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飞在小镇上经营着一家纸活店,这家店传承自祖上,凭借精湛的手艺,在当地颇有名气。一天,店里来了一位神秘的客人。此人身材高大,全身裹在一件黑色的长袍里,头戴一顶宽边毡帽,帽檐压得极低,几乎遮住了整张脸。
“老板,我要定制一匹纸马。”客人的声音低沉沙哑,仿佛从幽深的地穴传来。洪飞打量着这位奇特的客人,热情地回应道:“好嘞,客官。您对这纸马有啥特别要求不?”客人沉默片刻,缓缓说道:“纸马的眼睛,要做得逼真些,要有神韵。”洪飞心中虽觉怪异,但还是点头应下:“没问题,包在我身上,您啥时候要?”客人伸出两根手指:“两天后,我来取。”说完,留下定金便匆匆离去。
洪飞望着客人离去的背影,心中泛起一丝疑惑。不过,他还是立刻着手准备制作纸马。他选用了店里最好的纸张和颜料,精心剪裁、糊裱、绘制。洪飞制作纸马的手艺堪称一绝,每一个细节都处理得恰到好处,可这次,他总觉得有一双眼睛在暗处盯着自己,让他心里有些发毛。
两天时间转瞬即逝,纸马在洪飞的精心制作下终于完成。这匹纸马造型逼真,身姿矫健,仿佛下一秒就能奔腾而去。尤其是那双眼,洪飞用特殊的颜料绘制,看上去炯炯有神。洪飞对自己的作品颇为满意,将纸马放在店中显眼的位置,等待客人来取。
傍晚时分,那位神秘客人准时出现。他看到纸马后,围着它转了几圈,仔细端详着纸马的眼睛,随后满意地点点头,付了钱,扛起纸马便离开了。洪飞看着客人远去的方向,心中暗暗好奇,这客人为何对纸马的眼睛如此执着。
夜幕降临,洪飞关上店门,准备休息。当他再次看向摆放纸马的位置时,却发现地上有几滴暗红色的液体。洪飞走近一看,那液体散发着一股淡淡的腥味,像是血液。他心中一惊,环顾四周,并未发现有什么东西破损流血,那这血是从哪儿来的呢?
洪飞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决定顺着客人离开的方向去一探究竟。他沿着街道一路打听,终于得知客人住在小镇郊外的一座废弃磨坊里。洪飞没有丝毫犹豫,立刻前往那座磨坊。
当他来到磨坊前,一股阴森的气息扑面而来。磨坊的大门半掩着,里面透出一丝微弱的光。洪飞深吸一口气,轻轻推开大门。磨坊内弥漫着一股陈旧腐朽的味道,四周摆放着一些破旧的机器和杂物。在磨坊的中央,洪飞看到了他制作的那匹纸马。
洪飞走近纸马,发现它的眼睛似乎有些异样。就在他凑近查看时,纸马的眼睛突然闪过一道血色的反光,紧接着,从纸马的眼睛里缓缓流出暗红色的血液,顺着脸颊滴落在地上。洪飞惊恐地后退几步,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幕。
这时,一个身影从黑暗中缓缓走出,正是那位神秘的客人。他看着洪飞,脸上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诡异笑容:“你终于还是来了……”
客人的笑容让洪飞感到一阵寒意。他强装镇定,问道:“你究竟在搞什么鬼?这纸马为什么会这样?”客人冷笑一声,缓缓说道:“你以为这只是一匹普通的纸马?其实,这是我用来封印一个怨灵的容器。”
洪飞心中一惊,不明白客人所说的话。客人继续说道:“多年前,这座磨坊发生了一起惨案,一个女孩在这里被残忍杀害。她的冤魂一直在这里游荡,作祟。我得知,用特殊制作的纸马,以其眼睛为媒介,可以封印她的怨灵。而你,恰好帮我完成了这关键的一步。”
洪飞听后,心中既震惊又愤怒:“你这是迷信,是疯狂的行为!你怎么能利用我的纸活去做这种事?”客人却不以为然:“只有这样,才能让这里恢复安宁。”然而,就在客人说话间,周围的气氛变得愈发诡异,磨坊里回荡起一阵凄惨的哭声。
随着哭声响起,磨坊内的温度急剧下降,洪飞和客人都不禁打了个寒颤。纸马眼中流出的血液越来越多,在地上汇聚成一滩。突然,从血滩中缓缓升起一个模糊的身影,正是那个被杀害女孩的怨灵。
怨灵面目狰狞,双眼闪烁着仇恨的光芒,她怒视着客人和洪飞,大声嘶吼道:“你们都逃不掉!”客人惊恐地看着怨灵,他没想到自己的封印仪式竟然失败了,而且还激怒了怨灵。洪飞意识到,他们陷入了极大的危险之中。
洪飞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他知道此刻必须想办法安抚怨灵,否则后果不堪设想。他对怨灵说道:“姑娘,我们知道你冤屈,可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你若有什么心愿,不妨说出来,我们帮你完成。”怨灵的哭声稍稍减弱,但依然充满怨恨:“我的尸骨被埋在磨坊后的枯井里,这么多年无人问津,我要你们帮我找回尸骨,好好安葬。”
洪飞和客人对视一眼,他们知道这是唯一能平息怨灵愤怒的办法。两人在磨坊后找到了那口枯井,在井中摸索许久,终于找到了女孩的尸骨。他们小心翼翼地将尸骨挖出,用干净的布包裹好。
洪飞和客人按照当地的习俗,为女孩举行了一场简单而庄重的葬礼。在葬礼上,洪飞真诚地祈祷,希望女孩能够放下怨恨,安心往生。随着葬礼的进行,怨灵的身影逐渐变得模糊,她的脸上露出一丝解脱的神情。
最后,怨灵化作一缕青烟消散在空中,磨坊里的诡异气息也随之消失。洪飞成功化解了这场危机,他看着那匹纸马,心中感慨万千。经过这次事件,洪飞更加明白,自己手中的纸活虽然只是丧葬用品,但每一件都承载着特殊的意义,以后制作时必须更加谨慎,对未知的力量也要怀着敬畏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