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州刺史谭杰看到周庆下船,便立马上前迎上,远早早拱手笑道:“周大人一路劳顿,辛苦辛苦!”
周庆看到谭杰,也立马拱手回道:“谭大人近来可好啊,自上次一别又有一年之久啊!谭大人风采依旧啊!”
谭杰笑道:“周大人说笑了,来下官给周大人介绍一下。”
说着侧身指着一旁的官员,笑道:“这位是湖州长史白德坤,这位是司马蔡生孟。”
等介绍完之后,谭杰试问道:“周大人一路劳顿,下官已经备好酒菜,不如我们先行移步到驿馆?”
周庆点头道:如此甚好,那就有劳谭大人了。”
于是众人上了马车,朝着驿站而去,而这一路上,整个大队伍一直被黄贵几人暗中观察着。
到了驿馆,周庆一行人在被谭杰为代表的湖州地方官员的拥簇下,开始了一场盛大的接风洗尘宴。
宴席上,珍馐美味琳琅满目,丝竹之声悠扬悦耳,一派热闹非凡的景象。
谭杰亲自为周庆斟酒,笑道:“周大人,此次前来,定要为湖州百姓多谋福祉啊!”
周庆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爽朗笑道:“谭大人放心,周某定当竭尽全力,不负朝廷重托,不负湖州百姓期望!”
席间,白德坤与蔡生孟也纷纷向周庆表示敬意,并交流起各自对盐务归整朝廷的看法。
周庆认真倾听,不时点头,心中暗自思量着。
蔡生孟很是不解道:“这自古至今,盐田盐井都是私人经营,如今朝廷却要收回,
下官担心这会引起门阀间的不满啊。”
周庆闻言,脸上也露出一股凝重的神色,他缓缓放下手中的酒杯,目光深邃地望向蔡生孟。
“蔡大人所言极是,盐务归整朝廷,确实触动了不少人的利益。
你所担忧之事早在朝堂之上,本官也多理据力争,奈何人轻言微啊。
但朝廷此举,乃是为了国家长治久安,为了百姓能公平地享有盐这一生活必需品。”
周庆的声音沉稳而有力,他接着说道,“我辈为官者,自当以国家为重,以百姓为先。虽前路艰难,亦要勇往直前。”
谭杰闻言,也收起了笑容,神色变得严肃起来。
他深知,盐务归整之事非同小可,稍有不慎,便可能引发动荡,身为湖州刺史,他不得不考虑一切隐患。
宴席继续,但气氛已不如先前那般轻松。
而他们的言语交谈都被暗藏房顶的黄贵一字不落的听了去。
宴席进行到一半,谭杰起身,举杯向周庆道:“周大人,此次您前来湖州,实乃湖州百姓之福。下官斗胆,请周大人满饮此杯,愿周大人在湖州一切顺利,为百姓谋得更多福祉!”
周庆闻言,也站起身,与谭杰遥相呼应,一饮而尽。
宴席结束后,周庆在谭杰等人的陪同下,前往驿馆休息。
黄贵见状,也悄悄紧随,不敢有任何的懈怠。
夜已深,驿馆内灯火逐渐熄灭,唯独周庆的房间还闪烁着微光。
周庆独自坐在案前,手中把玩着一枚玉佩。
他心中暗自思量,神色看似有些焦急。
过了近一个时辰,房间传来一阵敲门之声。
周庆神色一怔,这才立马走到门前,确认对方身份这才赶紧开门,将门外的两人引入房间。
周庆还不忘探头看了看四周,确认并无他人之后,立马掩门。
只见前来的两人一身黑色夜行劲装,头戴斗篷,肯本看不清两人面目。
其中一人周庆将房门关好回来之后,开口说道:“周大人,今夜何事要我前来相约,这里可是湖州驿馆,若是别人知晓你我二人关系,只怕会带来麻烦的。”
周庆也明白对方的担忧,只好追问到:“本官自然知晓,但是,明日便是与各大氏族会面的时间,我只是想知道你们有何打算?”
黑衣男子闻言,说道:“此事事发突然,我们也是在昨日才得知此事,虽然已经商议过了,但是目前尚未明确朝廷的动态,便暂时观望,看看其他人的情况再做处理。”
话音未落,周庆惊愕的看着眼前之人,疑惑道:“早在本官得知此事的当天,就命人送过密信,这么多天过去,为何你们昨日才得知此事的?”
黑衣男子闻言,神情一怔,惊讶道:“周大人写过密信?可我至今未曾收到过任何的密信啊!”
周庆心中大惊,看来这其中必有蹊跷啊,难道是密信被他人拦截了。
顿时,浑身一颤,若密信落入朝廷,若处理不当,便是万劫不复。
但是仔细回想了一下密信内容,自己倒是没有多说什么,只是一些无关紧要的内容,做多的无非自己前来湖州的事情与缘由。
想到这里,心中稍微有些宽慰。
“这样,你们先行回去,明日看情况再说,此事也非一两日就能谈妥的,你们静观其变便是,顺便把尾巴掐掉,以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随后两人这才离去,消失在黑夜之中,但是却未发觉,自己身后也跟着两位黑衣人。
与此同时,商家大院之中,书房灯火通明。
商家老爷子正端坐在太师椅上,眉头紧皱,下面坐着五人,都是商家子嗣。
“周庆此来,盐务归整之事怕是要加速推进了,这对我们商家影响甚大。”
商家老爷子沉声道。
这时,一位十七八的年轻子孙不以为然地说道:“爷爷,要不我们暗中使些手段,让周庆知难而退?”
他身旁的一位中年男子,也就是年轻人的父亲,是商老爷子的二儿子商鹤。
商家老爷子凝视了一眼父子二人,摇了摇头,脸上写满了不满。
商鹤见老爷子动怒,连忙起身赔罪,呵斥自己的儿子一声。
“混账东西,还不给爷爷赔罪”
老爷子却摆手道:“行了,我们赶紧谈说正事要紧。”
这时大儿子商鹏开口问道。
“父亲,那依您之见,我们该如何应对?”
商家老爷子沉默片刻,缓缓说道:“我们商家世代以盐为业,朝廷此举无疑动了我们的根基。
但越是这种时候,越要沉得住气。”
“父亲说得是,我们得从长计议。”
商鹤附和道,他深知家族此刻正处于风口浪尖之上,任何鲁莽的举动都可能将商家推向万劫不复的深渊。
书房内一时陷入了沉默,众人都在思考对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