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公子的脸瞬间涨成猪肝色,挥袖打断:“贱人!还敢胡言!来人,给我用刑!今日非把你嘴里的实话掏出来不可!” 皮鞭破空声再度响起。
公子的白玉折扇轻轻敲打着掌心,烛火在他眼底跳跃,映得那双桃花眼泛起冷光,他忽然开口,折扇转向垂头喘息的黛丽,“黄兄可还记得,宴会上那个缪师爷?”
黄公子一愣,肥厚的脸上浮起疑惑:“您是说那个……”
“就是那个三角眼,油头粉面的东西。” 公子冷笑一声,扇面 “唰” 地展开,遮住下半张脸,“当日他故意往这贱婢身上凑,被她当众羞辱。我瞧着,此人睚眦必报,或许有法子撬开这张倔强的嘴。”
半个时辰后,缪师爷弓着背疾步而入,鼠须般的眉毛随着脚步抖动。
他一进门便瞥见刑架上的黛丽,三角眼中闪过一丝惊艳与怨毒 —— 当日被当众嘲讽 “身上脏” 的耻辱,此刻化作毒蛇在心头游走。
“公子唤小人来,可是……” 他搓着枯瘦的手掌,目光黏在黛丽染血的裙摆上。
“给你半个时辰,问出她的来历。” 公子将折扇甩在案几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缪师爷浑身一抖,却立刻谄笑起来:“公子放心!小人别的本事没有,对付这种嘴硬的贱骨头,最是拿手。” 他踱步到黛丽面前,腐臭的呼吸喷在她脸上,“小娘子,咱们又见面了。当日你不是嫌弃我脏?今儿个,我倒要让你尝尝,什么叫真正的脏!”
说罢,他朝身后的家丁使了个眼色。
两名壮汉抬着一个冒着热气的木桶上前,桶中翻滚着暗红的液体,刺鼻的气味混着血腥气弥漫开来。“这是刚宰的黑狗血,兑了辣椒水和盐巴。” 缪师爷用指尖沾了沾桶中液体,看着黛丽骤然变色的脸,三角眼几乎眯成一条缝,“小娘子细皮嫩肉的,泡上半个时辰,怕是连骨头都要酥了。”
黛丽被铁链拽着浸入桶中,滚烫的液体瞬间包裹住伤口,钻心的疼痛让她几乎昏厥。
缪师爷见状,从袖中掏出一把银针,在烛火上炙烤:“滋味不错吧?别急,待会儿还有更妙的 —— 我会把这些烧红的银针,一根一根,插进你这漂亮的指甲缝里……”
仓库内回荡着黛丽压抑的闷哼,睿亲王府的公子倚在门边,看着缪师爷扭曲的表情,忽然想起父亲书房里那尊笑面佛 —— 此刻的缪师爷,与那尊佛像倒有几分相似,都是皮笑肉不笑,藏着吃人的獠牙。
而黄公子则背着手来回踱步,时不时望向仓库门口,仿佛在担心下一秒就会有官兵破门而入。
缪师爷将烧红的银针狠狠扎进黛丽的指甲缝,看着她疼得浑身抽搐,三角眼中满是病态的兴奋。
待最后一根银针没入,他却仍不满足,擦了擦额角因激动冒出的汗珠,阴恻恻地笑道:“这才哪儿到哪儿,好戏还在后头呢!”
“怎么样?滋味好受吗?” 缪师爷凑近黛丽,“但这还不算完!” 他朝角落的家丁示意,那人端来一个陶罐,里面蠕动着数以百计的蚂蟥。
“听说这东西最喜欢吸食鲜血,尤其是温热的鲜血。” 缪师爷狞笑着,将陶罐中的蚂蟥尽数倒在黛丽身上。
瞬间,无数黑色的蛭虫吸附在她的伤口,贪婪地吮吸着鲜血。
黛丽再也无法忍受,凄厉的惨叫声刺破仓库的死寂,惊得屋顶的灰尘簌簌掉落。
黄公子皱着眉别过脸,额头上的冷汗越冒越多,喃喃道:“够了吧…… 再下去,她怕是撑不住了……”
“撑不住?” 缪师爷嗤笑一声,“这才刚开始呢!”
公子看着眼前这地狱般的景象,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白玉折扇轻轻敲打着掌心,眼神中满是玩味与冷酷,似乎在欣赏一场精心编排的好戏。
黛丽的惨叫声如利箭般穿透仓库,黄公子脸色惨白,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断滚落,再也看不下去眼前的惨状。
他猛地拽住睿亲王府公子的衣袖,声音发颤:“够了!我看不下去了!咱们先出去……”
公子挑眉,似笑非笑地任由黄公子拉着自己走出仓库。
夜色寒凉,黄公子靠在墙边大口喘着粗气,仿佛刚从鬼门关走了一遭。
而公子却神态自若,白玉折扇轻轻摇着。
不知过了多久,仓库的门 “吱呀” 一声打开,缪师爷弓着背快步走了出来,脸上挂着谄媚又得意的笑:“公子,呵呵,她招了,还不到半个时辰!”
黄公子眼睛一亮,急切上前:“她的同党是谁?”
缪师爷搓了搓手,三角眼滴溜溜一转,凑到公子耳边低声道:“您可记得王府中有一个……”
公子闻言,眼中闪过一丝玩味:“哦?” 他拖长了音调,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