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春教的教徒,注意和我说话的语气!”
砰!砰!砰!
克特拉的话刚刚落下,丘斯的手中就多了一把散发着光芒的巫杖,丘斯手持巫杖狠狠的砸向地面,顿时间,几条粗壮的巫术藤蔓就出现在克特拉的身体上,将他死死包裹。
巫术藤蔓的力量非常大,大到克特拉现在动弹不得。
!
啪!
见到藤蔓的出现,艾尔普立刻拍桌而起,他随时准备冲向最中间的丘斯。当然,起身的不止有艾尔普,还有他对面的目鸣悠。
目鸣悠现在搞不懂发生了什么,但是他明显,危险已经出现了。他的手中也开始凝聚极能的风暴。
唰!唰!唰!
“扶春教的教徒,收起你那凌厉的语言,我不想看到事件发展到那种地步。未知变量,不必紧张。什么也不会发生。”
看到腾起的艾尔普和目鸣悠,丘斯挥动巫杖解除了缠绕在克特拉身上的巫术藤蔓。
虽然巫术藤蔓从克特拉的身上消失,但是他的巫袍已经被摧毁殆尽,露出了一条条血肉模糊的痕迹。
!
这件衣服。。。是我那天看到了游客!原来他们就是巫术师啊。
随着克特拉的巫袍被摧毁,他巫袍下的衣服也露了出来,由于他的衣服实在过于鲜艳,这让目鸣悠一眼就认了出来。
原来我早就见过了他们。
“暂且就称你为丘斯。我想你也不想听到别的名字。说吧,引诱我们到这里来是为了什么?”
看着恢复自由的克特拉,艾尔普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对话的部分交给自己。同时也告诉他不必着急。
艾尔普回到座位上,他不紧不慢的看向丘斯。而目鸣悠也重新坐了下去。
反正现在自己什么都不知道,而且双方也没有要动手的意思,不妨听听他们准备说些什么。
“这才对嘛。能沟通的事,就不要动手,这对我们大家都好。”
丘斯对艾尔普的回答还算满意,他也表达出了他的诚意,那就是收回手中的巫杖。
接着,丘斯就开始了他演讲。
“扶春教的教徒,你们先等一下。我要先问未知变量一个问题。”
“未知变量。你今天来找我是为了什么?”
丘斯转头看向目鸣悠。显然,他是这场会议的绝对主导者。
“为了他们。”
目鸣悠的回答也非常大干脆。他来这里就是为了找到扶春教的教徒。
“不不不,我是问你,你来找我是为了什么?”
目鸣悠的回答似乎没有在丘斯的问题上,丘斯轻轻摆头,否决了目鸣悠的答案。
“呵。丘斯,你还真是喜欢揣着明白装糊涂。我来找你能因为什么?你不就是想要得到魔术师吗?”
虽然目鸣悠不懂巫术,但他也不是一个笨人,他听出了丘斯话中的意思。
“好。接下来是你们。扶春教的教徒。你们来找我是为了什么?”
听到目鸣悠的回答,丘斯并没有什么表情,他只是简单嗯了一声,然后将视线调转到艾尔普的脸上。
“铲除你。”
艾尔普的回答只有三个字。这三个字是那么的铿锵有力。
“呵呵。也算是个回答吧。最近听说,你们教的那位神女又出逃了,估计你们还没有找到她吧?不然的话两位也不会出现在我这里了。虽然不知道是谁向你们透露的情报,但是我想说的是。你们好像都误解了我的意思。”
丘斯的眼神不断在三人的脸上游荡,他长叹一口气,有些自嘲的喃喃低语。
“丘斯,神女的事和你无关,我们也没兴趣跟你在这里废话。希望你能说事件的重点,不要在这里浪费大家的时间。”
艾尔普不想谈论关于神女的任何话题,他直言不讳的希望丘斯能直入主题。他清楚,他现在还不能翻脸,他只是一个普通人,而且还受了重伤。
“呵呵,这样也好。既然我们大家都是巫术师,那么我就直入主题了。扶春教的教徒,我希望你们从哪里来回哪里去,不要在我这里浪费时间,我们之间不会产生任何的瓜葛,我也没兴趣和你们产生任何的瓜葛。我不能保证今天会对你们做出什么事,但是我能保证,我对扶春教不会做出任何事。”
丘斯的巫杖在他的手中虚实闪现,仿佛下一秒他就会握起巫杖爆发巨大的能量。虽然他现在说话的语气很柔和,但是也能听出深沉的威胁。
“丘斯,我想你有点想多了。我们从哪里来到哪里去不是我们能决定的。就如同四季的变化一样,我们只能做到让冬日提早结束,让春天提前到来。我们做不到让冬日消失不见,让世界万季如春。每一年我都希望冬天不再寒冷,但是每一年的冬天都更胜一筹。”
艾尔普对丘斯的承认嗤之以鼻。让他相信丘斯的话,无异于让他拥抱初雪。都是那么的该死。
“所以这件事就没得谈吗?”
