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想掏刀,杨子晴才猛地记起:自己惯用的唐刀和大刀在前天夜里就已经弄丢了。她心中暗暗叫苦,只好将异能凝聚在指尖,警惕地盯着那株依旧闪着暗紫光芒的毒植物。可谁知毒株本身还没动,反倒是它周围的土地先异变了——土壤像水波一样鼓起一道,朝她“游”过来。
“什么鬼东西?”她下意识后退几步,抬手便是一连串木刺射过去。但让她心惊的是,木刺一碰到那“鼓起”的泥土竟瞬间被吞没,不见踪影。再接连几发,结果依旧如出一辙。心里一动,她换飞刀来试探。飞刀刚被那鼓起吞进去,没多久又“吐”了出来——可此时的刀身已被腐蚀得黑紫斑驳,缺口满布,简直像块废铁。
“哭哭、哭哭……”那东西发出古怪的音节,仿佛很不满意一样,还不依不饶地往她这边追过来,显得颇为激动。
杨子晴眼看不妙,一脚蹬上身旁的大树。结果那“鼓起”追到树根下,整棵树竟像被融化般迅速矮了下去,差点把她给颠下来。情急之下,她匆匆把农场里收起来的一辆破车丢到地面当作障碍物,借势又往旁边跳开。那股泥土鼓起只好围着那辆车团团转,仿佛抓狂似的“蹦蹦跳跳”,不停地发出“哭哭哭”的声音,看上去对这障碍束手无策。
“呼——”眼见对方一时半会儿拿自己没办法,杨子晴总算松了口气,随即半蹲下来,好奇地盯着它。那团土依旧藏在泥下,不露真容,只露出一个不断起伏的隆起,像是和她对峙,又像个孩子受了委屈般“哭诉”。
她抬头朝荒地中央那株毒植看去,原本摄人心魄的黑紫色已经褪去大半,似乎失去了毒戾的生机。可眼下,地底下的这个“鼓起”让她每根神经都紧绷着。比起单纯的邪恶,它散发出来的更多是一种焦急和渴望的情绪,仿佛迫切想要什么,却又表达不清。
杨子晴心思急转,决定继续试探。她又扔了两把飞刀下去——飞刀被那鼓起吞掉后,立刻又被顶了出来,没有丝毫腐蚀;丢了两颗豆角下去,却被瞬间“吃”了;她干脆拎了条活蹦乱跳的小鱼试试,也被急切地拖进泥土里,转眼就不见了踪影。
“嗯?就知道吃?”她若有所思,索性又凝出自己的藤蔓,悬在那鼓起上方。“鼓起”仿佛兴奋地发出更激烈的“哭哭”声,然而瞬息之间,地面潮湿的土壤就像被抽干了水分似的,变得干裂沙化,她的藤蔓尖端也逐渐枯黄。她连忙往藤蔓里灌注木系能量,这才把那段枯黄修补回翠绿。
没想到,对峙的姿态还没摆开,“鼓起”似是受到了惊吓,竟忙不迭往地底缩回,好像要逃走一般。杨子晴自然不打算放过它,眼见机会正好,立刻调动精神力,顺着它退走的方向死死“抓”住。只听“哧啦”一声,她成功把地底下一个圆滚滚的东西强行拽了出来。
那玩意儿悬在半空,被精神力裹住,通体黑紫,只有乒乓球大小,却布满坑洼,就像杂质极多的低纯度宝石。凹凸不平的表面让她光是看着都替自己手心发疼。
“这就是那东西?”杨子晴略带得意地笑笑——这几天疯狂练习精神力,总算有了效果,不然以往她哪能这么轻松把一个实物稳稳托住?
只是,这球状石头表面毫无动静,如果不是她亲眼目睹,还真要怀疑“鼓起”与它无关。她又把藤蔓、蔬菜,甚至母鸡往它面前晃了晃,都没能激起半点反应。干脆戴上隔离手套,抓在掌心仔细端详了一番,依然看不出所以然来。
“真够诡异的……拿进农场做研究?”她心里一阵犯嘀咕,随后还是摇了摇头。天知道这玩意儿什么时候会搞出幺蛾子,万一一不留神把自己农场都给掏空可怎么办?
