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昭在头等舱候机室的门口等得心焦,时不时抬起腕表看时间。
都快登机了,白悠悠还没到机场!他打了无数个电话去催,每次对面都说“快了快了。”
林昭不敢回头,他能感觉到边嘉佑的眼神快要把他的后脑勺给砸出个洞。
“祖宗!”终于看到白悠悠推着个随身行李箱朝这边走来,林昭松了一大口气,“你总算来了!”
“堵车,不好意思啊。”白悠悠也急,一大早睡过头,还遇上堵车。
林昭赶紧接过她手里的小箱子,忙不迭地把她往边嘉佑那边带去。
飞机开始办理登机。
林昭特意给自己买的商务舱的座位,边嘉佑和白悠悠自然是头等舱。
边嘉佑倒不会计较林昭坐商务舱还是头等舱。
是林昭看到这两尊大佛实在怕了——每次只要白悠悠一和边嘉佑不对付,自己在旁边就得跟着遭殃。
惹不起,躲得起。他选择采取物理防御手段。
“先生,您需要吃点什么?我们有西式和中式早餐,还有轻食沙拉。”年轻的空姐走到边嘉佑的座位旁,笑容格外热情。
头等舱的有钱人不稀奇,但像这么帅的,倒是少见。
今天还真是新鲜,两个极品帅哥都搭这班飞机,而且还都是头等舱。
空姐的眼睛舍不得离开眼前的边嘉佑,眼角还瞟着另一边戴着墨镜的年轻男人——狭窄的过道,他径直擦着她的后背走进了洗手间。
这样近距离的接触,她忍不住心跳加速:极品啊!
“给我来杯美式就行了。”边嘉佑习惯早上只喝一杯咖啡。
他转头望向隔着走道的白悠悠,正捧着一本画册看得入迷。
“小姐,您需要来点什么吗?”空姐转向白悠悠。
“我要一杯红茶,再给我两块巧克力。”白悠悠从画册上抬起脸来,礼貌地微笑回应。
空姐很快端来一杯现磨的美式送到边嘉佑的手边,稍微留心就能看到杯身上写了一串电话号码。
边嘉佑不动声色地拿起咖啡喝了一口,司空见惯。
刚才的二号极品男,此刻出了洗手间正往自己的座位走去,经过白悠悠的座位时,不经意瞥到了她手里捧着的那本画册——《ARt SINcE 1900》
墨镜后的眼睛微微一亮,他微微挑起眉毛打量起捧着书的女人。
有品位的漂亮女人——这是吴世轩对白悠悠的第一印象。
边嘉佑注意到了在白悠悠座位旁逗留的年轻男人,正感到不快时,男人却自顾自笑眯眯地走开了。
抵达的地方是一座离S城约两个小时航程的海边城市——城市不大,因迷人的沙滩和海景出名。
城区里商业氛围不浓,城市的小巷里沿街有不少特色咖啡馆和别具一格的手工艺品店。
“你什么意思?”站在酒店前台,白悠悠压低声音质问着林昭。
林昭瞥了眼坐在不远处沙发里的边嘉佑,挠了挠眉毛:“姑奶奶,你和老板出来旅游,我给你们订两间房?” 他对着自己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你别整我了行不行?”
白悠悠的手掌下压着自己的身份证,“我不管,这是你的问题,你自己解决。”
边嘉佑为难他,关她什么事?
最近边嘉佑在她这里落了下风,她好不容易能过几天自在的日子,才不要和他同处一室。
“先生小姐,请问还办理入住吗?如果不办理麻烦让一下,让后面的客人先办理。”前台小姐看着他们两个人嘀咕了半天了,再有职业素养,也挂不住笑脸了。
林昭深吸一口气,保命要紧。
他不讲武德,男女之间的力量悬殊让他轻松从白悠悠手里抢过了那张身份证递给前台:“办,立刻办!”
刚到房间里安顿完毕,公司的电话就追了过来。
从边嘉佑的表情来看,不是小事情。
“你……没事吧?”白悠悠把相机从行李箱里拿出来,她其实想确认的是这趟旅行计划安然无恙。
按照过往经验,如果边嘉佑不得不中断度假,一定不会放她一个人留下。
边嘉佑放下手机,走过来揉了揉她的脑袋,表情带着歉意:“公司有点事,我要先开个视频会议。你自己去逛逛好不好?还是我让林昭陪着你?”
白悠悠内心松了口气:“还是让林昭留下来陪你吧,我就在附近转转。”
难得的清静,才不要让让林昭那个活体监视器跟着自己。
这里的海景和沙滩就是写生的完美背景,好久不画画,她的手指痒得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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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悠悠背着装着素描本和相机的包在小城里漫无目的地晃。
原本打算去海边,但今天的太阳实在太毒辣,晒得她头皮都痛。没想到靠海的城市紫外线这么强,她只能躲进路边一家咖啡馆。
挂在门上的风铃随着白悠悠的到来发出一连串清脆的响。
坐在咖啡馆角落的吴世轩顺着声音下意识地抬头望向门口,目光停滞了片刻,随即勾起了嘴角——是她。
在柜台点完饮料,白悠悠挑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有些迫不及待地摊开了她的素描本。
阳光毫不吝啬地透过窗户的玻璃洋洋洒洒地泄在她的身上,像是为她镀了一层薄薄的金光。
悠闲的下午就这么过去,直到白悠悠感觉脖子发酸,太阳已经西沉。
熟悉的狗叫传来,白悠悠看了眼屏幕——是边嘉佑。
咖啡馆的客人并不多,乍然响起的铃声搅了一室的清静。白悠悠有些不好意思地拿起手机往门外走去。
明明才分开几个小时,边嘉佑就急着知道她下午的行踪。
白悠悠一边踢着脚下的小石子,耐着性子应付电话那头的男人。
咖啡馆门口的风铃又响起,她下意识瞄了一眼那扇厚重的木门,一个戴墨镜的年轻男人从咖啡馆走出,朝路的另一头走远了。
挂断电话,白悠悠回到咖啡馆准备收拾东西回酒店,却被一张巴掌大的纸给吸引了注意。
那张看起来是从随身的笔记本上撕下来的纸,安静地躺在她的素描本上。
纸上是一幅用铅笔画的小素描——画的是对着街景画画的女人,而那女人,显然正是她。
她讶异地环顾四周,咖啡馆里三三两两的客人或埋头看手机,或低声交谈。
这张小画的线索,无迹可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