丘斯不为所动,他不紧不慢的问出了这个问题,同时他手中的巫杖已经快要完全显现。
“你认为呢?”
“呵呵。好。那,未知变量。我想我们找到了共同的敌人。”
虚晃一下。变实的巫杖又再次消失。丘斯面带笑意的看向目鸣悠。
。。。
。。。
“未知变量。你应该还不了解扶春教神女的故事吧?没关系,那就由我来告诉你。”
“关于扶春教的神女,简单来说,她们的出逃是必要的也是必须发生的,没有变量也没有可能。在历史的岁月中轮番上演,久久不息。而她们出逃的目的也只有一个:那就是找到那张塔罗牌——魔术师。无一例外。当然,无一例外的还有,她们从未找到过,不过。。。这一次嘛就说不定了,这张魔术师在世界上可是太亮眼了。科技园区的爆发,威斯都海岸线的坚守,我想无人不知道,无人不晓。”
丘斯一字一句的告诉目鸣悠关于神女的一切,不过他话题的中心好像一直都在魔术师的上面。
。。。
听到丘斯的话,目鸣悠陷入思考,他需要时间来消化这段话,来理解其中的含义。
“婊子,乖乖受死吧。现在没有人能救得了你,什么卡哈教的女教皇真是可笑,你现在只是遗忘星的叛徒,只是没有教会庇护的可怜人,等死,是你唯一的选择。”
园区的一条街道中,这里空空如也,空旷的街道上只有三道身影。
艾比用脚狠狠的踩踏在佳佳米的头上,他弯下身子,在佳佳米的耳边,一字一句的诉说。
此时的佳佳米早已身受重伤,浓稠的血液在她的身子下蔓延,苍白的面容诉说着她的遭遇,而那根没有光泽的巫杖也离她好远,她没有教会的庇护,也没有最后的依靠。
“别跟这婊子废话了,艾比,赶快处决她吧。看到这张脸我就头疼。所有告密者都得死。”
克文掌心凝聚着火焰,他满眼杀气的步步逼近佳佳米,仿佛下一秒,凶猛的火焰就会将令人痛恨的女巫焚烧殆尽。
“我不是。。。告密者。。。我是受害者。。。我。。。”
啪!
佳佳米咬紧牙关想要说出这句话,但是还没有等她说完,一记响亮的耳光就拍在她的脸上。
这是艾比的手,他一巴掌打断了佳佳米未说完的话术。
“啊!。。。我是。。。卡哈教的教徒。。。我是卡哈教最新一任的女教皇。。。我不是巫术零星。。。我。。。”
虽然克文的火焰离佳佳米越来越近,她的脸上也被火焰所点燃,但是反而她越来越平静,在生命的最后时刻,她的嘴里一直重复着关于卡哈教的一切。
第一次,她认为失去教会,她就变成了巫术零星,她感到慌张,感到害怕,还感到不愿承认,而这一次,这些情绪都没有遍布她的全身,她能感觉到的只有平静,只有坚定,只有信仰。
我不会因为失去教会而变成巫术零星,我会重铸教会,我会重拾信仰,只要我还活着,卡哈教就会永存。
佳佳米缓缓闭上了双眼,她准备迎接属于她生命的最后时刻。
我最后的身份是卡哈教的女教皇,不是遗忘星的巫术零星,那就够了。
唰!唰!唰!
