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虞芫在来之前就对这个问题有了预案。
她亲昵地抱住燕去晚，坐在他身边，温柔道：“还不行。”
燕去晚本还有几分涣散的眼神立马就清明了，他盯住虞芫，问她的解释是什么。
虞芫握住他的手，与他对视道：“你知道我是象城人吧。”
“嗯。”
“我见过太多的人死在异兽口中了，监察官，我没办法全身心的投入到感情之中，我的重心在剿灭异兽上。”
“而且我在军部任职，你比我能接触到的数据更多，你比我更清楚的知道每场战役会死多少人，我没有办法给你一个明确的未来。”
统统：……最后一句话统统似乎在什么语录里见到过呢。
虞芫：走远点，别在这时候影响我发挥。
她把统统轰走，暗暗调整了一下状态，力求让自己的眼神更真诚更值得信任。
燕去晚默默将手从她手里收回，神态有些黯然。
“那我怎么办……”
虞芫笑了下，道：“何必跟一个有今天没明天的人确立关系呢，监察官，你好好的日子不过了吗，想每天为我担惊受怕？”
燕去晚抬眼看她，道：“我可以帮你调职，你还在军部，还可以为剿灭异兽而出力，也不用再过朝不保夕的日子。”
“我帮你调去后勤好不好？”
虞芫摇摇头，道：“监察官，你能明白我想杀敌的心情，对吗。”
她虽然这样问，但语气是肯定的，燕去晚还想再劝，却也觉得没有足够的理由。
他带了些苦涩的意味道：“所以你不会答应我。”
“可异兽危害已经持续了上百年，经历三代人的奋力搏杀，现在的人甚至都已习惯了和异兽拼杀的生活，曾经见过繁华年代的那一代人已经一个不剩了。”
“虞芫，你总要告诉我什么时候是尽头吧。”
虞芫凑上去又亲了亲他。
“会有尽头的。”
两个人能干的事情很有限，燕去晚也没有叫个人进来掺和他跟虞芫二人世界的打算。
所以虽然虞芫说玩一天，但俩人其实只能聊天。
虞芫还好，能吃能喝。
燕去晚一嘴巴的伤口，他只能喝水。
虞芫歉意地朝他笑笑，脑内问统统道：凑够第三次抽卡没？
因为燕去晚说不舒服，所以她很担心亲密值的提升幅度，虽说跟大美人亲嘴不亏，但是多点收获总是好的吧。
统统：宿主再努力一下，第四次抽卡都要有了呢。
……也就是说这个亲嘴差不多拿到了两百点。
虞芫瞥眼看向燕去晚，对男人口是心非的程度有了更深层次的了解。
燕去晚不懂她的眼神，但想起来有件事要问她，便道：“你在象城这么久，有没有见到熟人？”
虞芫脑子里瞬间划过陶乌的脸。
“没有呀，怎么了？”
燕去晚抿了抿唇，隐隐的不适感又让他很快放松，微表情的受限让他失去了惯用的情绪表达的方式，人就显得有点呆。
虞芫很少见他这个样子，恶趣味一上来就想捏他的脸。
但是燕去晚已经清醒，便宜不那么好占了，他侧了一下躲开了脸。
虞芫觉得有些好笑。
这是另类版本的翻脸不认人吗，刚刚被亲的时候他的表现可不是这样呢。
“我会推进部队回城的事宜，你在象城待得够久了。”
虽然不给摸脸，但言语上很粘人。
支援任务有长有短，她在象城待的不算短，但也绝对够不上“久”这个字眼，外派几年的都有，她这都不到一个月。
燕去晚的行程都是预先安排好的，他能抽空过来一趟，不知道忙了多久把那些事务提前完成。
下次再想见她，又要忙上一阵子，他当然想选个一劳永逸的办法。
他的小心思一点也不遮掩，虞芫笑他道：“怎么推进，那一位不是到现在还没有回燕城吗，我们怎么能回得去。”
提起那个人，燕去晚冷笑了一下。
他嘲讽道：“爷爷对他在这里混日子已经没有耐心了，打算换人来接替他的工作。”
“到时候正需要人护送他回去，你们部队刚好做这个差事。”
王铁牛的亲密值还差十点，她还没有摸清楚提升的门路，虞芫是不想这么快回去的。
于是她问道：“大概多久会换人？”
“还在选人，不过也快了。”
燕归时人不在燕城，但会议上针对人选问题依旧吵得不可开交，执政官倾向于换老一派干将来接替，但燕归时麾下的人不愿意让自家主子的前期努力为他人做嫁衣。
毕竟摘果的总是比种树的更容易留名。
虞芫听他这么说就知道实际上还没有定数，不然他会直接告诉她具体时间。
虞芫在他身边待了差不多一天，燕去晚只问了她一句“有没有见到熟人”，她都有点怀疑自己之前的推测了。
陶乌如果是他的人，会向他隐瞒任务途中遇到她的事情吗？
她走前，燕去晚专门让她把从陶乌那里拿来的两把刀留下了，这就算不能证明陶乌与燕去晚有主从关系，至少能证明他认识陶乌。
换刀……应该是不想让她被拖下水。
虞芫不想掺和他们之间的事，但也不想云里雾里，免得将来被动。
于是她趴在燕去晚肩膀，对他小声道：“监察官，我之前骗了你……”
“我其实遇到熟人了。”
燕去晚眼眸移向她。
她微笑道：“你也认识的，送我两把刀的朋友。”
燕去晚将脸转向她，目光透出些严肃。
“所以你问我的熟人，是指他吗？”
虞芫笑得一脸无辜，她本身对他们之前的事就不清楚，所以她此时一副局外人的姿态，燕去晚也只能轻叹一气。
“你在哪里遇到他的？”
“就是这栋楼呀。”
燕去晚神色轻微变化，讶异地看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