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维祯把肉倒进盆中,顺手就塞到水龙头下,在流动的清水中冲洗,洗净后捞出。
“陆维宁快把案板擦擦。”陆维祯手中还拿着刚擦去表面水分的肉。
“不错不错,前腿五花,肥瘦三层分明。”姚以纪的手拍在陆维祯的肩膀上夸道。
陆维祯目光却黏在那块粉白相间的肉上:“舅舅我来切肉吧?上次我偷师了!斜刀切片,我还记得!“
“得,得,得。交给你。”姚以纪拿出了一个蓝布围裙系在对方腰间,利落地从刀架抽出菜刀,递了过去。
陆维祯稳稳握着菜刀的手……
还是有些微微发颤。
盯着案板上的五花肉,深吸一口气,刀刃轻轻抵在肉边,试图模仿舅舅行云流水的动作,却只切出一块歪歪扭扭、厚度不均的肉片。
“别急,手腕用力要稳。”
重新调整姿势,再次下刀,这次稍微顺利了些,可切到一半,肉片突然打滑。
就是看起来还是参差不齐,但还是能看出是斜切的形状。
“舅舅!”
“接下来还是交给你了!”
刀刀最终还是回到了姚大厨的手中!
“切肉讲究‘横切牛羊竖切猪,斜切鸡顺切鱼’,你看看——”
刀刃贴着肉纹游走,薄如蝉翼的肉片簌簌落在案板上。
“这样切才不会塞牙。”
“舅!还有没有其他的可以加……”
“没有咯!”姚以纪眼皮都没抬,手下刀速不减,“卤面配豆角才正宗,或者下次吃一次素卤面。”忽然顿住,刀尖轻点案板,“不过...可以切点鸡蛋的就不错。”
“豆芽!”
薄如蝉翼的肉片簌簌落在案板上,姚以纪提醒道:“豆芽最后放,不然一蒸就烂成泥了。”他忽然挑眉看了一眼清闲下来的陆维宁,“去把八角桂皮找出来,再拿三个干辣椒。”
姚以纪往炒锅里倒油,油开始冒青烟时,他把切好的肉片滑入锅中,滋啦声响混着油脂迸溅的噼啪声瞬间充满在耳边。
陆维祯举着锅盖当盾牌凑过去:“肉要炒到什么程度啊?”
“看!”姚以纪手腕翻转,肉片在铁锅里跳起圆圈舞,边缘渐渐卷起金黄的边,“炒到焦糖色就下香料,记住——”
八角桂皮落进油锅的刹那,香气像被点燃的烟花般炸开,“香料要在油温七成热的时候放,不然会发苦。”
豆角入锅时发出欢快的爆裂声,“维宁端一碗水来等下要用。”
姚以纪快速翻炒中。
翠绿的豆角在酱油色的汤汁里上下沉浮,他将锅盖斜斜扣上,留条缝隙透气。
失去祸害的陆维祯指着漏框:“豆芽什么时候下?”
“豆芽要最后放!”姚以纪和陆维宁异口同声。
“哥,你还是没事出去转转比较好,都学僵了。”接着解释:“豆芽太娇气。”
“对,等面拌好卤汁,铺在最上层,借热气一蒸就行。”
蒸笼掀开的瞬间,白雾裹挟着麦香扑面而来。
陆维宁在旁边被热气熏得眯起眼,小心翼翼将大盆推到舅舅手跟前。蒸好的面条倒在大盆里,面条根根分明,泛着温润的光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