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的金线透过纱窗网格,在玄关地板上织就菱形的光影棋盘,夏琳的帆布鞋尖沾着樱花树下的湿润泥土,混着几瓣被踩扁的粉白花瓣,像不小心打翻的胭脂盒。她拽着萧珩的手腕往书桌跑,发间别着的临时樱花书签 —— 用透明胶带简易封装的花瓣 —— 随着步伐轻颤,在夕阳里折射出细碎的虹光。“快把花瓣拿出来!” 她的眼睛亮得像春日溪涧,指尖在萧珩袖口轻轻敲击,“我听见它们在你口袋里喊‘憋死啦’!”
萧珩看着她蹲在抽屉前的背影,雪纺连衣裙后摆扬起又落下,沾着的几片樱花像绣娘随手点缀的纹样。他故意将纸巾包攥在手心,慢条斯理地开口:“某人在地铁上打瞌睡,脑袋歪在我肩头时,差点把花瓣压成樱花酱。” 纸包打开时,淡粉色花瓣安然舒展,边缘还带着他体温的余温,“要是弄坏了,某才女的‘樱花笺’可就变成‘樱花饼’了。”
“要你管!” 夏琳回头瞪他,却在看见他指尖捏着花瓣的小心翼翼时,嘴角不受控地上扬。她翻出彩色丝线时,指尖触到抽屉深处的旧物 —— 一枚生锈的古代铜钱,那是他们初遇时在破庙捡到的。“用粉色丝线吧!” 她举起线团,丝线在夕阳里泛着珍珠母贝的光泽,“像我在古代给你绣的平安符穗子。”
萧珩接过花瓣,指腹触到它绒面般的质感,想起午后她踮脚别花时,指甲轻轻刮过他耳后的酥痒。“古代的面糊粘书脊,能引出蚂蚁大军。” 他将花瓣平铺在宣纸信笺上,那纸是她去年买的仿古笺,“你第一次做的书签夹在《孙子兵法》里,书页都被面糊泡出了‘云纹’。”
“那是‘水墨晕染’艺术!” 夏琳气鼓鼓地抢过胶带,却在撕拉时 “嘶啦” 一声粘住食指指纹,“都怪你!讲什么古代糗事,害我分神!” 萧珩低笑一声,伸手替她捏住胶带尾端,指腹擦过她指节时故意画了个圈:“小笨蛋,胶带要 45 度角撕。” 他的拇指轻轻碾过她指尖,樱花脉络般的纹路在夕阳下清晰可见。
书签成型后,夏琳举着它在落地灯前旋转,粉色丝线系着的樱花标本像悬浮的月亮。“看!‘夏氏樱花笺’全球首版,附赠萧将军专属签名!” 她将书签插进《古代兵器谱》第 108 页,恰好夹在 “弩箭” 与 “戈矛” 之间,“铁血与柔情,绝配中的绝配!”
萧珩将她圈进怀里,下巴抵着她发顶的旋儿,闻见她发间混着的樱花香与草莓洗发水味。“明天去买胡桃木相框,” 他的手指划过她锁骨凹陷处,那里有颗小痣,“把剩下的花瓣封在树脂里,像古代贵族封存琥珀。” 夏琳仰头看他,睫毛在光影里投下颤动的阴影,夕阳的金粉正落在他睫毛尖端,像撒了把碎钻。
深夜的客厅浸在电视冷光里,樱花纪录片的旁白讲述着花期短暂。夏琳窝在萧珩肩头,他的指尖穿过她发丝,忽然停在耳后那处敏感点。“今天在樱花树下,” 他的声音混着纪录片的背景音,“想起李煜的词‘樱花落尽春将困’,但我觉得 ——” 他捏住她耳垂轻轻摇晃,“有你在身边,春困是甜的,像樱花蜜。”
“酸掉牙了!” 夏琳的脸烧得通红,伸手捶打他胸口,却被他扣住手腕按在沙发上。他的鼻尖蹭过她的,呼吸里有樱花书签的草木清香:“还想不想尝更酸的?” 不等回答,吻已落下,带着夕阳的余温与樱花的轻颤,电视里的樱雨与现实重叠,将两人裹进比春天更柔软的甜梦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