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亦晨陷入沉思之际,何关军此前的一番话,如同一道闪电,划过他的脑海:“以前治水时,曾开凿水渠用到过火硝,靠它炸开了不少巨石。”
亦晨眼前一亮,原本紧皱的眉头瞬间舒展开来,一个大胆而周密的计划,在他心中逐渐成型。 他当即招来何关军,目光如刀,神色凝重地吩咐道:“何大人,如今情况十万火急!你即刻安排得力人手,不惜一切代价,去搜集火硝、木炭和硫磺。另外,准备一批小陶罐。这些物资不仅关乎能否夺回稻种,更关系到南郡万千百姓的生死存亡,一分一秒都不容耽搁,务必尽快办妥!”
何关军听后,脸色一凛,深知此事重大,领命后,不敢有丝毫懈怠,转身大步离去,身影很快消失在营帐外的夜色之中。 随后,亦晨马不停蹄地奔赴虎啸营。此时,军营里灯火通明,士兵们正在进行夜间操练,喊杀声此起彼伏,响彻夜空。
亦晨穿过熙攘的人群,径直找到偏将李凡。李凡见将军前来,立刻立正敬礼。亦晨目光如炬,直视李凡的双眼,沉声道:“李凡,我需要你从众多士兵中,挑选几十个功夫高强、身手敏捷且胆识过人的精锐,明晚随我夜袭封滕山。此次行动深入敌营,危险重重,稍有不慎,便会全军覆没。但事关南郡百姓的安危,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李凡听后,心中一震,脸上却毫无惧色,立正敬礼,声音洪亮地回应:“将军放心,我定精挑细选,选出最精锐的士兵,跟随将军完成任务!”
回到营帐,亦晨亲自参与简易炸弹的制作。他卷起衣袖,将火硝、木炭和硫磺按照特定比例,小心翼翼地混合在一起,动作娴熟而专注。随后,他又将混合好的火药,缓缓装入小陶罐,再插入精心制作的引线。在他的悉心指导下,士兵们分工明确,有条不紊地忙碌着。一时间,营帐内弥漫着刺鼻的火药味。一盏茶的工夫,数十枚简易炸弹便制作完成,整整齐齐地摆放在一旁。
第二天夜幕降临,封滕山被黑暗彻底笼罩,宛如一头蛰伏的巨兽,随时可能发动致命一击。亦晨带领着一小队人马,背着简易炸弹,沿着崎岖的山路向山上进发。山风呼啸而过,吹得树叶沙沙作响,仿佛无数双眼睛在黑暗中窥视着他们。夜空中,偶尔传来几声猫头鹰的叫声,更增添了几分阴森恐怖的氛围。
出征前夕,亦晨一头扎进兵器库,像寻宝似的翻找起来,终于挑出十来支特制弩枪。这些弩枪简直是艺术品,精铁铸就的枪身线条流畅,泛着凛冽寒光,枪托上裹着柔软的鹿皮,不仅轻便趁手,据说十丈之内取人首级如同探囊取物。
亦晨抱着弩枪来到校场,烈日高悬,烤得地面发烫。他扯着嗓子喊道:“都给我听好了!握弩的时候,手腕要稳得像石头,瞄准之后,慢慢扣扳机,千万别跟猴儿似的毛手毛脚!”士兵们在下面学得有模有样,不一会儿,就掌握了这宝贝家伙的使用窍门。
夜幕降临,封滕山像头蛰伏的巨兽,被浓稠如墨的夜色层层包裹。淅淅沥沥的小雨突然来袭,山路变得又湿又滑,给这次行动增添了不少麻烦。
亦晨带着十余人的小队,像一群敏捷的山猫,悄无声息地穿梭在山林间。雨水顺着树叶滴答落下,和众人的脚步声交织在一起,仿佛在演奏一曲神秘的乐章。月光透过厚重的云层和茂密的枝叶,在地上洒下一片片朦胧的光斑,宛如一幅斑驳的水墨画。众人屏气敛息,借助山石、树木的掩护,小心翼翼地向叶成的老巢逼近。 刚踏入封滕山不久,他们就发现前方有几个站岗的喽啰。这些喽啰缩着脖子,在雨中抖得像筛糠,困意早已把他们的警惕性抛到了九霄云外。
亦晨打了个手势,众人心领神会,迅速分散开来,像一群训练有素的猎手,默契地举起弩枪,将箭头对准目标。随着几声轻微的破空声,弩箭裹挟着雨幕,如闪电般射出。几个站岗的喽啰瞪大了眼睛,一脸茫然,还没来得及发出半点声响,就捂着咽喉,像喝醉了酒似的,摇摇晃晃地倒下了。
解决掉外围岗哨后,众人继续前行,很快来到叶成老巢前。叶成老巢的望火楼高耸入云,像个巨人俯瞰着周围的一切。
亦晨和李凡互相对视一眼,眼神中传递着默契,仿佛在说:“看咱俩的,给他们来个措手不及!”
两人找准角度,同时扣动弩枪扳机。弩箭带着凌厉的气势,穿透雨幕,瞬间洞穿望火楼两名喽啰的咽喉。喽啰的身体摇晃了几下,像断了线的风筝,从望火楼上直直地摔了下去,在空中还划出了一道滑稽的弧线。趁着这个间隙,众人顺利地悄悄进入营寨。 进入营寨后,众人迅速分工。李凡带着几个人,负责寻找稻种的下落;
亦晨则和偏将顾平,朝着山匪的宿营地摸去。没过多久,前去探路的士兵连滚带爬地跑来报告:“将军,稻种在一处旱库里!”
李凡留下一部分人看守稻种,自己则像一阵风似的迅速返回,与亦晨汇合。 随后,他们成功找到了山匪休息的营房。
此时,山匪们大多沉浸在梦乡之中,鼾声此起彼伏,对即将到来的危险浑然不觉。亦晨等人相互示意,同时引爆炸弹。“轰!轰!轰!”几声巨响震得营房摇晃起来,火光瞬间照亮了夜空。虽然炸弹威力有限,但巨大的声响和冲击力,还是让山匪们陷入混乱。
许多山匪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炸得晕头转向,有的头上顶着被子,有的穿着一只鞋,四处乱窜,活像一群没头的苍蝇。趁着这个机会,士兵们挥舞着长刀,冲入营房,展开激烈的厮杀。 战斗的响声如惊雷般,惊动了叶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