思忖之下,她先走向那株已经光彩黯淡却依旧剧毒的黑紫植物,毫不客气地将其连根拔起,装进袋子后收入农场仓库,这才转头看了看还漂浮在空中的“石头球”。琢磨几秒,终究还是谨慎地把它扔到地面上。结果,依旧毫无声息。
“来历不明,还是别带在身上了。”她有些无奈地耸耸肩,迈开脚步准备离开。可走出不到十米远,就觉得后颈传来一阵细微的凉意。回头一瞧,荒地上果然又凸起了一个诡异的土包,隐隐朝她的方向蠕动——那黑紫石头居然再次“活”了?
“真是阴魂不散。”她挑了挑眉,暗暗提起三分精神力做好防备。既然它想跟就跟,看它到底能搞出什么花样。反正她的目的地还在前面,有更多变异植物等着她搜罗。她沉了沉气息,认准下一个可能长着毒草的方向,大步往林深处走去。那地下的“鼓起”,如同无声的影子,亦步亦趋地跟了上来……
杨子晴看着那条毒蔓在眼前化为黑泥般消失,周围本是青翠欲滴的野草也随之微微一震,转眼间全都变成了暗黑的紫色。她简直快笑出了声,气得牙痒痒的。
她伸手从土里扒出一块破石头,满脸不耐,“你到底要干什么?成心跟我作对是不是?”
石头在她手里微微震动,发出一种奇怪、不像人类的声音:“哭哭,哭哭哭!”
每次杨子晴正准备靠近那些带毒的植物,去研究、采摘,那个破石头总是在关键时刻把那些植物一吞而尽。其实,她观察过,石头并非真的吞掉它们,而是将那些植株体内的生命力和能量给吸走了。而且,周围的草地总是会被弄得一片黑紫,好像也中了毒。
她逐渐意识到,这些草确实是被毒化了。虽然这些毒性没有那个玉带叶缘的毒那么强,但也差不多了。
“你到底是想干嘛?”杨子晴困惑地看着石头,心头疑云密布。
随着时间的推移,那个本就丑陋的石头,变得更加肿胀,表面布满了密密麻麻的疙瘩,杂质也变多了,光泽逐渐消失,整块石头看起来更阴沉了。杨子晴有些猜测,它可能是在消耗自己的能量,才变成这个模样。可这样做不就是自毁长城吗?它究竟想要什么?
她苦苦思索,最后开口问道:“你是不是想要我的能量?特别喜欢木系的能量吧?”
“哭哭!”
她不由得叹了口气。最初和牛奶沟通虽然也有障碍,但它毕竟有表情、动作、甚至肢体语言,语气的变化也能稍微让人察觉到端倪。可是这个石头呢?除了发出几声怪响,根本没有任何反应。她无法判断它是答应还是拒绝。
然而,心底某个地方不由自主地生出了丝丝期许。总听说这个世界上某些偏僻角落,藏着一些神奇的宝物,比如她的玉镯,温明丽得到的隐身、易容配饰……说不定这块石头也是某种法宝。而且,看它竟然能自主运动、发出声音,似乎还有自己的思维,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若能把它收服,说不定能带来极大的好处。但这也意味着更大的风险——如果它太狡猾,或者收服不了,岂不是被它反过来玩弄?
杨子晴心中纠结不已,但它似乎已经跟了自己这么久,闹了这么多事,她也得试试看。
“石头啊石头,既然你那么能动,为什么总是只震动几下?如果你能听懂我说的话,就从我的右手跳到左手上来。”
她凝视着石头,眼睛里透露出几分期待,然而它并没有任何反应。她的心里,一股失落感蔓延开来,叹了口气。就在她准备放弃,想出别的办法时,那块疙瘩遍布的石头突然跳到了她的左手上。
“嗖!”
那块布满疙瘩的丑陋石头,突然像一颗离弦的箭一般,猛地从她的右手上弹射而起,精准无比地落入她早已摊开的左手掌心!
“……” 好痛!!! 杨子晴倒吸一口凉气,差点没忍住叫出声来! 那石头看似不大,重量却出奇的沉,而且棱角分明,坚硬无比,猛地砸在她娇嫩的掌心,简直像是被一块烧红的烙铁狠狠烫了一下! 疼得她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杨子晴连忙龇牙咧嘴地抓起石头,顾不上揉搓发红的左手,急忙低头查看,只见原本白皙光滑的掌心,赫然出现了一圈深深的红印,一个个坑坑洼洼的,像是被马蜂窝给蛰了一样,触目惊心!
