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志远回到东京,将女体盛说给桃子听。
“什么女人会去做那道‘盛具’?”钟志远问。
桃子听了,很不耻地说:“只有不要脸的女人。这应该废除。“
钟志远笑了,敢情这奇葩的“艺术”在日本也不得人心。
他在和李顺龙通电话时,将吃“女体盛”的事和他说了,李顺龙听了,电话那头就爆出惊讶又兴奋的笑声。
“龙哥,可惜你不在现场,这西洋镜没看到。”钟志远哈哈地笑道。
不曾想,电话里传来陈蓉气愤的声音:“好啊,尽教他学坏!”继而又笑了,“日本女人还敢做这种没皮没脸的事啊?家里人晓得了不会打死她啊?她老公呢,对象呢?就不怕丢脸?”
钟志远笑了,调侃道:“谁知道呢?你们在日本也看到了,满大街的日本男人都戴绿帽子。”
绿色在日本代表活力、新生,他们在特定的节日和重要的场合会戴绿帽子。
陈蓉哈哈大笑:“还真的是!”
又一个周六,钟志远依旧主持“钟本会”。
“预计11月又要降息,”钟志远说着,停了下,掐指一算,“到明年2月,得降到2.5%。”话音刚落,现场一片惊叫。
“2.5%?那就是降一半啊!”
“是的,还会继续实行量化宽松政策。”钟志远肯定地说。
这话让银行的人又惊又喜,钱又多了,投给谁呢?
“钟本会”一结束,现场陷入大乱,银行的人都来抢钟志远。
钟志远看着眼前不顾礼节的日本人,想到他们的海陆军互怼“马鹿”“马粪”,想到为抢花儿模特代言权的彩电巨头的代表们,不觉笑了。
“不要急,我还是那句话,来者不拒,童叟无欺。”
他这一喊很管用,现场立时静了下来。
但很快,又改着争相请钟志远玩去。
井上花信子冲开人群,抱住钟志远的胳膊,整个胸脯紧紧贴在他身上。
钟志远感觉到绵绵的柔软,还不好硬推。
“钟本君,后天大相扑比赛,请给我个机会。”
“切,我请钟本君去体验奈良的夜爬,真正的よばい!”
这人说时,神色很是猥琐,好像口水都要流下来。
“钟本君不去!”
井上花信子胸脯往钟志远靠得更紧,娇叱声中,将他们推开。
钟志远无奈一笑,接受了看相扑比赛的邀请,众人这才让出一条路,看着井上花信子紧傍着他而去。
花信子想拉钟志远去办公室,没成。
钟志远走了。
晚上,钟志远对桃子说:“后天,有人请我们去看相扑比赛,高级包厢,去吗?”
日本的大相扑比赛一年六场,单数月举行。1、5、9月在东京,3月在大阪,7月在名古屋,11月在福冈。
“真的吗?听说高级包厢很贵,一般人买不起呢。”桃子开心地说。
看她踊跃的模样,钟志远逗她:“喜欢看男人的大屁股?”
“旦那,好没正经,那可是日本文化!”桃子娇声嗔怪。
钟志远笑道:“是你们日本人没正经,好好的相扑,到了日本就成光屁股斗鸡了?”
《水浒传》说浪子燕青有一身好刺绣,玩得好相扑。钟志远小时候一直以为相扑应该是燕青这样标致的男人的专利,没想到,长大后,看到电视才知道,完全变样了。
他说罢,兀自笑。
桃子无语,爬到他身上,用胸压得他说不出话来。
钟志远和桃子看的是晚上的比赛。
其实早上8点就开始了,晚上是决赛。
两国国技馆,彩旗飘飘,四面八方的人涌来,交通堵塞,比大明星的演唱会还热闹。两国国技馆是相扑馆,方形、尖顶,颇具日本建筑特色。
招待方田中夫妇亲自作陪。
田中夫妇都是四十左右的中年人,看上去都很时尚。
进场时,田中居然很恭敬地向检票的人鞠躬,检票的人壮大,也是个力士,就是上了些年纪。
“他们是元老级的大力士。”田中对钟志远说。
看来,相扑作为日本的国技,力士们得到国人特别的尊敬。
钟志远和桃子相望一眼,都只微微倾身示意就进场了。
进得场内,眼前一亮。在外面看,国技馆显得并不巨大,但进来一看,下沉式场馆,内部空间给人强烈的纵深感,场馆显得高耸深远。
馆内呈研钵状,观众可从四面观看在场馆中央举行的比赛。
座位在一楼,是个包厢,正好可容四人。桌上有水果、饮料,贵宾待遇。
馆内人声鼎沸,人满为患,除了一楼,二楼也坐满了人,吵吵嚷嚷,都是兴奋的相扑迷,在等待着这场最高级力士的精彩比赛。
“那个土俵,是黏土做的。”
田中指着场馆中央的圆形擂台说。他和钟志远坐中间,各自的女人坐在身侧。
“土俵上面的锦旗是赞助者为力士提供的奖赏,锦旗越多代表比赛越有看头。”田中说。
进来时,钟志远就看到了,还以为就是一种氛围的布置,原来有这讲究。
不一会儿,一个看起来很有身份的上台了,全场安静下来。
田中说这人是东京都知事,比赛就要开始了。
这人拿着话筒,开始高声讲话。不过,没说几句,突然晕倒了,全场哗然。
一片慌乱中,迅速跑上去几个医护人员,其中有两名女护士。
医护人员急忙抢救的时候,场内广播响了,不断喊话:“请女士从土俵上下来。”
“为什么?”