克文的火焰从他的手中发射,燃烧的火光瞬间点亮昏暗的街道,也驱散了寒冷的风暴,这条火焰将佳佳米完全包围。热烈的高温在逐渐侵蚀佳佳米的一切。
“啊!啊!啊!”
火焰中的佳佳米发出痛苦的哀嚎。不过,她一直坚信:火焰只能摧毁我的肉体,燃烧不了我的灵魂!
“炭烤女巫。多么复古的处决方式啊。真不错。”
看着痛苦哀嚎的佳佳米,艾比和克文的脸上出现了悠悠然的笑容。没有什么比火烤女巫还要精彩的节目了。
!
“啧啧啧~在这里焚烧女巫吗?只有两个观众是不是有些太少了?而且你们的手中好像也没举着燃烧的火把,这简直是对这项仪式的污蔑。真是~烂~透~了~”
就在火光逐渐冲天的时候,一道虚无的女声出现在艾比和克文的耳朵了。听到莫名出现的女声,艾比和克文立马警觉了起来。
“谁?是谁在说话?”
“快出来!”
这里已经被施展了驱散巫术,寻常人是根本不能靠近的。
呼~呼~呼~
“当然是我呀。”
就在艾比与克文神色紧张的时候,两人的耳边突然同时出现了一道轻轻的吹气,细微的吹气径直穿透到两人的耳膜中,使他们汗毛凌厉。
“谁。。。”
!
啪!啪!啪!
又是一道诡异的身影,只见一位黑影以极速的脚步拥抱了燃烈的火苗,黑影与火焰融合在了一起,不过不知道是火苗不够炽热,还是黑影太过冰冷。现在的火焰似乎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衰减,直到佳佳米重新出现在两人的面前。
黑色的皮肤与冒着热气的头顶。我想现在的佳佳米谁也认不出来。
“两位遗忘星的教徒想要处决卡哈教的女教皇,这是不是有些不知天高地厚?好了,现在就到这里吧?这件事由我来接手,你们从哪里来回哪里去。我不会说第二遍。”
一个女人,一个潮流的女人,貂皮大衣是她的身份证,精致小包是她的随身贴,还有那双让人感到惊讶的高跟鞋。对了,特别是那个别在她额头上的太阳墨镜。尽管现在是冬天就是了。
当然,她的美甲也不能忽略。
“是那个女人。。。”
“对。。。没错。。。快跑!”
艾比和克文在听到女人的话术后,有些被吓的不敢动弹,他们已经顾不上奄奄一息的佳佳米了,他们现在只想离开这个地方,只想从女人的视线中消失。
随后,两人在对视一眼后,就赶忙调转身形,然后以最快的速度从这条街道中消失,他们真的做到了, 真的没有让女人重复第二遍。
呵呵~
“真是一位小可怜啊。唉~火焰侵蚀的滋味不好受吧?呵呵,但是我想成为女教皇的滋味会更不好受。“
女人将重伤昏迷的佳佳米从地面抱起,她看着佳佳米那毁于一旦的脸蛋,摇头出言。她似乎是在可怜佳佳米的遭遇,又是是在自顾自的自言。
她拯救了佳佳米,不过佳佳米并不知道是谁拯救了她,因为等她醒来的时候,她烧焦的身体上,只有指甲是闪亮的。
佳佳米可是巫术界中美甲做的最好的巫术师,少了她,谁给人家做美甲?指望一群糙大汉吗?呵~
“我挺过。。。了。。。那场大火吗?”
佳佳米有气无力的靠在美甲店那透明的大门上,她看着街道上热热闹闹的景象,喃喃低语。她不在乎身体是否被烧焦,她不在脸庞是否被毁坏,我现在唯一在乎的就是那重新找回的信仰有没有被遗失。
好冷啊~这个冬天怎么这么多冷~
就这样,佳佳米靠在冰冷的玻璃上睡了过去。她好冷,她好冷。
大教主,您看到了吗?我没有让当初的景象在我的眼前再次上演。
我完成了最后的坚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