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几分钟,两个人面红耳赤的声音下,门后的人才走,下一刻,月歌起身打开了日吉若钱包,钱包中,一个女子搂着日吉若的胳膊,巧笑嫣然。
而那个证件,是女孩的证件。
“怎么?这是你的小女朋友?”
“刚刚那么暧昧,你就不怕你的小女朋友吃醋?”
月歌挑了挑眉,她看着日吉若。
要是正常的小说情节,男女主没长嘴的话,男主会直接夺取钱包然后死鸭子嘴硬的说关你何事,埋下误会,促进发展。
可惜,他们不是。
日吉若红着脸,他感受着自己腿部身体的不适,他怕月歌瞧见自己的窘迫,他微微侧了个身。
“不是……不是女朋友,是……是我妈妈。”
月歌身体很热,脑子很热,她不明白为何自己会问出这样的话,她感觉自己的心口很乱,她想喝口水压压惊,可没想到,刚喝一口,还没等缓解身上的燥热,她就直接一口水喷了出去!
日吉若他妈妈怎么这么年轻!!!
月歌呛水呛的呼吸不过来,她感觉脑子有些缺氧,下一刻直接晕了过去。
晕倒前最后一刻她脑子里想的是,晕的真好,要不然真是社死!
因为环境昏暗,她居然没有看身份日期!想必刚刚那些警察应该也只是应付一下!
月歌没想到,她这么一晕倒,就晕了三天。
这三天里她昏迷着,连续高烧着,日吉若此刻十分心累,他不眠不休的照顾了月歌三天。
他需要开船,需要做饭,需要照顾月歌,第四天月歌醒来时,看到双目通红的日吉若,他脸上的胡茬都出来了。
“咳咳,辛苦了。”
月歌大口大口的喝水,两个人视线对上的刹那,空气中隐隐有一丝莫名的悸动。
“没想到弟弟你岁数小,但是还挺会照顾人的。”
“我妈妈前面癌症去世,我退学是因为要照顾她。”
月歌看着日吉若,她们两个都是苦命人啊,月歌忍不住握上了日吉若的手。
“没事儿,等你有病那天我也这么照顾你。”
日吉若看着月歌没有说话,他觉得自己说话都已经够噎人的了,没想到月歌也是如此。
“有时候你把嘴闭上不说话更像个美人。”
“你要是把胡子刮了洗个澡才算得上是帅哥。”
日吉若就保持冷冷的帅哥模样看着月歌,月歌就半倚在床上笑意盈盈的看着日吉若。
“我真羡慕你可以洗漱,我现在感觉我已经馊了。”
“看在那二十万的份上,我可以向刮完胡子洗漱完的大帅哥要一份洗头的服务吗?”
日吉若给月歌打了一盆热水,月歌简单吃了一口粥之后就拿着湿手巾给自己擦了一遍,很多人都是用右手,她也是右手拿枪,但是很少有人知道,实际上她是左撇子。
一个人擦身上很艰难,但是月歌和日吉若到底还是没有亲密到那种程度。
等日吉若洗漱完,月歌已经自己换好系带睡裙躺在床上了,这一次,日吉若系带子没有手抖。
日吉若看起来冷冷的,说话也噎人,但是实际上很是细心温柔。
“你的洗头技术也是很好的。”
月歌享受着日吉若的头部按摩,她现在头都没有那么痛了,日吉若没有说什么,他低下头很专注,月歌可以看到日吉若细碎的头发和专注的眼睛。
月歌为什么会这样相信日吉若?
还有那二十万是怎么回事?
其实,在月歌和宅sir坦白的那天晚上,月歌就已经和日吉若见面了。
月歌下班后处于宅sir派人的监视之中,她在回家后,发现了自己家已经被监控起来,对面空着出租的人家窗帘也是拉开了。
她没有惊慌,十分淡定的把帘子拉上,换衣服进入洗手间,却不曾想,洗手间里突然窜出一个人影紧紧的捂住她的嘴。
月歌下意识想给他来个过肩摔,日吉若却发出了声音。
“是我,你家附近全是眼线。”
“你怎么知道我家住这里?”
“我好歹也是黑帮的马仔,而你可是黑帮的头号注意对象。”
月歌和日吉若面对面,日吉若有些不敢看月歌的吊带睡裙。
“你到底是谁?我不相信陌生的善意,说,你到底要做什么?”
“我父亲是陈sir的线人,他被黑帮老大发现,陈sir和宅sir为了救我爸答应了花仔的邀约,没想到,没想到我的父亲还是死了。”
日吉若的喉结动了动,背过身去拉开窗帘的一角,借着日将窗外的街道扫视了一遍。
他的手指无意识摩挲着窗框,金属扣在他掌心留下红痕,像是要将那段往事也烙进血肉里。
“七年前,我妈带着我在巷口卖关东煮。”
他的声音突然变得很轻,像是怕惊醒记忆里蜷缩在保温箱旁的小男孩一样。
“一辆黑色轿车停在摊前,下来的男人往我手里塞了块巧克力。后来我才知道,那是我爸第一次见我——他刚完成卧底任务,浑身是血,却连抱我一下都不敢。”
月歌注意到他后颈有道月牙形的疤,此刻正随着他的吞咽微微起伏。
“他总说等案子结束就带我去游乐园,但每次任务结束,又会有新的黑暗等着他。直到那天,花仔的人在仓库发现了他藏的账本还有照片录音的证据和人员名册。”
日吉若突然攥紧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那时候,父亲已经和我相认了,是陈叔帮的忙,我以为我可以有父亲了,虽然……我们只能偷偷见面,可也就是我们见面那天,父亲的位置暴露了,他把我的嘴封住把我放进了仓库上面的通风管道。我永远记得父亲最后看我的眼神,不是恐惧,是愧疚。他说'小若别怕'。”
“我看到了陈叔想要救我爸,也是陈叔在夜晚发现了被藏在管道中的我,警方处理了现场,可满地的血怎么擦也擦不干净。\"
“这么多年都是陈叔帮助我们母子,我母亲的医药费也多亏了陈叔。”
“其实我是见过你的,你可能没注意到我,陈叔葬礼时,我装成殡仪馆的工作人员去看过陈叔的。”
日吉若说着,他习惯性的点了一支烟,让月歌熟练地掐掉。
“说的倒是好听,既然如此,你为何要加入这黑帮组织做这些丧良心的事情?”
“因为……我是陈叔的新线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