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刘建新下班回到家中,在院子里喊了一声,顿时引发一片 * 动。
“乡亲们,今晚咱们一起去瞧电影!”
“今儿个,我在工厂特意安排了一场新片播放。”
“我已为大家预留了座位,越早到越好,还能抢到好位子;要是迟了,就不好说了。”
说完,刘建新满脸骄傲地环顾四周。
果然,话音刚落,周围年轻人的眼神立刻变得兴奋起来。
不少年轻人早已准备好迎接夜晚的观影活动,听到号召后纷纷整装待发。
张老太太可不希望今晚的戏曲表演冷场,急忙守在大门口。
她开口劝阻道:
“各位稍安勿躁。”
“今晚咱们这儿有好戏上演,可别错过良机。”
“过了这个村就没那个庙啦。”
“请大家留下吧。”
\"约定的时间快到了,再过一会儿他们就到了,大家千万别错过了啊!\"
贾李氏站在门口使劲吆喝着。
她还堵在门口。
就是怕晚上活动冷场。
院子里的人看见了,也不好直接驳她的面子。
她说人马上就到。
那还是去看看吧。
反正离电影放映还有些时间。
这出戏到底咋样呢,要是真精彩的话,就先看一会儿。
要是不好看的话,就趁机开溜。
贾李氏和赵江兰见状,这才松了一口气。
这时,门外传来声音:
\"是不是这儿要演戏?\"
唱戏的人到了。
贾李氏心里一乐,朝着外面喊道:
\"对,就是这儿唱戏的,快进来吧,今晚你们可得好好表现啊……\"
贾李氏高兴地招呼他们进来。
可是。
一看门口的人,贾李氏愣住了,看着外面,还以为自己看错了。
在四合院的门口,果然是唱戏的来了,穿戴得红红绿绿的,还带着家伙什,肯定是唱戏的。
但。
只有两个。
一个老头,穿着稍微有点破旧。
另一个,是个二十多岁的女人,身上穿着花花绿绿的戏服,头上绑着五颜六色的彩带。
脸上涂得像猴屁股一样红彤彤的。
看起来像个小丑。
而且。
这装备也太寒酸了。
两个人,老头拿着把二胡,那女人则扛着一个轿马。
所谓的轿马,就是在竹子架成的骨架外糊上花轿或马的形状。
也有糊成龙船的样子。
中间留个人的位置,能钻进去站在里面。
人可以把它挂在身上表演。
说起来,这确实是唱戏。
但要说这是大戏,真是侮辱人的智商。
其实。
这只是走街串巷卖艺的。
逢年过节的时候,总会有这样的人出来表演。
唱个两三分钟,
给个一毛两毛的。
院子里的小伙子们互相看了一眼。
在贾李氏吆喝的时候。
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句:
\"冲啊!\"
哗啦!
全都涌出去了。
这种戏谁要看谁看,反正他们不看。
看电影多好。
那个浓妆艳抹的女人。
看着就让人倒胃口。
如果是漂亮姑娘的话。
他们或许还会留下来。
\"走吧走吧,快走。\"
“赶紧去钢铁厂吧,要是晚了,就没好位置了。”
“快走啊。”
就在眨眼之间,原本满满一院子的人,呼啦一下走得干干净净。
贾李氏根本拦不住。
一开始,大家都挺纠结的,听说电影是新片,要是这戏也好看,真不知道该怎么选。
现在好了,不用选了。
“喂喂喂,你们这些小子,别走啊,留下来听戏啊!”
贾李氏徒劳地喊了两声。
这时候,肯定没人理她。
听到身后有脚步声,贾李氏心中一喜,心想能抓住一个是一个。
可一回头,却发现是苏大山他们四人。
苏大山骑着他的三轮车,后面还装了个车斗。
不用猜,胖丫她们几个肯定在车上。
到了门口,贾李氏尴尬地躲到一边。
她觉得,如果像刚才拦那些人一样拦他们,自己可能会被一脚踹开。
想到这件事,贾李氏心里一阵烦躁。
自己好心请客,好心让大家看戏……咳,看戏。
没想到,院子里这些人,完全不给面子。
都是邻居,也不帮衬一下,全都溜了,这让她心里很不是滋味。
“真是白眼狼!”
院子里的年轻人全走了,只剩下几个老人。
闫老二和三婶儿,易老大和他的老伴儿。
不过刘海军这个老头儿,刚才看到门外唱戏的来了,也跟着其他人跑出去了。
他现在是院里的头号人物,当然要去热闹的地方,这样才显得威风。
而且,还能免费看电影呢。
刚才他还带着全家跑出去了。
院子里唯一的年轻人,就是那个傻乎乎的傻柱。
这下子,贾李氏也开始怨恨闫老二了。
她觉得,是闫老二办事不利。
找了这么两个不成器的来,别说年轻人了,连她自己都觉得不舒服。
就这俩人,唱两个小时还要收五块钱?
“那个阎老西那老家伙,该不会背着我偷拿钱了吧!”
但那两个唱戏的不管贾李氏怎么想。
他们走南闯北,见多识广,每年过年哪家不请他们去唱两句?
这些人居然直接跑了,真是没眼光。
那时。
院子里稀稀落落站着几个人。
拉胡琴的老汉没吭声,那个负责表演歌舞的女人先开了口:
“咱们到底还演不演戏?”
院子里的人沉默着,都把目光投向了刘李氏。
这是要她来定夺。
刘李氏瞧着院子里几乎空了的人群,哪还愿意多花钱。
她挥挥手,语气不悦地说:
“别演了,别演了!”
“都没人看。”
“还演什么演!”
