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在一处高墙大院前停下,朱漆剥落的门楣上歪歪扭扭挂着 “悦来牙行” 的牌匾,门内不时传出女子的啜泣和皮鞭抽打声。
虞梦凝被推搡着跨过门槛时,瞥见墙角蜷缩着几个蓬头垢面的姑娘,她们脖颈上都套着粗粝的铁链,眼神空洞如死灰。
“王妈妈,瞧瞧我给您带什么好货来了!” 阿金谄媚地笑着,搓着手候在一旁。
牙婆慢悠悠地从腰间掏出个沉甸甸的荷包,倒出一锭银子在掌心掂了掂,三角眼斜睨着阿金:“这两个丫头看着娇弱,别是中看不中用的货色。要是砸在手里,我可找你算账。” 说着,她将银子抛向阿金。
十两重的银锭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
阿金忙不迭接住,银锭磕在他缺了半颗的门牙上发出脆响,脸上堆满讨好的笑:“王妈妈放心!这俩都是黄花大闺女,手脚麻利着呢!”
那牙婆眯起三角眼,涂着丹蔻的手指挑起虞梦凝的下巴:“模样倒是水灵,就是这衣裳破破烂烂的,看着晦气。” 她又转向素玉,猛地扯开素玉的衣襟,在肩头掐了一把,“这丫头太瘦,怕是卖不上价钱。”
素玉又羞又怒,扬手要打,却被牙婆身旁的壮汉反手一巴掌扇倒在地。虞梦凝扑过去护住她:“你们放开我们!”
“不识好歹的东西!” 牙婆冷哼一声,“进了我这牙行,就得守规矩。” 她一挥手,两个粗壮的婆子上前架起两人,往她们嘴里塞了浸过药水的麻布。虞梦凝只觉舌根发麻,四肢渐渐失去力气,被拖进一间潮湿阴暗的屋子。
屋内的木架上摆满了瓶瓶罐罐,散发着刺鼻的气味。婆子们扒下她们的衣物,用掺着草药的臭水狠狠擦洗,指甲刮过皮肤,疼得虞梦凝眼前发黑。“叫你们干净些去见贵客!” 婆子狞笑着,将一种黏糊糊的药膏涂在她们身上,“这可是特制的香料,保准让那些老爷们爱不释手。”
夜幕降临时,厅堂内烛火摇曳,映照着富商们贪婪的面容。牙婆站在高台上,手中惊堂木重重一拍:“今晚好戏开场!先给各位爷瞧瞧咱们的头牌!”
第一个被推上台的姑娘身形佝偻,脸上有块醒目的胎记。“五两!” 一个醉醺醺的汉子打了个酒嗝,“买回去喂猪。” 台下哄笑声四起,姑娘哭着被拖走。
接着上台的是个跛脚的姑娘,走路一瘸一拐。“三两!不能再多了。” 角落里的老者抠着鼻屎,漫不经心地喊价。她攥着破旧的裙摆,泪水啪嗒啪嗒掉在台上。
第三个姑娘还算清秀,却因怯生生的模样没入富商们的眼。“十两,我家厨房缺个打杂的。” 一个肥胖的妇人挥了挥手,仿佛在买颗白菜。
“各位爷看好了!这细皮嫩肉的小娘子,能文能武!” 牙婆猛地将素玉拽到台前,素玉踉跄着险些摔倒。
台下响起一阵哄笑。“十两!” 前排一个满脸络腮胡的汉子随意地扔出一锭碎银,“看着弱不禁风的,也就配当个洒扫的丫头。”
“十五两!” 二楼传来懒洋洋的声音,戴珍珠耳环的妇人掩着帕子嗤笑,“买回去给我家崽子当个玩伴倒也凑合。”
素玉咬着嘴唇,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虞梦凝在台下挣扎着想要冲过去,却被牙婆的手下死死按住。
最终,素玉以二十两的低价成交,被人拽着头发拖下了台。
“重头戏来了!” 牙婆突然提高声调,一把将虞梦凝推到台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