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静是爱花之人,此次来正好碰到好看的花,索性挑选了好些盆。
沈月和沈杏听从林静的建议,也买了一些比较好养的花。
沈大姑见沈月姐妹挑得少,又自掏腰包多送几盆,乐得花田老板多送了一点花种。
回去之后,沈月和沈杏带着林氏黄氏在前院种花,又在后院圈出一小块地出来,撒上花种。
忙完了还不忘提醒沈淮,过后别忘记浇水。
沈大姑和林静看到沈月状态还可以,送了些东西便各自回去了。
第二天,黄氏和林氏带沈月和沈杏去东街购物,沈七刀和沈继业则是去人多的地方,看看风向。
没听见大家说什么难听的话,两人提着的心才松了下来。
他们不知道的事,知县让人对外统一了话术,将一切不利因素都归到张铁身上。
现在,大家都知道张铁不是个东西,讹人不成就造谣。
许多人对此很是鄙视,觉得这种人太下作,谁碰上谁倒霉。
张铁枷锁示众当天,来了很多人,大家看猴子一样对他指指点点。
被打了三十大板,又蹲了三天牢的张铁,心中依旧不服,但却没了当初在小华镇跟百姓对骂的气焰。
此时的他,低着头,一瘸一拐的走在大街上,犹如丧家之犬。
枷锁示众三日。
从县城走到小华镇,转完一圈才正式坐牢。
事情告一段落后,沈家带着厚礼上许家拜谢。
沈淮也给了许仪章准备谢礼,一把纸扇,一套云城真题。
纸扇是定制的,扇面用的是沁烟纸,扇柄用的是七八年的玉竹,加上雕刻工艺,更显精致贵气。
许仪章看了,爱不释手,直夸沈淮好眼光。
师爷和几位衙差小哥,沈家除了送酒送肉,还给了些茶钱。
师爷二百文,衙差一百文。
小华镇的约长、衙差也是按照这个标准送。
顾梁烨那边,沈淮也是送了一套真题,两份糕点、两刀白纸、两匹棉布。
同时兑现对顾家族兄的承诺,事成之后给半吊钱。
顾溜子办事不错,考虑到之后可能还有用得到的地方,沈淮主动多送两斤肉和两斤酒。
紧接着去黄家村看外婆。
外婆磕伤了小腿,至今还不能正常行走,每天涂抹药酒,慢慢恢复。
至于张氏,还呆在娘家,铺子也是关着门,没人营业。
黄达海从县城回来后,见儿子天天跟儿媳妇吵架,亲家又三不五时的上门闹,他嫌吵,干脆出去打零工。
一开始,黄大龙还有些愧疚,可被媳妇和丈母娘说多了,他也受不了,被闹得狠了索性放狠话:不想过就和离。
和离二字一出,小张氏和她家人都消停了,心里有怨,也不敢多说。
毕竟,张铁已经坐牢了,要是再出个和离女,张家族人肯定饶不了她们。
沈淮去黄家村的时候,黄大龙已经卷铺盖去隔壁县扛包去了。
看完外婆,沈淮恢复上课。
这天,他来县衙找谢知县请教,结果刚寒暄两句,师爷就把知县叫走了。
沈淮只好跟谢护卫在院中练枪。
有了上一次的经历,沈淮这次应对得没那么吃力了,谢护卫还夸他有进步。
练完枪,也没见知县回来,沈淮提出告辞。
…
两天后,沈淮跟苏郁白还有陶行简一干人等去城外猎鸟。
苏郁白带去的山,长了很多野果,刚到山脚就听到山间传来各种鸟叫声。
“沈兄,这座山我来过不止一次,我这就带你们上去。”苏郁白很兴奋,“林兄,梁兄,你们几个小心些,看到奇怪的花草不要乱扔,小心有毒。”
“放心吧,绝不拖你们后腿。”梁岸保证道,“有发现,你们吱一声就行。”
林中乔木众多,越往里面越能闻到果子腐烂的味道。
时不时还惊起一群鸟雀。
沈淮发现,这样走着根本没有目标,于是说道,“郁白兄,一直这样走着也不是办法,我们得找个地方蹲一下。”
“前面有个地方,适合蹲点。”苏郁白稍微改变方向,“你们跟我来。”
苏郁白找的位置,是块大岩石,旁边有棵非常高大的乔木。
大家挨着岩石坐,观察周边情况。
“下雨啦?”