那两人听见这话,哼了一声,扭头就准备离开。
** 见状,对刘李氏说道:
“唉,棒槌他奶奶,定金都已经给了,他们还没退回来,就一块钱呢!”
“不如让他们演一场吧,也热闹热闹。”
刘李氏一听,赶忙跑出去拦住了那俩人。
非要讨回定金不可。
那两人却不乐意了:
“我们事先就说好了,不管演不演,定金肯定不退。”
“要是不给,我们一路跑来,白耽误这么长时间。”
“够我们挣两块的了!”
刘李氏当然不会妥协。
眼见那两人执意要走,连忙喊了赵铁蛋出来,拦住他们。
若是不退钱,就不让他们离开。
这是赵铁蛋表现的好机会,自然不会错过。
他冲上去一把抓住那两人。
那两个戏班子的人吓了一跳。
急忙喊道:
“喂喂喂,你们干啥,我们要报警啦!”
赵铁蛋轻蔑地说道:
“报警?”
“你知道不?不让你们演戏了,还想把我们的钱占着,做梦去吧!”
“赶紧把钱退了,不然别想走!”
看到赵铁蛋这般蛮横的态度,那两人毫无办法。
在这里耽误时间,
找个地方演一场,挣的钱都够了。
定金不退,这是规矩。
可碰上这种人,也只能自认倒霉。
只能心疼地掏出一块钱还给了刘李氏,刘李氏还在嘟囔抱怨。
那两人等走远了些。
站在远处。
那女人开口就开始骂:
“怪不得你家孩子早死!”
“这么不讲理,死了都是活该。”
“孩子死了,都不愿花点钱让他风光一下。”
“真是小气鬼。”
“估计你平日也不是什么好人。”
“小心你家孩子晚上来找你的晦气,索要你的性命!”
“告诉你,等你这个老太婆死的时候,我给你免费唱三天三夜!”
这些人常年走街串巷。
要说嘴皮子功夫,那是相当厉害。
那骂人的字句,真叫一个痛快淋漓。
并且,对方是职业唱曲的,声音向来洪亮。
这一声。
在整个胡同里回荡开来。
所有人都跑出来看热闹。
大家都明白。
红星四合院里的李建伟去世了,本以为事情能办得体面些,毕竟逝者年轻。
可谁曾想,竟让唱曲的在门口斥责。
今天还是除夕夜呢。
这事儿办得!
孙铁听到了对方的责骂,还打算去找那两个人理论,可他们早已经溜之大吉。
这让李母非常生气。
但转念一想。
李母也觉得心里发虚。
今日这事处理得,若是个活着的人,肯定要气炸了。
不知那个后生能不能真的听见。
想到这儿。
李母就把怨气撒在了赵四海身上:
“老赵,这事全怪你!”
“让你去请戏班,你就找了这么两个不成器的家伙,就他们俩,唱两小时才五块钱?”
“该不会是你跟人串通好了吧。”
“回头一起分钱?”
赵四海被激怒了。
他虽爱耍小聪明。
但都是光明正大的手段。
李母这样说,分明是在侮辱人。
他好歹也是个读书识字的,怎么可能做那种事。
想到这里。
赵四海没好气地说:
“老太太,你说话也太没道理了。”
“总共就给五块钱,今儿还是除夕,那些唱曲的多抢手你知道吗。”
“五块钱,难道你还想给我找一个大剧团来啊!”
“真是不可理喻!”
“你们家以后有事也别来找我了。”
说完。
赵四海愤愤地回了家。
带齐东西,拉着三婶子,一起去轧钢厂看电影去了。
这场大戏没瞧成,电影可不能错过。
这下。
院子里更显寂静了。
回到内院。
看着正对着自己的灵堂,李母忽然感觉有些忐忑。
急忙对孙铁说道:
“孙铁。”
“你别到处乱跑了。”
“那些忘恩负义的,一个个都跑了,也不看看我们平时对他们多好。”
“这么晚了,你在这里,有什么事也好有个照应。”
刘翠英也劝说了。
让孙铁留了下来。
李母很清楚李建伟是怎么死的。
她比李母更加不安。
虽然觉得应该没什么异常,但自己做过亏心事。
真的担心有什么不该出现的东西冒出来。
这种机会太难得了。
李老栓拍着胸脯,声音清脆有力。
……
钢铁厂。
此刻厂里的小礼堂已经被人群填得满满当当。
有钢铁厂的工人及家属,也有外来者,毕竟今天就是图个热闹。
这里并未限制外人进入。
然而,
随着时间推移,
人们发现人数太多,礼堂的窗户都被挤满了,外面还有大批人想挤进去。
这么好的机会实在不容错过。
无奈之下,
临时决定将放映地点移到室外。
所有人都涌向了外面。
但这一下,
有些人就要受冻了。
外面冷得很。
在这低温下待两小时,坐着还不如站着舒服。
至少站着还能跺跺脚,活动一下。
不过,
赵大力他们早有准备。
围巾和手套都备齐了。
这些都是 ** 织的。
这些天,
** 只要一有空就织围巾和手套,后来技术越发娴熟。
居然给大家织出了好几副手套和围巾。
如此一来,
寒冷顿时缓解不少。
张美丽她们三个家伙,之前从未看过电影。
但也听别人描述过。
在等待期间,
三人满心期待,脸上写满兴奋。
不过,让张美丽头疼的事儿又来了。
就在不远处,
忽然有个男人看见赵大力,探出头来打招呼:
“赵哥,你也来了啊。”
“新年快乐!”
“这是嫂子吗?真好看!”
来的是周桂花和周梅姐俩。
其实,
赵大力刚才就瞧见她们了。
上次去四合院相亲时,周梅对杨家没看上眼,后来也就没了后续。
周梅并不是钢铁厂的职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