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客栈,沈淮叫水沐浴。
刚从浴房出来,就听到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房门被推开,沈继业走进来,看到沈淮就猛地把人抱起来。
“哈哈,我儿出息了,十三岁的秀才公,还是小三元,县里的独一份,真够争气的。”
沈继业十分激动,抱着沈淮转了好几个圈。
沈淮有点不自在,拍了拍沈继业的背,“爹,你放我下来。”
“别怕,你爹我手劲大着呢,不会把你给摔着的。”
沈淮:“……”
这是摔不摔的问题吗?
眼见沈七刀从外面进来,沈淮连忙求助,“爷爷,帮忙劝一下我爹。”
“快把三郎放下。”沈七刀开口,“你不要面子,三郎不要么?”
沈继业这才把沈淮放下。
落到实地的沈淮,舒了一口气。
“明早回龙溪,你等会收拾一下,明早跟我们回去。”沈七刀对沈继业说,“三郎还要去县学报到,所以流水席得赶紧安排起来。
明天到家,就得请人看日子了。”
沈继业笑容收敛,开始琢磨办流水的事情。
当晚,沈继业和沈七刀两人讨论到半夜。
沈淮这才知道,自家亲戚还挺多的。
除了沈氏族人,还有两位姑奶奶那边的表亲,奶奶林氏和母亲黄氏两家的亲戚,还有爷爷沈七刀的表亲。
嗯,很多亲戚他都没听说过。
翌日一早,沈继业赶着驴车到客栈门口接人。
到了镇上,沈淮和陶行简去学堂见夫子。
小魏夫子看到他们,很是高兴,三人在书房里聊了很久。
两人送的礼,小魏夫子很开心的收下,还说道,“你们都是秀才了,以后随意些就好。”
话是这么说,可沈淮和陶行简却不敢真随意。
毕竟,小魏夫子年长他们大多。
等沈淮和陶行简走出学堂时,太阳已经偏西。
“师兄,我家过几天就办流水席,若是日子不在同一天,你一定要赏脸过来喝两杯哈。”
“一定一定。”陶行简抱拳,“我这边定好日子了,就派人告知师弟。”
“师兄放心,到时一定捧场。”
两人就此分开。
沈淮上了驴车,看到沈继业买了一大箱爆竹,不禁说道,“爹,你怎么买这么多爆竹啊?”
“多吗?”沈继业抬头,“就这么点,都不够放。”
沈淮奇怪,“不是请席那天才放的吗?”
“等会到家门口,就要放咯,告诉大家你这个秀才公回来了。”沈继业乐呵道,“放心吧,这事我和你爷爷一定给你办的热热闹闹的。”
果不其然,驴车刚停在村道上。
沈继业就先点了几串爆竹。
作坊忙碌的叔婶们听到声音,好奇的走出来,看到沈淮的时候,立即发出尖叫,“林婶,你家三郎回来啦。”
那声音极具穿透力,整个作坊都听见了。
大家一窝蜂的涌出来。
尤其是林氏和黄氏,脚底犹如踩了风火轮一般,一下子就出现在沈淮面前。
“三郎。”黄氏激动的抱住沈淮,不知道怎么的,又是哭又是笑的,好一会儿才情绪正常,“回来就好,这些天,娘可想你了。”
“我也想娘了。”沈淮拿袖子给黄氏擦泪,“娘,我考中秀才了。”
“嗯,昨天县衙的人,一路敲锣打鼓来到我们家报喜呢。”黄氏露出笑容,“你奶奶都高兴哭了。”
“哎哟,昨天的排场可大了,那些人吹吹打打了一路,还说你是小三元,县里的独一份。”有位婶子十分八卦道,“秀才公,小三元是什么呀?”
不等沈淮开口,旁边的林氏回答道,“小三元就是县试第一,府试第一,院试还是第一,三次都考第一就是小三元。”
林氏本来也不懂的,但是昨天给喜钱的时候,她悄悄的问衙役小哥了。
所以这会儿回答的很利索。
“对对对,小三元就是考三次第一。”沈七刀一脸荣幸的说道。
“三郎好厉害。”
“这么年轻就是秀才了,过几年继续考说不定就是举人老爷了。”
“继业哥,你跟嫂子真会生。”有位男子恭维道,“大家都是一个村的,吃同样的水,吃一样的米,就你家三郎聪明会读书,不服都不行啊。”
“刀叔,说实话,你们家是不是给孩子吃了什么秘方?”
沈七刀连忙摆摆手,“没有秘方,是孩子自己出息,你们要是想孩子出息,把孩子送去学堂就行,魏夫子是个好夫子,对每个学生都尽职尽责。
你看沈林和沈杨,学的也不错,再过几年就可以下考场了。
而且这次魏家学堂,不止我们家三郎考中,还有另外一个同窗也考中了,是陶里正的大孙子。”
“陶里正的大孙子也考中啦,哎哟,真厉害啊。”
“刀叔,陶里正的孙子,应该比你家三郎大一点吧?”
沈七刀点头,“比三郎大个三四岁吧。”
“这个年纪,应该还没成亲吧,我娘家的侄女今年正好十五岁,三郎……”
“打住打住。”林氏连忙阻止,“我家三郎还要继续读书,不适合干这种媒婆的事情,你们要是想帮忙拉红线,自己打听去。
还有,我家三郎要继续考科举,不宜早婚,起码得二十岁之后才考虑成亲。”
“婶,肥水不流外人田。”
“别别别,我家三郎还小呢,早婚不利科举,你们别想了,都散了吧都散了吧。”
“别呀婶,我娘家侄女是真的好,勤快又长得好看。”
“我不想知道。”
两人你拉我扯的,看得旁边的人一阵哄笑。
最后还是黄氏和沈林娘把人拉开,那人才作罢。
“多谢各位叔婶关心,过几天,沈家会摆流水席,到时各位叔婶赏个脸,过来喝两杯沾沾喜气。”
“一定一定。”
大家纷纷散场。
回到家中,林氏吐槽道,“最近这几天啊,很多人明里暗里的过来打听三郎的婚事,什么娘家侄女,姐姐的女儿,我听的耳朵嗡嗡叫。
还有些人过来打听月丫头和杏丫头有没有婚配,我跟老二媳都应付累了,便放话说要留两个丫头到十八。
流水席那天,估计还会有很多人来打听。”
“不管他们怎么打听,我们咬死不松口就行。”沈继业说,“月丫头和杏丫头能写会算,寻常的小子哪里配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