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头戏来了!” 牙婆突然提高声调,一把将虞梦凝推到台前。
烛火照亮她苍白却绝美的面容,眉眼间透着倔强与清冷,湿漉漉的长发随意披散,薄纱衣下隐约勾勒出曼妙身姿。
轻纱贴着肌肤,在她颤抖的身躯上起伏,沾着水渍的布料透出几分明灭不定的光影。
她紧咬下唇,睫毛上还凝着未干的泪珠。
虞梦凝被逼着转了一圈,薄纱衣随着动作轻轻晃动。
全场瞬间安静,只听见粗重的喘息声此起彼伏。“这... 这是天仙下凡吧!” 不知谁惊呼出声。
戴着金丝眼镜的老者猛地站起,翡翠扳指撞在栏杆上发出脆响:“一百两!我要她入府做妾!”
“二百两!” 大腹便便的富商涨红了脸,“这等尤物,只有我能配得上!”
“五百两!” 灰衣人突然掀开斗笠,露出狰狞的刀疤,“我家主子说了,不惜代价!”
竞价声如沸水般沸腾,价格很快突破千两。
虞梦凝浑身发颤,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绝望地看着台下如恶狼般的众人。
“三千两!” 一声厉喝震得房梁上的灰尘簌簌落下,二楼雅间走出个身着黑蟒纹锦袍的男人,腰间玉佩在烛光下泛着幽幽冷光,“这姑娘,本公子要了。”
牙婆笑得脸上的粉都要掉下来:“三千两一次!三千两两次!三千两…… 成交!”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似乎有人在大声叫嚷。
“成交!” 牙婆的惊堂木尚未落下,厅门便被猛地踹开,一阵冷风裹挟着夜露灌了进来。众人循声望去,只见门口立着个衣着华丽的公子哥,腰间的和田玉佩雕着貔貅吞月纹,身后跟着四个膀大腰圆的家丁,个个手持棍棒,气势汹汹。
“且慢!” 公子哥摇着折扇踱进来,眼神在虞梦凝身上肆意游走,“本少爷刚到,这好戏怎能少了我?五千两!这美人儿,我要了。” 他故意将 “五千两” 三个字咬得极重,挑衅地扫了眼二楼的黑蟒纹锦袍男子。
台下众人顿时炸开了锅,窃窃私语声此起彼伏。
有人小声议论着陈府的势力,有人惊叹黑蟒纹锦袍男子的财大气粗,目光在两人身上来回逡巡,想看这场豪赌究竟鹿死谁手。
二楼那人冷笑一声,把玩着玉佩:“官宦家的小狗也敢来抢食?六千两,识相的就滚。”
“放肆!知道我爹是谁吗?” 公子哥暴跳如雷,折扇狠狠砸在桌上,“八千两!谁再敢加价,就是与我陈府作对!” 他身后的家丁们立刻往前一步,棍棒敲击地面的声响,惊得厅内富商们纷纷缩了缩脖子。
就在众人以为尘埃落定时,角落里的帷幔忽然晃动,走出个身着织金长袍的老者。
他捻着雪白长须,慢悠悠道:“老朽虽比不得各位财大气粗,却也不愿见这等天仙蒙尘。一万两!” 这话一出,全场哗然。
老者身后的随从抬上一箱金灿灿的元宝,在烛火下晃得人睁不开眼。
虞梦凝望着这群为她争得面红耳赤的人,只觉一阵恶心。泪水模糊了视线,她想起阿贵背着竹篓在山间采药的模样,想起素玉被拖走时绝望的哭喊。如今自己像件货物般被人争抢,而能救她的人,此刻又在何处?
“一万一千两!” 陈公子青筋暴起,眼中布满血丝,“我陈明德今日非要把人带走!” 他转头冲家丁怒吼:“去!给我把银票都拿来!”
黑蟒纹锦袍男子脸色阴沉如铁,突然抬手示意。他身后的护卫抬出个檀木匣,打开竟是一对晶莹剔透的翡翠玉镯,在烛光下流转着幽幽绿光:“这对镯子,宫里赏的,价值连城。加上现银五千两,总共两万两!” 此言一出,众人倒吸冷气,这等重宝,足以买下半座城。
牙婆笑得合不拢嘴,惊堂木高高举起,正要落下。
就在这时,厅外传来一阵清脆的马蹄声,由远及近,急促得像是要踏碎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