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水北岸
欧阳克、黄蓉、岳银瓶三骑立于高山之上,俯视着汉水南岸的襄阳城和蒙古军营。
至于岳夫人,暂时隐藏在长江附近的小镇中。
汉水南岸,襄阳城如孤舟浮沉于暮色。
城墙被火把照成暗红,垛口间人影攒动,宋军将士肩甲映着冷光,正用滚木礌石击退蒙古人的云梯。
护城河已被尸体填满,血水顺着河岸漫延,在月光下泛着蓝黑色涟漪。
蒙古大营绵延数里,牛皮帐篷如黑色蘑菇铺遍原野,中央帅帐的蒙古大旗被夜风吹得猎猎作响。
投石机阵列架在城门之外,巨型弩箭破空声此起彼伏,每一击都在城墙上砸出丈许深的凹痕。
“蓉姐姐,你不是说安南将军已经派大军南下了吗?怎么一路上不见踪影,现在襄阳北门已经洞开,岌岌可危了!”
黄蓉没有回话,而是紧皱眉头看向欧阳克,问题肯定是出在欧阳克身上。
“哦……忘了跟你说了,安南将军的大军是南下了,不过不是来襄阳,而是一统南宋去了!”
“忘了?你是故意骗我的吧?你不相信我?”
黄蓉很生气,没想到这么久了,欧阳克还是不相信自己,你一统南宋我又不会阻止你,不明白为何要瞒着自己!
“额,不相信你,我就不会带你来襄阳了,我直接一个人过来杀了郭靖不就行了嘛!一天天的想什么呢!”
“那你为什么……”
黄蓉想想好像也是 ,火气消了一大半,气势不免一降,声音都小了些。
“因为你都要出来了,好好玩不行嘛!还有你刚刚敢怀疑我,回头得好好惩罚你!”
欧阳克装作很生气的样子,心头却在想回头又可以玩些刺激的。
“欧阳克哥哥,我错了还不行嘛,回头我一定让你好好惩罚,别生气好不好啊!”
“这还差不多!我们先休息一晚,明天再想办法入城!”
欧阳克头也不回的骑马离开,黄蓉紧随其后,搞得岳银瓶一头雾水,不是在谈家国大事吗?怎么突然打情骂俏起来了?还等明天,襄阳今晚能守得住吗?那哥哥他……
岳银瓶见两人都离开了,也没办法,自己实力不行,上去也是送死,更何况也没有船渡河!
………………
襄阳城外,暮色压城。
蒙古大军的牛角号撕裂云层,三万铁骑列成雁翎阵,马蹄踏碎荒草,扬起的尘雾如黄色帷幕般裹住城楼。
刘整骑在青骓马上,长枪指向城头,甲胄上的松石坠饰随呼吸晃动,映出守军将士紧张的眉眼。
“投石机,放!”
二十架木质投石机同时发出吱呀闷响,装满碎石的藤兜划破暮色,如黑色流星砸向城墙。
刘整望着城墙上慌乱的人影,嘴角扯出冷笑,如今襄阳城北门已开,郭靖全部的精力都在北门,其它三门的城墙上都是乌合之众,打起来根本没有章法。
“云梯上前!”
五千名蒙古军扛着粗木云梯冲出,麻绳勒进他们肩头,渗出的血水在麻布衣上洇出暗痕。
前排的蒙古大军刚接近护城河,便被城上泼下的沸油烫得惨叫倒地,后面的人却不敢停步,只能踩着同伴的尸体继续向前。
当云梯搭上城墙时,宋军的檑木巨石已如暴雨般砸下,惨叫声中,云梯断成两截,连同上面的士卒一起坠入护城河,激起的血水泼在刘整马靴上,染出暗红的花。
在中军的托雷骑在嘶鸣的战马上,玄色大氅被狂风扯成猎猎旗帜,腰间狼首弯刀随颠簸撞击着鞍桥,发出冷硬的清响。
拖雷见前线伤亡惨重不仅没有痛心,还很高兴,因为宋国的防御力很明显在极速下降,只要再填些人命,就能攻上城墙。
“江先生,看样子今晚就能攻下襄阳了,今日若是拿下襄阳城,救出我妹妹,你就是此战的首功,到时我定向大汗进言,保举你封侯拜将”
“多谢王爷,我的人定会将长公主和她女儿救出来!”
江别鹤虽然嘴上这么说,心里却在想,之前不是说刘整首功吗?这又变成自己首功?
还想救你妹妹,你等着和你妹妹下去相见吧!
襄阳城北门就是欧阳克安排的人打开的,襄阳城和其它城池不一样,受到太多人的关注,所以欧阳克只能从蒙古人手中夺回来,但决不能从郭靖手中抢回来。
对于江别鹤的回答,拖雷甚是满意,妹妹还真是找了一个忠心可靠的人才。
襄阳城下,刘整的长枪再次挥下,又有数架云梯搭上城墙。
刘整看着守军慌乱中推下的檑木,咧嘴一笑,心想马上就要成功了,自己的荣华富贵就在眼前了,一定要在北门的蒙人将领之前拿下襄阳。!
“将军,我们的人攻上东门城墙了!”
亲卫的禀报打断了刘整的思绪。
刘整转头望去,只见东门城头的“宋”字旗歪歪斜斜地飘着,箭孔密布的旗面像一块破旧的抹布。
“传令,全军压上去,快!”
很快襄阳城的东门城墙就沦陷了,只要再打开东城门,襄阳城就可以宣告攻破了。
“蒙古崽子们,叫花子爷爷教你们做人!”
洪七公突然飞身而来,第一式“拨狗朝天”便将最前排的云梯扫飞了出去。
棒头钢爪勾住一名蒙古百夫长的腰带,洪七公借力旋身,肥大的袖口甩出十八道劲风,正是降龙十八掌之“亢龙有悔”!
掌风过处,三架云梯轰然炸裂,士卒如断线纸鸢般坠落,护城河的血水被震得掀起三尺浪。
洪七公的竹棒不停歇,“恶狗拦路”扫向试图包抄的蒙古士兵。
“今日便让鞑子瞧瞧,什么叫‘天下无狗’!”
洪七公银发飞扬如怒狮,打狗棒舞成一片青芒。
蒙古士卒的云梯刚搭上垛口,便被洪七公一棒扫得四分五裂,碎木片混着惨叫坠入护城河。
洪七公足尖点地旋身,肥袖鼓如风帆,降龙十八掌“潜龙勿用”轰然拍出,掌风所过之处,连城墙砖石都簌簌剥落,三名蒙古兵被震得胸骨尽碎,横飞着撞进后方的士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