方不能呆了,咱们得换个地方了!”
阿雕见袁文会等人一走,也不拖泥带水,带着手下的十几个还没入门的老千,转身就从茶馆的后门撤了出去,至于桌上的两张纸,直至离开,他都丝毫没有去碰的意思……
“这小子,上来就跟老子玩‘拴马桩’,不愧是天生的坏种,一肚子的花花肠子!”
‘拴马桩’是江湖黑话,指通过特定话术、表演或肢体语言,吸引并留住目标人群的一种心理操控手段,常见于街头走线卖艺、相面先生‘戳朵’(写倒字)
可惜,阿雕出身于蜂麻燕雀,对‘拴马桩’、‘仙人跳’、‘圆粘子’和‘现簧’等江湖骗术,都是自幼练习,差不多已深入骨髓,最擅长的就是灵活运用这些手段,来收集情报或散播消息……
所以,当袁文会使出这招,千门自古就玩剩下的套路,阿雕顿时就意识到他在给自己做局。
虽然这个局粗糙稚嫩,远比不得千门的天局、地局,但却已经有了一丝天生老千的狡猾……
阿雕身为谣将,最需要注意的不是谣言本身,而是散播谣言的频率、时机和施计对象,其中讲究极多,手段十分繁琐,一旦细节处理不好,就很容易被人追溯到谣言的源头,故而需要慎之又慎……
所以,当阿雕意识到,袁文会这么做,很可能是替背后的势力在试探千门的时候,他就选择了彻底避开回应,离开这个已经不再安全的据点……
阿雕等人从茶楼出来,见周围没有探子,心里忍不住正在腹诽袁文会的手段,忽听有人在身后轻轻的说了一句话!
“别回头,继续走!”
阿雕身后跟着的其他人,都是天津本地的团伙,因为没有踏入千门,故而手段颇杂,在听到那一句话后,都本能的将手放在腰间或腿边,身手最好的两个人,将手中时刻夹着的刀片一翻,转身便向后踏出两步……
“咦?竟然没人?”
两人神情有些错愕,指缝中的刀片再次隐没,警惕的向四周查看,却看到身后的胡同里,竟然空无一人……
“不要慌,是自己人,跟我走!”
阿雕见众人如此反应,满意的笑了笑,沿着胡同快速走了出去,直至过了三四条街,这才让众人到前面去等自己,而他则站在原地的阴影里……
“目标前两天已安全抵达上海,为了迷惑北方,故意秘而不宣,局里正式发电,对我们表示嘉奖,只等完成这边的任务,回鸟巢后再予以发放……”
说话这人,看起来也就二十五六岁,穿着一身黑色的中山装,头戴文明帽,可以适当的遮挡住长相,却是千门八将中的火将——邹刚,也是这次策反行动的武力担当,平时极少露面,只在暗中紧跟在正将仙鹤的身边……
“正将这两天,从那位口中得知,海沙会的事,已引起了中华武士会的警觉,让我们这几天低调行事,暂时先不要动王占元,以免引来武卫军或是内务府!”
“行,你回去的时候小心,这几天,南市混进了几个生面孔!”
“放心,能动手,我绝不跟人吵吵,没有动手的机会,我就先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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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又去了趟医院,老人抢救得很及时,也恢复得很好,谢天谢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