不知过了多久,秦靖西突然察觉到头顶有什么东西砸到了,凉凉的,正要伸手去摸,旁边的赵云堂眼疾手快的阻止他。
“怎么了?”
秦靖西不明所以,却看到赵云堂“嘘”了一声,示意他别说话。
秦靖西这才发现不对劲,抬头一看,高耸入云的树枝上,挂着一个鸟窝,有只大鸟正在搭窝。
所以,根本不是下雨,而是下了鸟屎。
意识到这一点,秦靖西的表情瞬间裂开。
大家的注意力都在树枝上的大鸟,压根没注意到秦靖西的反应。
“沈兄,你看看是不是雕?”苏郁白压低的声音透着激动。
“是林雕,也叫树鹰,属于猛禽一类,并不常见,我们这次是走运了。”沈淮低声回应,“郁白兄,这林雕正在修巢穴,正是下手的好时机,你来还是我来?”
“林雕的反应极快,还是沈兄来吧。”苏郁白知道自己的准头,所以也不逞强。
“那行,你们躲好。”
沈淮往四周看了看,发现有个隐蔽又好放箭的地方,当下猫着身子,放轻手脚过去。
调整好位置,抽出箭羽。
大家紧张的看着沈淮,又抬头看着天空中的林雕。
那只鹰似乎没察觉到危险,还站在巢穴上,一直用嘴巴叼啄树枝。
空中,时不时掉下一两根小树杈。
沈淮瞄准后,放箭。
“嗖”的一声,利剑破空,朝林雕而去。
察觉到危险,林雕展翅想要逃走,可惜慢了一步,利箭直接穿透它的翅膀。
林雕惨叫一声,扑棱着另一个没受伤的翅膀往前方的树林飞去。
“沈兄,快放箭,别让它跑了。”赵勋着急大喊。
其他人也十分紧张。
眼看林雕跌跌撞撞的,就要飞到对面的山林,急得不行。
沈淮再次放箭。
这次,林雕直接从半空中掉落。
还没等沈淮和苏郁白开口,赵勋和梁岸已经往林雕坠落的位置追去。
“郁白兄,树上的巢穴看起来很大,要不要上去看看?”林致远问。
苏郁白看了眼头顶的大巢穴,摇头道,“太高了,不安全,还是算了吧。”
“你们听,上头是不是有幼鸟的声音?”陶行简看向众人,“应该不是我的错觉吧?”
大家仔细一听,还真听到叽叽喳喳的声音。
“那我们打下的多半是雌雕。”顾舟说道,“雌雕一般负责孵蛋和照料幼鸟,雄雕负责觅食。
沈兄,我们要不要等另一只雕回来?”
沈淮摇了摇头,“巢里还有幼鸟,我们还是去别处看看吧,没必要赶尽杀绝。”
“沈兄心善。”顾舟赞道,“幼鸟没父母照顾,确实可怜。”
“林雕这玩意,一年到头也没见几只,留着幼鸟,说不定过两年,这片会繁殖出更多的林雕。”
众人也不贪心,猎到一只雕便兴冲冲的回城。
然后直奔望湖居,让掌柜的安排人宰杀。
雅间里,你一言我一语,还沉浸在猎鸟的兴奋中,。
没多久,小二进来上菜,其中有大家期待已久的雕肉。
热气腾腾,香味扑鼻。
“大家快尝。”沈淮率先动筷,“望湖居的大厨手艺不错,这味道绝了。”
大家纷纷动筷。
一边吃一边称赞。
几杯酒下肚,气氛也活跃起来。
孙文成喝得有些上头,拉着苏郁白说,“郁白兄,以后有这种好事,一定要叫上我们啊。”
“一定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