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第七日的傍晚,有两件好事发生。一是,甘辉部顺利的攻下了杏山,洪承畴被俘。另一件事是阿济格被巩阿岱绑到了郑成功面前。
站到郑成功面前的阿济格都不用人踢,直接扑通一下就跪倒在了郑成功面前。
阿济格一边冲着郑成功猛磕头一边哭泣道:“郑将军,俺错了,俺真的错了。俺不该跟您对抗,俺不该跟天兵对抗。俺愿降,俺愿降。
请您给俺一次机会,俺愿改过自新,俺愿重新做人,俺愿为百姓服务,俺愿用俺的后半辈子洗刷过往的罪孽。”
“这话,是你教他说的吧。”郑成功十分不满的看着豪格问道。
豪格十分尴尬的点点头,说:“是的。俺想请您给他一个机会。”
“念他是你叔下不为例。”
批评完豪格,郑成功从桌子后面走到阿济格面前说道:“给你一次机会?你在屠戮大同百姓的时候,想过给他们一次机会吗?”
阿济格一时无语了,郑成功这是不打算放过他了。
“俺错了,俺再也不敢了,求您放过俺,俺下半辈子给您当牛做马,绝无怨言。俺有一女,天生丽质,俺愿献给您,请您原谅俺。”阿济格说完猛地在地上磕了几个响头,把额头都撞出血来了。
郑成功又瞥了一眼豪格,进献自己的漂亮闺女这话肯定又是豪格教他说的。
“你的罪孽,窑竹难书,把你千刀万剐了也不足以告慰那些亡灵的在天之灵。你,不可原谅!
不过豪格帮你求请了,我答应你留你一个全尸。你放心,我们招讨军讲究祸不及家人。你的家人我们会照顾好的。”郑成功给阿济格宣判了死刑。
阿济格听完郑成功的话,他暴怒了,他狂吠道:“狗娘样的郑成功,你不得好死,你早晚有一天会遭到报应的,你……”
站在一旁的谢永常听不下去这些污言秽语,立即用抹布堵住了阿济格的嘴。
“把他带下去,关好,让他吃顿好的。明天一早在吊死在锦州城门口。”郑成功吩咐完,谢永常立即把阿济格押了出去,任凭阿济格如何嚎叫也不松手。
“巩阿岱。”
“罪将在。”巩阿岱低头拱手答应道。
郑成功说道:“你在大同时为阿济格的帮凶,本来罪无可恕,理应处死。但念你今次主动擒获阿济格拨乱反正,使得内城百姓免遭战火,且在大同时是不得以听从阿济格之命,实属无奈。
如今功过相抵,赦免你死罪,但活罪难逃。望你在狱中好好反省,好好改造,争取宽大处理。将来出狱后,要为百姓谋福祉,贡献自己的力量。”
“罪将,谢郑将军开恩。罪将一定好好改造,用自己的双手替百姓谋福祉,洗刷自己的罪孽。”说罢巩阿岱对着郑成功磕了三个响头。
“起来吧,我这不兴这一套。”
“谢将军。”
……
第二次松锦大战,因锦州城破,阿济格被俘虏而宣告结束。这场战役中,满清在关外的主力被歼灭。与海西女真和科尔沁蒙古诸部的联系被切断。满清在关外仅剩宁远一座孤城。
在见识到招讨军惊人实力后,在关外的海西女真,野人女真和科尔沁蒙古诸部皆表示了臣服。
不过只臣服还不是郑成功想要的,他要的是以上诸部跟自己一心,最终实现郡县化,彻底解决中原王朝的北部边患问题。
当然要想实现郡县化,是一个长期的工程。需要从政治、经济、军事、民生等多方面入手,不是短时间就能解决的问题。
不过眼下,却有了一个非常好的解决这一问题的突破口。
1650年9月,也就是第二次松锦大战结束后三个月,郑成功在沈阳城,分别接见了来自黑龙江两岸的达斡尔人和沙俄哥萨克的代表。
“郑将军,请你,请你救救我们吧。那帮茹毛饮血的毛子,他们不是人!他们抢我皮毛,杀我百姓,还吃人烧屋。我们,我们活不下去了啊。”达斡尔人的代表阿协金,大声向郑成功哭诉着哥萨克的罪状。
“郑将军,我们哥萨克只是想做点皮毛生意。是他们,是他们诬陷我们,抢我们的船只,毛皮还有粮食。我们只是出于自卫,才跟他们动了手。”哥萨克代表安德烈面带一副傲慢且不以为意的样子说道。
郑成功当然不会听信阿德列的鬼话,这帮哥萨克强盗什么尿性,在历史书上他早就看过。
“郑将军,他在说谎,他说的都是假话,他……”阿协金正要反驳,郑成功挥了挥手示意他停下由自己来说。
“你们沙俄,原系金帐汗国的附属莫斯科公国,原本是只限于伏尔加河流域的一个小国。自100多年前莫斯科大公伊凡四世加冕为沙皇开始,便跨过乌拉尔山,开始向东扩张。
这一百多年间,你们一路上攻灭了西伯利亚汗国等诸多大明属国,才获得诺达的领土。如今你们竟然还有脸说是自卫,有你们这样不要脸的信口雌黄的土匪吗?”
安德烈一看郑成功对沙俄的扩张史如此了解,又能清楚分辨其中是非对错。于是也不装了,摊牌了:
“对,我们就是一帮强盗。我们撒谎、我们欺骗、我们抢劫。我们有人来专门教授这些。这是我们哥萨克不断进取的荣耀。
我不装了,你又能把我怎样。就你们那些破弓箭能对抗抗的了我们手里燧发枪吗?你那些笨重的火炮能搬得上河里的舟船吗?你拿什么跟我们斗?”
郑成功听完安德烈的话心里很纳闷,不知道他如何对自己的招讨军的实力产生了这么大误判。
一看郑成功迷糊了,甘辉赶紧附耳小声解释道:“咱们的部队都去了锦州一线,沈阳城里目前没有驻军,城墙上的大部分火炮都是以前的老炮,新的还没运来。”
郑成功恍然大悟,这才搞明白安德烈误判的缘由。
不过郑成功跟甘辉的互动,又让安德烈产生了误判,他以为这是郑成功心虚的表现,于是他又傲慢的威胁道:“郑将军,我今天来不是来跟你谈判的。
我知道你们正在跟清廷打仗。我可以很负责任的告诉你,如果你敢支持达斡尔人,我们哥萨克就敢南下帮助清廷与你们作战!到时候,这座沈阳城也将成为我们的战利品。
另外因为你对我傲慢的态度,我要你向我郑重道歉。当然至于我原不原谅你,那得看你的表现。”
郑成功被安德烈的无知给逗笑了。随后他渐渐收敛笑容说道:“我想你可能搞错了情况。不是我需要你原谅,而是你们,不可原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