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刚接通,杜永仁就迫不及待地开口,声音里满是激动:
“欣荣、欣怡!好消息!天大的好消息!欣有脱离生命危险了!医生说手术很成功,铁钉已经取出来了,就是现在还没醒,不过医生说醒过来只是迟早的事!你们姐妹俩不用太担心,在家照顾好自己,有新情况我再给你们打电话!”电话那头的杜欣荣和欣怡听到这个消息,也忍不住红了眼眶!
杜欣荣哽咽着说:
“太好了!阿伯!你们在医院也别太累了,照顾好自己和娘,还有弟媳妇,我们在家会好好的。”
欣怡也跟着说:
“阿伯,让娘别太着急,二哥很快就会醒过来的。”
派出所那边,对持枪行凶案件十分重视,这可不是普通的治安案件,持枪行凶差点致人死亡,性质极其恶劣。
他们不敢有丝毫耽搁,当即把详细情况报进了县公安局。
县公安局的领导听完汇报后,猛地一拍桌子,语气愤怒地说:
“这案子性质太恶劣了,简直是目无王法!必须严肃处理,绝不能让凶手逍遥法外!”说完,他立刻安排人把案件情况整理好,上报给了省厅。
省厅对此事高度重视,当即召开紧急会议,部署抓捕工作,不仅调动了全省大量警力,还发布了协查通报,附上了杜欣华的照片和基本信息,在全省范围内对杜欣华展开地毯式抓捕,势必要将这个危险分子早日捉拿归案,还受害者一个公道。
欣怡挂了父亲的电话,心里依旧有些不踏实,现在二哥重伤住院,父母和二嫂,都在医院陪同,她感觉天就像塌了一样,完全没有了主心骨!
她立马想到了,给她带来十足安全感的浩宇,她本不想打扰浩宇学习,可是她实在想不到还能靠谁,犹豫再三,她还是拨通了远在帝都上学,浩宇学校的电话。
通过传达,两人很快接通电话,欣怡还没开口,声音就先带上了哭腔,然后把家里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诉了浩宇,从杜欣华突然上门行凶,到小黄护主受伤,再到二哥被送医抢救、脱离危险,每说一句,声音就哽咽一分。
浩宇在电话那头认真听着,越听越生气,最后忍不住咬牙切齿地说:
“这杜欣华也太不是东西了!简直是丧心病狂!竟然做出这种畜牲不如的事!”他当即就对着电话那头的欣怡说:
“欣怡你别慌,也别害怕,我现在就跟学校辅导员请假,马上收拾东西去火车站,坐车回去,最晚明天上午可以到家,你和大姐在家等着我,我骑摩托车去接你们,然后一起去市医院看二哥。”挂了电话,浩宇一刻也不敢耽误,立刻拿着假条去找辅导员办理请假手续,回到宿舍后,以最快的速度收拾好简单的行李,就急匆匆地赶往火车站,顺利坐上了返回h市的列车。
火车上,他看着窗外不断后退的风景,心里满是对欣怡的担忧,还有对杜欣华的愤恨,只盼着火车能开得再快一点,早点回到欣怡身边。
警方的动作很快,各乡镇已经得到指令,各村部也第一时间接到了协助抓捕杜欣华的电话通知。
电话里,派出所民警的语气严肃又急促:
“务必通知到每个村长,一旦发现目标立刻上报,绝不能让他跑了!”各村长不敢怠慢,抓起村部那台老旧却依旧响亮的扩音话筒,对着话筒清了清嗓子,拉高声音向村民喊话∶
“各村民请注意!各村民请注意!紧急通知!现在要抓捕一名叫杜欣华的通缉犯,特征是一只眼、身材精瘦,缺少两颗门牙的陌生男子!大家要是在村口、田间或者路上看到符合的人,千万别惊动他,立马向村部汇报,也可以直接报告派出所!记住了,安全第一,别擅自行动!”
大喇叭的声音裹着风,在村子里各个角落回荡,连村头老槐树下下棋的大爷、自家院子里择菜的大妈都停下了手里的活,抬头朝着喇叭的方向张望,互相议论着:
“一只眼的陌生男?这是犯啥大事了?”
“可得留意着点,别让坏人在咱村待着。”
此时,邻县某村的村部卫生室里,杜欣华正坐在靠墙的木凳上,左手搭在桌子上,手腕上被小黄咬伤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
医生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戴着一副黑框眼镜,手里拿着消毒棉签,一边轻轻擦拭伤口周围的皮肤,一边皱着眉问:“你这伤口咋弄的?看着像是被狗咬伤的,挺严重的,得好好消毒,不然容易感染。”
杜欣华眼神躲闪,含糊地应着:
“没啥,路过田埂的时候,被村里的野狗咬了一口,消消毒,打个疤子应该就没事了!”
医生没再多问,专心地用纱布把他的伤口缠好,系上结,刚把医用胶布粘牢,就听见村部大喇叭传来的喊话声。
那声音虽然隔着一段距离,却字字清晰地飘进了卫生室,尤其是“一只眼的精瘦陌生男子”
“抓捕杜欣华”这几个词,像针一样扎进两人耳朵里。
杜欣华顿时吓了一跳,手猛地攥紧,手指都哆嗦起来,心里“咯噔”一下:怎么会这么快?我都跑到邻县了,他们怎么还能找到?他本来以为跨过县界,就能暂时喘一口气,找个地方躲几天,没想到刚包扎好伤口,就听到了自己被通缉的消息,后背瞬间冒出一层冷汗。
一旁的医生也愣住了,手里的药水瓶“咚”地放在桌子上,他推了推眼镜,猛地转头看向杜欣华——眼前这人,不正是喇叭里说的“一只眼、精瘦”吗?他心里顿时打了鼓,手指不自觉地攥紧了衣角,小声试探着问:
“你……你叫杜欣华?”
杜欣华眼神一厉,知道自己瞒不住了。
他看着医生那副欲言又止、明显想报警的模样,哪里肯给他机会?狗急跳墙的他猛地站起身,左手攥成拳头,用尽全身力气挥向医生的太阳穴。
医生根本没反应过来,只觉得眼前突然一黑,脑袋“嗡”的一声,像被重锤砸中,身体晃了晃,“扑通”一声栽倒在地上,瞬间昏死过去,眼镜也摔在地上断了一条腿。
打晕医生后,杜欣华不敢停留,目光飞快扫过卫生室,看到墙上挂着一顶麦草编的旧草帽,连忙伸手摘下来扣在头上,把帽沿拉得低低的,几乎遮住了半张脸。
他又快步走到门口,轻轻带上卫生室的门,才转身快步走向自己停在外面的自行车。
他骑上自行车,脚用力蹬着踏板,沿着村路快速离开,骑出村子一段距离后,他猛地警觉,自己现在是通缉犯,骑着自行车走大路,太过招摇,随时都有被村民发现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