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一直留心观察着战场动向的刀疤脸叔叔察觉到了异常,以最快的速度赶到我身边把我救走,恐怕早已经不在人世了。”
护教军的将领虽然没能成功杀死希拉,但也成功地重伤了希拉还一并杀死了好几个祝颂神官。
“祝颂神官原本数量就极为稀少,每一位的战死都是无法弥补的重大损失,然而在那一天,连作为神官之首的玛歌莉也被敌人杀死,对我们来说这无疑是最为沉重的打击,为了保存实力,神官们只能迅速从战场上撤退。”
一想起这件事,希拉就无比自责,要是当时自己早一些发现异常,早一些发现伪装成普通士兵的护教军将领...或许后面就会变得不同了,她的老师也不用牺牲了。
只是事情没有如果。
「要是我没有继续去扮演圣女...那老师是不是就不用死了呢?」
在刀疤脸叔叔焦急地将希拉抱往战地伤兵营的途中,她冒出了这么一个想法,但随即她又立刻把这个想法赶出了脑海。
「要是我不扮演圣女,只会有更多的人流离失所,只会有更多的离别...我是祝颂神官,是牧羊人,为了能让更多的羊羔获得幸福,我必须直面邪恶,并承受邪恶带来的痛苦...」
希拉如此在脑海内为自己开解,但是她却感到一股莫名的空虚与落寞。
祝颂神官们暂时撤离战场,但战场上的战斗还在继续,护教军的将领眼见祝颂神官们撤离了,顿时大喜过望,他迅速带领着护教军们对德里克王国军与白骑士团发起猛攻,意图一举将他们拿下。
只是他没想到的是,远在身后被重兵包围着的奥古斯堡垒上,阿尔芒看到了护教军的将领重伤了他的姐姐全部经过,当场暴怒,他穿戴好了铠甲后便拿着骑枪上马,带着堡垒内的大军冲了出来。
阿尔芒这一惊人的举动,甚至让那些负责继续围困堡垒的护教军措手不及只得匆忙应对,结果被暴怒中的阿尔芒带着大军杀了个人仰马翻,连在前线作战的护教军将领也万万没能想到阵线居然从后方被突破了。
突破护教军后方的阵线后,阿尔芒便带着大军直扑前线,一边高呼着护教军将领的名字一路朝德里克王国军所在的地方杀去,意图和德里克王国军汇合。
“说来也巧,那时我还躺在伤兵营等候医师为我完成包扎,却不知为何恍惚间听到了我弟弟的怒吼,我顾不上严重的伤势又立刻带着神官们一头扎入了战场。”
希拉带伤上战场冲到了最前线,顿时激发起了德里克王国士兵以及白骑士团的士气,连许多德里克将领也被希拉的奋不顾身所打动,竟让原本一直在边打边退的德里克大军,以凶猛的攻势朝护教军扑去。
“我很快便在战场上找到了我的弟弟,那时阿尔芒还有一位三阶的白骑士早已经和护教军的将领缠在了一块以刀剑相击,战况异常的凶险。”
希拉立刻为阿尔芒和那位三阶的白骑士吟唱圣光魔法,一直在身旁保护她的刀疤脸白骑士也迅速加入战斗中去帮他的徒弟,被四个人所围攻的护教军将领逐渐落入了下风。
随后,这位护教军将领被盛怒的阿尔芒一枪刺穿肩膀受了伤,不得不带着所有的护教军仓惶撤离,由此第二次奥古斯之围以德里克王国得胜而告终。
不过由于双方都势均力敌,德里克一方后来又发起了不要命般的攻势,所以双方损失的士兵都相当的多。
这场战争结束后,希拉亲自埋葬了自己的老师玛歌莉,为了缅怀玛歌莉这位对圣光的事业做出了巨大贡献的神官,尤斯特教主亲自为她做告解,还带着教众们在玛歌莉的墓前念了七天七夜的悼词,为她守灵。
“然后,我接过了玛歌莉老师的职位,成为了神官之首,继续率领着所有的祝颂神官们与邪恶抗争。”
第二次奥古斯堡垒之围以德里克王国得胜后,成为了日后战争重大的转折点,士气高昂的德里克王国军开始北上重新收复沦陷的北境。
“趁着护教军被重创之际,我的父亲还有弟弟也带着白骑士团北上继续追击敌方将领,不过那时我有伤在身所以就在后方休养了一段时间。”
“等到我手臂的伤口愈合不再流血后,我便跟着留守的神官、白骑士们北上去和父亲弟弟汇合,等我赶到的时候前线传来了消息——我的弟弟阿尔芒成功将康卞城夺了回来。”
阿尔芒收复康卞城的行动非常顺利,希拉于是便直接率领着自己的军队入驻了康卞城。
希拉进城的那天,她看到全城大部分的民众都挤在主干道两旁恭候她的到来,欢呼的声音一浪接一浪,这个城市的居民比她想象中的还要热情。
她转头看向身旁骑着高大的白色战马的阿尔芒,看到了弟弟脸上那自信的微笑。
「可能是阿尔芒从护教军的手中解放了城市中的居民,所以他们才会这么兴奋吧!」
希拉在心中如此想,随即她看到弟弟阿尔芒伸出手朝左右两旁的人们挥了挥,人群顿时爆发了一声欢呼,见状,希拉也朝周围的人们挥手,尽可能让自己的举动符合人们心目中的圣女形象。
“护教军在这座城市里做的事情简直是令人发指。”
走了一段路后,阿尔芒转头对自己的姐姐说道。
“我攻进来的时候,康卞城里的广场上堆满了灰烬以及各种人体残骸,苍蝇和各种虫子漫天飞舞,非常恶心的一个场面...不过姐姐你不会看到,因为我和白骑士们花了些时间清理掉了。”
“实在太悲惨了。”
希拉面带忧伤地回答,随后嘴中开始念念有词,施放出一道强有力、能安抚心魂的圣光魔法,圣光的光辉顿时笼罩了整个街道。
“圣女大人!!”
希拉施放完魔法后,整条街上的人唰的一声齐刷刷地双膝下跪,并用头重重地撞向地面发出咚的闷响,动作极其的夸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