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四天,凤星河一直处在意识不清的状态下,时而浑身发抖,时而大汗淋漓。要不是林清梦一直牢牢的抱着他,他十有八九会一头撞死。
他无数次的想要咬舌自尽,结果都咬到了林清梦的身上。
直到第五天清晨,摧心蚀骨的感觉总算是散了一些。
他拉回理智的时候,林清梦正靠坐在竹床上,而他则把林清梦当成了人肉垫子。
凤星河眼泪鼻涕糊了满脸,嘴里还含着一口血沫子,牙齿啃在林清梦的肩膀上,整个人被他搂在怀里。
旁边就是王八蛋的喉咙,我现在要是咬上一口,他就是修为再高也得归西。
他侧目瞄了一眼,林清梦打着赤膊,身上的牙印一个叠着一个。
难道都是我咬的?
凤星河努力的回想着,药劲儿上头的时候我到底都干了些什么?
然后他惊讶的发现,之前跟禽兽无异的王八蛋不但没占他便宜,还寸步不离的一直守着他。一次次的抱着他去丽水河泡冷水降温,小心翼翼的喂水喂草。
王八蛋是良心发现了么?
林清梦敏锐的察觉到怀里的人好像放松了不少,身体不抖了,咬的也轻了。于是轻轻的拍着他的后背,“星河?你好些了么?”
语调低的像怕吵醒他似的。
凤星河心里五味杂陈,双手拄在他的肩膀上,勉强撑起身体,刚好对上一双深邃的眸子。
心猛的一颤。
那双眼睛里的情绪太过直白——自责、担忧、还有更多的是心疼和怜惜。
干嘛这么看着我?我已经决定不喜欢你了,王八蛋!
凤星河忽然又跌回那个怀里,冲着脖子张嘴就咬。林清梦不但没躲,反而偏了偏脑袋,汩汩的筋脉递到了他的嘴边。
凤星河愣了,到底没忍心咬他的喉咙,一口咬在蝴蝶骨的上方,使了全力,想要把心里委屈都发泄出来。
林清梦又拍了拍他,“星河?你怎么样?”
凤星河豁然间大力推开他,自己则翻身倒进床里。笑容消失,他冷脸冷声的低声吼道:“谁准你抱我的?!”
“赶快滚蛋!本殿下一刻也不想看见你!”
林清梦差点儿被他推到地上,活动了一下满是牙印、还在流血的肩膀,伸手点了点伤口,“你咬我的时候,怎么不这么说?”
“拜你所赐,本殿下神志不清,以为是哪个爱妃的香肩呢!”
凤星河冷哼一声,高傲的抬着下巴白了他一眼,“要知道是你,打死我我都不咬!”
林清梦脸色陡的一变,目光也冷了下来,显然是在克制怒气。
凤星河乏的要命,神志越是清明,越是感到虚脱般的疲累。于是径直钻进了被子里,准备睡觉养养精神。哪知道眼睛刚合上,被子就被掀开了,紧接着他就被箍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他哪哪都好,就是过于嘴硬,心里的怨气又叠加了两层,于是乎不遗余力的往林清梦的心窝子上捅刀,梗着脖子叫板。他也看出来了,林清梦不会弄死、弄残他,更是无所畏惧。
反正被上一次两次,和被上一百次也没什么区别。过了嘴瘾,气死了王八蛋,自己的心里也能平衡点儿。
林清梦本来只是想搂着凤星河睡一觉而已,这几天他也很累,一下眼睛也不敢合。
他本就不是好脾气的人,这会儿被气的头顶冒烟,使劲勒住凤星河的腰,咬着牙强压怒火,“不想受罪,你最好赶紧闭嘴!”
“我呸!你马上给老子滚!”
凤星河使劲的扭动身子,拼命的挣扎,“畜生!王八蛋!你别碰我!”
“我不碰你?你想让谁碰?”
“本殿下妾室无数,不行还有花楼美人,哪一个不比你强!”
沉默了片刻后,林清梦翻身下地,一件件的穿戴整齐,盯着他不怒反笑,“行!为师知道你山下就有几个相好的,你之前说过的。”
“啊!你要干嘛?”
凤星河被他用被子卷了起来,打横抱着出了竹屋,更被身下的焚天剑熏的头晕脑胀。王八蛋是想要把我烤熟么?
林清梦抱着他御剑直奔山脚的大营。
凤星河不明所以,只觉得无比的丢人,压低了声音,“你到底要干什么?”
林清梦嘴唇贴到他的耳边,语气戏谑,声音却很小,“你要是敢多说一个字,我就当着你这些随从的面上你。”
好疯的王八蛋!凤星河恨不得马上晕过去。
小唐子一见这阵仗大吃一惊。这几日没见着九殿下,他还以为殿下在忙着调教美人,怎么反而被美人抱着下山了?
