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狐岭的月色泛着惨绿,三座无字碑在磷火中投出狐形暗影。沈青鸾心口的朱砂痣突如烙铁灼肤,腕间龙纹游向石碑背面——\"天狼犯紫薇\"的星象图正渗出血珠。
\"这碑是活的。\"陆子渊的龟甲碎片突然飞起,在碑面拼出卦象:\"山地剥!快退!\"
石碑轰然炸裂,九条白尾狐尸横陈,每只狐心都钉着青铜钉。齐墨的北斗疤痕突然泛起紫光,仿佛被一股神秘力量激活。紧接着,他手中的匕首像是有了生命一般,自行割破了他的掌心,鲜血顺着匕首流淌而下,滴落在那具狐尸上。
令人惊奇的是,血滴在狐尸上后,竟然化作了一道诡异的符咒。符咒闪烁着微弱的光芒,隐约可见其中蕴含的复杂符文。
齐墨凝视着这道符咒,喃喃自语道:“这是用狐仙精魄养的风水钉!”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震惊和难以置信。
众人听闻,皆面露惊色。风水钉本就是一种极为罕见且神秘的物品,而这道用狐仙精魄滋养的风水钉更是闻所未闻。
地宫的入口就隐藏在那堆积如山的狐尸之下,需要将这些狐尸移开才能找到入口。众人齐心协力,终于将狐尸全部清理干净,露出了下面的青砖甬道。
甬道的墙壁上刻满了双鱼纹,这些双鱼纹栩栩如生,仿佛在游动一般。沈青鸾的玉佩突然变得忽冷忽热,她连忙将玉佩取出,只见玉佩上的光芒与双鱼纹相互呼应,映出了甬道墙壁上原本褪色的壁画。
壁画上描绘的是一位镇河将军与他的新娘,两人共同手持一柄青铜剑,剑身缠绕着七条锁链。这柄青铜剑看起来异常沉重,仿佛承载着无尽的力量。
\"这剑眼熟...\"陆子渊摸向背后剑匣,惊觉家传桃木剑的纹路竟与壁画相同。齐墨突然按住他肩膀:\"你祖上真是风水先生?\"
话音未落,七盏青铜灯自穹顶垂下,灯油腥甜如人血。沈青鸾的手腕处,原本蛰伏着的龙纹突然像是被激怒了一般,猛地暴涨起来。它们如同铁索一般,紧紧地缠绕住了那盏灯盏,似乎想要将其彻底束缚住。
就在这时,子时的梆子声响了起来,声音清脆而悠长,回荡在整个空间里。紧接着,一阵凄厉的狐啸声骤然响起,仿佛能够穿透石头和墙壁,让人的耳膜都不禁为之一震。
随着狐啸声的响起,只见壁画上突然闪过三道白光。眨眼间,三只通体雪白、尾巴修长的狐狸从壁画中一跃而出,稳稳地落在地上。它们的身形在空中迅速变化,转眼间便化作了三个美丽的女子,容貌姣好,宛如仙子下凡。
这三个女子的身上都散发着一股淡淡的狐媚之气,让人不禁为之倾倒。她们的目光落在沈青鸾身上,齐声说道:“九世新娘,该还债了!”
沈青鸾的嫁衣虚影突然凝实,鎏金簪迸射青光。陆子渊咬破舌尖喷出血雾:\"五星列照,斩妖除精——\"血雾中浮现镇河将军虚影,青铜剑直指沈青鸾后心。
\"原来你才是阵眼!\"齐墨的匕首架住青铜剑,北斗疤痕渗出黑血,\"陆子渊,你陆家祖上就是改水脉的术士!\"
地宫中央升起青铜棺,棺面双鱼扣与沈青鸾的玉佩完美契合。陆子渊的桃木剑突然炸裂,露出内藏的青铜短刃:\"对不住,我陆家欠陈镇海的血债...\"
沈青鸾的鎏金簪刺入棺缝,九条锁链破棺而出:\"你陆家改我命格九世,今日该清了!\"棺中喷出黑水,裹着半幅婚书——新郎生辰竟与陆子渊完全相同。
齐墨的北斗疤痕突然撕裂,黑血在棺面汇成星图:\"天狼移位,紫薇将倾!\"
雄鸡啼晓时,地宫塌陷。沈青鸾心口朱砂痣裂出血纹,陆子渊的半截衣袖缠着青铜锁链。齐墨的匕首插在狐仙冢前,刃上北斗纹路已黯。
三只纸狐衔着婚书残页跃入黄河,水面浮出新的谶语:\"双鱼碎,紫薇坠,九星连珠天地晦...\"
野狐岭深处忽现红轿,素娥的叹息随风飘散:\"过了断魂桥,才是真因果...\"
\"你早知我是第九个祭品?\"沈青鸾扯断染血的发带。
陆子渊摩挲着青铜锁链:\"师父说解铃还须系铃人...现在才知我是系铃人。\"
山风卷来纸钱,九个素娥模样的纸人立在月下,唱着:\"天狼醒,黄河哽,龙凤断锁天下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