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凤满心欢喜地踏入府邸,朱凤四处寻找妻儿的身影。然而,寻遍府邸每一个角落,都不见长平县主和朱双的踪迹。他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急忙拉住一个下人询问。那下人瑟瑟发抖地告知,太子并未将他的妻儿接到此处。朱凤如遭雷击,呆立当场。就在这千时张大人出现在朱凤身旁,并伸出手指,直直地指向一名侍卫,郑重其事地说道:“他会将一切都告诉你的!”
那名被点名的侍卫,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毫无血色,仿佛被张大人的话语吓破了胆。他战战兢兢地抬起头,目光与朱凤交汇,然后结结巴巴地开口道:“郡王爷,小人……小人叫叶星,是奉太子陛下之命,负责护送县主和小郡王返回大夏国的。当时您还被关押在齐王府的大牢里,所以我只能先去书院接小郡王。然而,小郡王他……他并不相信我的话,我派去的人实在是没有办法,只能将他打昏了……”
叶星的声音越来越小,似乎对自己的行为感到十分愧疚和不安。他稍稍停顿了一下,接着又继续说道:“后来,小郡王与他的母亲团聚后,就不再哭闹了。”
说到这里,叶星深吸了一口气,像是鼓起了很大的勇气,然后继续说道:“我是在两个月之前,成功地接到了他们母子二人。之后,我们一行人便乘坐船只,一路乘风破浪,朝着大夏国的方向前进。可是,谁能料到,就在我们快要抵达大夏国边境的时候,船只竟然遭遇了不幸,被汹涌的波涛给淹没了……”
朱凤瞪大双眼,声音颤抖地追问:“那他们人呢?”叶星侍卫满脸悲戚,“船被淹后,我们奋力营救,但水流太急,小郡王没能救上来,被水冲走了,长平县主被我们营救上来。”朱凤只觉天旋地转,双腿一软差点跌坐在地。“那我夫人现在人在何处?”他强撑着问道。叶星回道:“长平县主因为刚刚生产完身体虚弱,再加上又看到小郡王大水冲走,受了惊吓,刚刚来到大夏国就去世了。”朱凤只觉得眼前的一切都在旋转,他的双腿像失去了支撑一般,软绵绵的,几乎要让他跌倒在地。
“不可能!你们一定是在骗我!”朱凤的怒吼声在空气中回荡,带着绝望和无法接受的情绪。
张大人见状,连忙上前劝慰道:“凤郡王,还请您节哀顺变啊。这实在是一场意外,谁也不想看到这样的事情发生。”
然而,朱凤根本听不进去张大人的话,他的眼睛通红,死死地盯着叶星,突然伸手一把揪住了叶星的衣领,“你骗我的吧?你说啊!”
叶星被朱凤的举动吓了一跳,但他并没有挣脱,而是静静地看着朱凤。叶星手中紧握着一枚发钗,小心翼翼地递到朱凤面前,声音低沉而颤抖:“凤郡王,请您节哀。是我对不起你们一家,这是长平县主的发钗,您应该认识的。
朱凤的手颤抖着接过发钗,那熟悉的触感让他的心像被重锤狠狠地敲了一下。他瞪大眼睛,仔细端详着发钗,这的确是长平县主的贴身之物。
叶星面带悲色,手指着不远处的一个地方,对着朱凤轻声说道:“郡王,您看那边,那便是长平县主的安息之所。我们已将她妥善安葬,就葬在城郊的那座山上。”说罢,叶星从怀中掏出一封信,小心翼翼地递给朱凤,“这封信,是县主临终前特意嘱托我转交给您的。”
朱凤急忙接过信,仿佛那是他生命中最珍贵的宝物一般。他的手微微颤抖着,迫不及待地拆开信封,展开信纸。果然,信上的字迹正是长平县主的手笔,娟秀而工整。
朱凤目光迅速扫过每一个字,县主的声音仿佛在他耳边回响:“夫君,双儿他走得如此突然,我亦大限将至。我刚刚诞下的第二胎,也不幸夭折了,这实在是对不住你啊。我心中唯一的遗憾,便是不能再与你相见,无法陪伴你走过余下的人生之路。但你切莫为我和双儿过度哀伤,一定要坚强地活下去……”
朱凤的眼眶渐渐湿润,泪水如决堤的洪水般奔涌而出。他的身体像失去了支撑一般,缓缓地瘫坐在地上,手中的信也被泪水浸湿,字迹变得模糊不清。
张大人站在一旁,满脸忧虑地劝道:“凤郡王啊,人死不能复生,还望您节哀顺变,保重身体啊!县主在信里以及临终之前,都不停地鼓励您要坚强地活下去呢。”
叶星紧接着附和道:“是啊,凤郡王,长平县主的坟墓就在那座山上。您看,您是现在立刻就去祭拜呢,还是先歇息一下,等明天再去呢?”
朱凤毫不犹豫地回答道:“不必等了,现在就走!我一刻都等不了了。她一个人孤零零地在那山上,肯定倍感寂寞。我要马上赶过去,告诉她,无论生死,本王都绝不会辜负她的一片深情!”
说这话时,朱凤的眼眸中充满了无尽的深情和眷恋,仿佛长平县主就站在他的面前一般。
叶星和张大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一丝无奈,但他们也理解朱凤此刻的心情,于是便不再多言,默默地领着朱凤朝着长平县主的墓地走去。
一到墓地,朱凤像疯了一样,狂奔着冲向县主的墓前。他的步伐踉跄,仿佛整个世界都在他脚下摇晃。当他终于来到墓碑前时,他的双腿像失去了支撑一般,重重地跪倒在地。
他的双手紧紧抱住墓碑,仿佛那是他生命中最后的依靠。他的指节因为过度用力而泛白,仿佛要将墓碑嵌入自己的身体。他的身体剧烈地颤抖着,无法抑制的悲痛涌上心头。
朱凤的额头抵在冰冷的碑石上,感受着那刺骨的寒意。他希望通过这种方式,能让自己离县主更近一些,仿佛这样就能触碰到她的温暖。他不断地抚摸着墓碑上刻着的县主之名,每一个字都像是刻在他心上的刀痕,让他痛不欲生。
“为什么?为什么你就这样抛下我走了?”朱凤的声音在空旷的墓地里回荡,充满了绝望和痛苦。他的泪水源源不断地涌出眼眶,打湿了他面前的土地。
“我以为我逃到大夏国就能一家团聚,没有想到却让你和双儿因我而死。早知道我们一家就留在周朝……”朱凤的声音越来越低沉,最后几乎变成了呢喃。他的心中充满了懊悔和自责,如果时光能够倒流,他宁愿永远留在周朝,也不愿失去他最爱的人。
“没有你,这世间对我来说还有什么意义!”朱凤声嘶力竭地喊道,他的声音在空气中颤抖着。他抱着墓碑,久久不愿松开,仿佛要把自己的灵魂也留在这里,与县主相伴。。
一旁的叶星看着悲痛欲绝、泪如雨下的朱凤,心如刀绞,他强忍着泪水,声音略微颤抖地说道:“郡王,还请节哀顺变,县主泉下有知,也不愿看到您如此折磨自己啊!”说着,他缓缓地递上一条洁白的手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