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圆满结局
春阳透过雕花窗棂，在缉妖司议事厅的青砖地上投下斑驳光影。文潇将最后一份案卷合上，抬眼望向墙上悬挂的《百妖图》，那些曾让她辗转反侧的妖物画像，如今都成了和平的见证。自神秘组织覆灭已过去三月，人妖两界的边界线上，再也没有燃起过硝烟。
“又在忙？”赵远舟推门而入，手中托着青瓷茶盏，茶香混着他身上特有的雪松香漫溢开来。他额间的妖纹已淡若轻烟，那是损耗修为的代价，但眼中的神采却比从前更明亮。文潇接过茶盏，指尖不经意间触到他掌心的薄茧，想起决战那日他挡在众人身前的身影，心头微微发烫。
缉妖司外，百姓们自发排起长队。有捧着新鲜蔬果的农妇，有带着家传玉佩的老者，他们都想亲眼看看那些守护了这片土地的英雄。卓翼宸负手立在青石阶上，腰间长剑不再沾染血腥，倒更像个温润的世家公子。他望着人群中相视而笑的赵远舟和文潇，嘴角勾起释然的弧度——有些感情，终究要学会放下。
“师兄！”裴思婧风风火火跑来，身后跟着抱着箭筒的英磊。少女的箭术在战后愈发精湛，连离仑都赞她“可引天地灵气为箭”。“城西妖市新开了茶楼，说是能尝到南疆的云雾茶，要不要去？”她眨着眼睛，目光却偷偷瞥向英磊泛红的耳尖。自从那次并肩作战，两人之间便多了几分难以言说的默契。
白玖提着药箱从回廊转角走来，月白色裙裾扫过青苔石阶。她如今成了缉妖司的首席医师，不仅救治受伤的同僚，还时常深入妖族领地义诊。“英磊，你上次说的古籍我找到了。”她将泛黄的书卷递给英磊，“关于上古遗族的记载，或许对苏念他们有用。”
此时的苏念正倚在槐树精舍的木廊上，离仑站在树下为她摘下新发的槐花。阳光穿过枝叶，在两人身上洒下细碎光斑。“真要走？”苏念把玩着花瓣，“缉妖司说要给我们建一座祠堂。”离仑轻笑，抬手拂去她发间落英：“比起被供在祠堂，我更想陪你去看南海的鲛人、漠北的雪妖。”他掌心亮起微光，槐树虚影浮现，几片带着灵气的叶子飘向远方——那是他们留给这片土地的守护印记。
夜幕降临时，缉妖司的演武场燃起篝火。赵远舟架起烤架，将猎来的山鸡刷上酱料，油脂滴在炭火上，迸溅出星星点点的火花。文潇倚着他肩头，听卓翼宸讲起年少时闯荡江湖的趣事。裴思婧和英磊不知何时离了席，在月光下比试箭法，箭矢破空声惊起林间飞鸟；白玖则坐在石凳上，给围过来的小妖怪们分发蜜饯。
“其实那日在战场，我以为再也醒不过来了。”赵远舟忽然低声说，火焰映得他侧脸温柔，“但我听见你的声音，就想着，就算魂魄散尽，也要再看你一眼。”文潇鼻尖发酸，伸手轻轻按住他胸口——那里还留着被禁忌法术灼伤的疤痕。“以后不许再这样了。”她声音哽咽，却被赵远舟突然的动作惊得睁大眼睛。
只见他单膝跪地，从怀中取出一枚刻着白泽纹路的玉戒：“文潇，我曾是人人喊打的妖，是你教会我何为善恶。如今人妖两界太平，你可愿与我……”他的话没说完，却被文潇扑进怀中的力道打断。篝火噼啪作响，众人的欢呼惊飞了栖在屋檐的夜枭，唯有月光温柔地洒在相拥的两人身上。
远处传来悠扬的笛声，离仑和苏念并肩走来。苏念手中握着新制的竹笛，那是他们游历的第一站——蜀地竹海带回的礼物。“要帮忙布置喜堂吗？”离仑笑着挑眉，眼中盛满祝福。文潇这才想起，明日便是她与赵远舟约定的大婚之日。
夜色渐深，众人陆续散去。文潇站在窗前，望着天上圆月，忽然想起初入缉妖司时的自己，那时的她满脑子都是除妖卫道，从未想过会有今日光景。赵远舟从身后环住她，下巴轻轻蹭着她发顶：“在想什么？”“在想，能遇到你们，真好。”她转身回抱，感受着彼此的心跳。
月光如水，洒在缉妖司的飞檐斗拱上。庭院里，槐树的枝叶随风轻摇，仿佛在诉说着永不褪色的故事。远处的市井灯火通明，孩童的笑闹声、商贩的吆喝声混着夜虫的低鸣，编织成一曲安宁祥和的乐章。这便是他们用鲜血和生命换来的圆满结局，而属于他们的新故事，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