钟志远不解地问田中,这正救急呢。
田中干笑一下说道:“女人是禁止上土俵的,这是一直延续下来的规矩。”
“日本不是也有女子相扑吗?”钟志远疑惑地问。
“呐呢?没有啊?”田中疑惑地说。
桃子也奇怪地看着他。
“噢!”钟志远含糊地应付过去。
钟志远不知道,1926年女子相扑就被禁止了,因为她们跟男人一样赤裸着上身穿着兜裆裤实在有伤风化,在服饰改良后,才于1995年恢复女子相扑。
土俵上的女护士很快就下来了,上来几个工作人员往土俵上撒白色的东西,不像是粉末。
“这是在干什么?”钟志远问田中。
“那撤的是盐,在净化土俵。因为女人上了土俵,不洁了。”田中解释说。
钟志远看着桃子,桃子嘟着嘴,一脸无奈。
他笑笑,握着她的手,轻声低语道:“桃子玉洁冰清。”
桃子甜甜一笑。
比赛开始,两个光着膀子仅穿着兜裆裤像受了核辐射变了形的巨型胖子,头顶着头手抓着手,在转圈圈,好像在全景展示他们肥大无比的屁股,很是滑稽。
在他看来,比赛要美感没美感,要搏斗没搏斗,不知人们在欣赏什么。据说美女争相嫁给相扑选手,唉,钟志远都替她们操心,晚上睡觉,一不小心,那几百斤肉压在身上,啧啧,不死也得重伤吧?
不过,两个力士碰撞在一起,响起的震波传过来,让他实实在在受到震撼。
比赛结束,钟志远向田中夫妇致谢告别。
他和桃子走出国技馆时,看到相扑火锅,两个人来了兴致,尝了一顿。
相扑火锅相当于一锅煮,也没什么特别。要说特别也有,像猪、牛、羊这些畜类的肉,火锅里是没有的。因为相扑比赛四肢着地意味着输场,力士们忌讳吃四腿畜类的肉。
这次相扑邀请,开启了钟志远的日本巡游。
11月,日本央行真的降息了,“钟本会”和博古投资的客户,对钟志远顶礼膜拜,更是争着安排他的行程。
这日,钟志远从北海道回来,已是12月20日。
吃过晚饭,和桃子坐榻榻米上看电视,空调开得暖暖的,窗外飘着片片雪花。
两个人都穿着睡袍,看着桃子睡袍里露出来一截白嫩的腿。
“桃子,你的腿跟北海道的雪一样美白。你没看到,北海道的雪厚厚的,人掉进去都看不到。那雪景,门前的灯笼一亮,跟童话似的。”
桃子羡慕地说:“那该多美啊,可惜我没去过。”
她沉默了下,看着钟志雄问,“是不是安排了各地的漂亮女人陪你?”
钟志远呵呵一笑。
日本人都是色鬼,每到一地,都会有漂亮女人作陪,陪吃陪玩陪……
他抱过桃子,在她红唇上亲了下,笑道:“那些日本的罗圈腿小矮个,我怎么会……”说着,惊觉说漏嘴了,嗬嗬干咳,摸着桃子的腿说,“我是说,那些女人哪有桃子的腿美?”
他避重就轻,而且转移话题。
“你们关东和关西两边人不对付啊?你们大阪人说东京人冷漠,不像你们大阪人热情,京都人说东京人是暴发户,不像他们京都是千年古都,文化底蕴深厚。而东京人觉得你们关西人都是土包子,说你们大阪人是奸商,就会大声嚷嚷,京都人是阿q,老抱着过去的荣耀不放。你们日本的普通话是东京话的关东腔,而关西人在关东偏偏只说关西腔。”
桃子仰望着他,疑惑地问:“阿q是什么?”
钟志远一时语塞,费好大劲才解释清楚。
“关东的澡堂,大浴池在最里面,而关西则是在中间。东京人乘自动扶梯是站在左边的,这个你知道,但大阪人是站右边的,两边的人在别人的地盘都不会乘电梯了,为什么呀?”钟志远问。
桃子咯咯笑了起来,解释说,“据说,东京古时武士盛行,刀剑佩戴在身体左侧,站左侧位置是为拔刀方便。而大阪历来商人多,商人右手拨算盘,习惯站在右边。”
“太有意思了!”
钟志远感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