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初的作家,除贾谊、晁错外还有枚乘,他主要的活动时期是汉文帝和景帝两代,在宫廷做过文学侍从之臣,死于汉武帝即位以后。
《汉书:艺文志》有枚乘赋九篇,今传赋三篇,文二篇,《七发》是他的代表作。该赋借楚太子和吴客的问答,构成八段文字,第一段是序曲,叙述吴客探问楚太子的病,认为太子的病是生活过于安逸,应该从思想上来治疗。
以下七段写吴客用七件事启发太子。二至四段分写音乐、饮食、车马、宫苑等奢侈的享受。第五段写田猎。第六段写观涛。
最后一段写吴客将要为太子荐方术之士,“论天下之精微,理万物之是非”,太子听了大为振作,出了一身透汗,他的病竟因此而霍然消失。
《七发》的讽谕性很鲜明,作者正面的议论在首尾两段,它批评了统治阶级上层腐朽的生活方式。作者认为这种生活方式的本身就是病。
腐朽的生活源于腐朽的思想。所以药石针灸无能为力,根治的方法唯有用“要言妙道”来消灭思想里的毒菌。
作者是宫廷文人,但对贵族阶级的腐朽生活看不顺眼,所以能提出批评,能把事实摆得明白详尽,道理说得中肯。
正因为《七发》有比较高明的思想,不失讽谕精神所以能够继承《楚辞》的传统。
《七发》中的描写不像一般汉赋,完全依靠所谓“奇字”的堆叠,而是善于运用形象的比况,例如写涛的形状:
“其始起也,洪淋淋焉,若白鹭之下翔;其少进也,浩浩溰溰,如素车白马帷盖之张;其波涌而云乱,扰扰焉如三军腾装;其旁作而奔起也,飘飘焉如轻车之勒兵。”
这一段屡用行军作战来比况,把涛的声势写得淋漓尽致,使得文章本身也和江涛一样,成为“怪异诡观”。
作者虽然用力写涛,却并不忘记写观涛人的感觉,而且深刻地写出观涛者心胸受到荡涤而豁然开朗的感觉,这就是所谓“发蒙解惑”。
这样就和那个从思想上治疗疾病的中心意思紧紧关联起来。正因为它是有中心有层次有变化的描写,所以不像一般汉赋流于平板。
《七发》的形式对后来的辞赋是有影响的。这种结构体制引起后来许多作者的模仿,被人看作赋中心一个专体,就叫做“七”。至唐代以前,仿作者就有四十家。唐以后直到近代继续有人仿作。
汉初的帝王吸取秦朝灭亡的教训,多施行仁政,减轻赋税和劳役,促进了农业和手工业的发展,特别值得一提的是纺织技术的提高。主要体现在纺织提花机的改进。
纺纱用的纺车和织布机用的布机在商朝以前,就已经在我国广泛使用了。可是简单的布机只能织造平纹的布帛,要想织造有复杂花纹图案的织物,就需要在织机上加一个提花装置,即提花机。
商代时开始有了简单的提花机,到了汉代,提花机构造趋于成熟,性能更加完备应用更为广泛。在《西京杂记》中记载到:西汉宣帝时,巨鹿(今河北巨鹿县)陈宝光之妻发明了一种新提花机,用120蹑,60天就能够织成一匹散花绫,“匹值万钱”。
这种提花机是具有机身和织造系统的联合装置,能织造出任何复杂变换花纹的织品。是当时世界上最先进的纺织机械。欧洲到公元7世纪才从中国得到提花机,13世纪才在织机上安装脚踏蹑。
汉代的纺织技术已经达到了很高的水平,纺织业非常繁荣。从湖南长沙马王堆汉墓出土的大量纺织品,反映了汉代很高的纺织技术水平。
在一号汉墓中出土了高级成衣50余件,单幅丝织品46卷,各种绣枕、巾、袜,香囊,素色提花的绮和罗,各色的锦等等,种类繁多,精美绝伦。
各种织物的花纹图案非常丰富,有菱形纹、矩形纹、对鸟纹、杯形纹、孔雀纹、花卉纹、茱萸纹等等,配色自然得体。
此外,汉代的钢铁冶炼技术已经发展到了较成熟的阶段(前已讲述),带来了铁器的大规模普及和推广;铁制农具广泛应用于农业生产,铁制兵器应用于战争,促进了社会生产力的大发展,增强了综合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