不过,心中的震惊和惊喜,瞬间冲淡了手掌上的疼痛! 这石头…… 竟然真的能听懂人话?! 这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她也顾不上手心的火辣刺痛,急忙追问道:“那你…… 跟着我到底想干什么? 我身上有什么东西…… 吸引你吗?!”
石头在她掌心顿了一顿,似乎在思考着什么,片刻之后,又一次猛地蹦到她的左手上,同时,发出了熟悉的“呜噜噜…… 呜噜噜”两声怪叫。
“是什么?” 杨子晴的大脑飞速运转,努力分析着石头给出的信息。 “是…… 我拿出来的母鸡?! 还是…… 我的木系能量?! …… 呃,这样,如果是前一个答案,你就跳一下! 如果是后一个答案,你就跳两下!”
石头彻底不动了,像是一块死物般,静静地躺在她掌心,只有粗糙冰冷的触感,仿佛在嘲笑她的自作聪明。 在她手里来回滚动了两下, 似乎在迟疑什么,又像是在无声地抗议,杨子晴的心渐渐沉了下去,难道是她猜错了? 这石头根本就听不懂她的话? 之前的跳跃,仅仅只是一个巧合?
“唉……” 杨子晴心中无奈地叹了口气,正要放弃这种无效的沟通方式。
“等等! 或许…… 还有别的办法?!” 她的大脑中灵光一闪,突然想到一个更加直接有效的验证方法!
“既然语言沟通行不通,那就用实际行动来测试!” 杨子晴眼神一凝,果断催动体内的木系异能,心念一动,直接显现出了自己的植物本体—— 一株嫩绿欲滴,生机勃勃的小树苗!
就在小树苗出现的刹那! 原本黯淡无光的丑陋石头,如同被注入了强大的能量一般,骤然绽放出耀眼夺目的光芒! “呜噜噜!!!” 刺耳的怪叫声也瞬间变得尖锐而疯狂,充满了难以抑制的兴奋和渴望! 那石头如同脱缰的野马,猛地从杨子晴掌心飞射而出,目标直指那株散发着浓郁木系能量的小树苗!
杨子晴早有防备,眼疾手快地猛地向后一缩手! 然而,那石头速度实在太快了! “砰!” 一声闷响,丑石头狠狠地撞击在地面上,把自己砸进泥土里,留下一个黑黢黢的坑洞。
“呵呵……” 看着石头狼狈的模样,杨子晴忍不住发出了一声轻笑,这石头…… 似乎也没想象中那么聪明嘛! 刚才还以为它有多厉害,搞了半天,也不过如此。
突然,她像是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情,猛地一拍自己的额头,懊恼地低呼一声:“真是笨啊我!” 她居然把最重要的帮手给忘了! 杨子晴急忙从空间里放出了被她遗忘了大半天的牛奶,一边温柔地安抚着它油光水滑的皮毛,一边柔声说道:“牛奶,帮个忙,你看看那块石头,是好东西吗? 能不能带在身上? 会不会有什么危险?”
……
夕阳西下,晚霞染红了半边天空,将远处的山峦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辉。 杨子晴心情愉悦地挎上她那款黑色帆布料的女款斜挎包,里面鼓鼓囊囊地装着今天的战利品,身边悠闲地迈着步子,跟着一条腿长齐肩,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威风凛凛的白色狼犬,一人一狼,沐浴在温暖的夕阳中,朝着哨台的方向走去。
远远地,她就看到哨台上站岗的张俊和李强两人,正伸长脖子朝着她这边张望,脸上带着一丝担忧。 杨子晴笑着朝他们挥了挥手,示意自己一切安好。
“杨小姐,您回来啦! 可算把您盼回来了!” 张俊快步迎了上来,脸上堆满了笑容,语气关切地说道, “天都快黑了,您还没回来,我和李强都担心坏了呢!”
杨子晴抬头看了看天边的太阳,还老大一个挂在天上呢,最多也就是下午两三点的样子吧,哪有张俊说的那么夸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