不管是什么情况,先迎接就对了,“仙君大人有礼,殿下他这是……?”
林清梦对小唐子点了点头,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星河发烧了,嫌山里睡得不舒服,想来营帐里歇歇。劳烦带路,哪一个是他的帐子?”
小唐子也不敢多问,弯着腰领路,本想留下伺候,却被撵了出去。
林清梦挥了挥手,“你们都出去吧!本君会在这儿设个结界,尔等莫要来打扰他休息。”
豪华的营帐里就剩他们两个人了。
凤星河恨得咬牙切齿,“你到底想干什么?”
“蠢问题!”
林清梦勾唇冷笑,慢条斯理的脱衣服,“自然是干你。”
“为师这个结界呢,人是进不来,但是声音出得去……”
“待会儿你最好叫的大声点儿,让你的侍妾还是小倌什么的,都听得清楚些。”
……
凤星河头一次觉得林清梦是个不折不扣的变态。他拼命的咬着嘴唇,林清梦却不让他咬,那声音哪里能压得住?
帐子外面静谧的落针可闻。越是安静,他越觉得自己的呻吟声都被人听去了,所以小唐子他们才不敢出声。
凤星河简直羞愤欲死。
林清梦抱着他滚到帐子门口,甚至将门帘挑起了一个小缝,然后咬着他的耳朵,“小殿下,你看看外面那几个走来走去的,有没有你想念的小情人?”
“有的话可以叫过来的。怎么样,为师贴心吗?”
“呜呜呜……”
凤星河受不了了,拼命的拍打他的胳膊,“师尊,弟子错了,你把帘子放下、放下!”
“知错就好。”
林清梦又带着他滚回软榻上。
熟能生巧说的果真不错,凤星河第一次在情事上感受到了快乐,嗓子里的声音就更控制不住了。
迷迷糊糊的时候他还在想,完了,本殿下的脸算是丢干净了。
直到很久之后,他才知道林清梦是唬他的,外面的人根本什么也听不见。哪怕帘子全挑开,他们也是看不见的。
从此之后的小半年里,凤星河就被关在山顶的小屋里。林清梦白天教导长明、长欢,是受弟子们尊敬的仙君师长。入夜就到山顶来找凤星河寻欢,俨然是一个变态。
凤星河也学不乖,白天琢磨着怎么逃走,晚上则以刺激林清梦为乐,并且乐此不疲,越来越娴熟。经常可以一句话就戳到林清梦的肺管子上,虽然最后遭罪的还是他。
在他孜孜不倦的刺激下,林清梦的变态程度也是与日俱增,每天变着花样的让他哭着求饶。
这天刚入夜,林清梦拿来一根两寸宽、半尺长的冰柱。笑眯眯的说要跟他玩个新游戏,名字叫冰火两重天,然后当着他的面给冰柱裹了一层不算烫的火焰。
当冰柱化尽的时候,凤星河耷拉着脑袋,脑子里空空如也,口水流了一地。好半天才缓过神儿来,只觉得真是不可思议,自己不但没被折磨死,竟然还在痛苦中得了趣。
想逃走的心思越来越旺盛,再待下去,他就要被变态同化了。
凤星河决定铤而走险。就算被发现了,应该也就是被变态折磨一通,大概是死不了的。
林清梦每隔十天半月就会带他到山下逛一圈,唯一能见到的就是小唐子。他算准时间,提前在旧衣服上撕了条拇指大小的布块,用细树枝蘸着血写了几个小字——【找牛鼻子,救命】
到了大营里,趁着转身的功夫,凤星河把布条塞了过去。一回身才发现林清梦在盯着他,目光深邃,也不知道发现了没。左右从大营回到山顶,林清梦什么也没说。
那天晚上,是凤星河被关在山顶的那段日子里,唯一没有林清梦陪伴的一晚。他本该睡得很好,却不争气的失眠了。
又过了十天,林清梦照往常一样带着他去山脚的大营,却没有陪着他进去,竟然放他单独去见了小唐子。
凤星河直呼天助我也。
小唐子紧张兮兮的盯着门口,悄悄的递给他个一寸长短,小指粗细的墨玉瓶,附耳低语,“这个是冰夷仙露。”说着手指指向招摇山,“是山里的一位姬长老送来的,说是替您师父给的。”
凤星河不敢过多研究,连忙收进怀里,“这有什么用?”
“说是专克火系修士,一滴能封印灵力两三天,不伤根本。”
凤星河大喜,“当真?”
小唐子忽然转身去矮几上端了一杯茶,“当真,殿下您喝茶。”
凤星河下意识的就接了过去,喝完后频频皱眉,“这是什么茶?怎么这么难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