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的雨淅淅沥沥地敲打着窗棂,仿佛无数双枯槁的手在抓挠着玻璃。王浩坐在麻将桌前,看着手中的牌,心里有些发毛。这已经是他连续第三晚来这间位于老城区的麻将馆打牌了。
这间麻将馆隐藏在一条昏暗的小巷深处,外表看起来破旧不堪,木质的招牌已经褪色,上面“怡心麻将馆”几个字歪歪扭扭,仿佛随时都会掉落。走进麻将馆,一股潮湿发霉的气味扑面而来,墙壁上布满了青苔,灯光昏黄而又闪烁不定,给人一种阴森的感觉。
今晚一起打牌的是三个陌生人。坐在他对面的是一个穿着黑色风衣的中年男人,脸上没有一丝血色,眼神空洞,总是时不时地对着空气微笑;左边是一个化着浓妆的女人,厚厚的粉底都掩盖不住她脸上的疲惫,她的指甲涂着鲜红的指甲油,长而尖锐,像是鹰爪一般;右边是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头,佝偻着背,咳嗽声不断,每一次咳嗽都像是要把肺咳出来一样。
第一局开始了,王浩摸牌、出牌,一切都很正常。然而,随着牌局的进行,他渐渐发现了一些不对劲的地方。每当他想要胡牌的时候,总会莫名其妙地摸到一张不该出现的牌,把原本能胡的牌型打乱。而且,他总感觉其他三个人的出牌方式很诡异,仿佛他们知道他想要什么牌,总能提前一步把关键牌打出去。
更让王浩感到不安的是,他发现自己的手开始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他努力想要控制住,却无济于事。就在这时,对面的黑衣男人突然开口了,声音低沉而沙哑:“小伙子,运气不太好啊。”说完,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容。王浩勉强笑了笑,没有搭话,心里却更加紧张了。
第二局,牌局的气氛变得更加诡异。麻将在桌子上碰撞的声音听起来格外刺耳,仿佛是骨头摩擦的声音。王浩感觉自己的太阳穴突突直跳,眼前的灯光也越来越昏暗。他揉了揉眼睛,再看向牌桌时,却发现自己的牌变得模糊不清,仿佛上面的图案在不断扭曲变化。
就在这时,旁边的浓妆女人突然尖叫一声:“我胡了!清一色大三元!”她的声音尖锐得让人耳膜生疼。王浩定睛一看,女人面前的牌整整齐齐地码放着,确实是一副完美的清一色大三元牌型。然而,让他惊恐的是,女人手中的麻将牌上,原本的图案都变成了一张张扭曲的人脸,那些人脸表情狰狞,仿佛在痛苦地哀嚎。
王浩吓得差点从椅子上摔下来,他惊恐地看向其他两人。老头正阴森森地盯着他,咧开嘴笑了,露出一口残缺不全的黑牙;黑衣男人则慢悠悠地站起身,从口袋里掏出一叠钱,放在桌子上。那叠钱散发着一股刺鼻的腥臭味,王浩定睛一看,发现那些钱上沾满了暗红的血迹。
“愿赌服输,给钱吧。”黑衣男人冷冷地说道。王浩颤抖着双手,从钱包里拿出钱递给他们。他的手触碰到黑衣男人的手时,只感觉对方的手冰凉刺骨,仿佛刚从冰窖里拿出来一样。
第三局,王浩已经完全没有了打牌的心思,他只想赶紧离开这个恐怖的地方。然而,当他试图起身时,却发现自己的身体像是被什么东西死死地钉在了椅子上,动弹不得。他惊恐地看着其他三人,他们的脸上都露出了邪恶的笑容。
“想走?没那么容易。”老头咳嗽着说道,“你已经欠下了阴债,不还清可走不了。”王浩惊恐地问道:“什么阴债?我根本不明白你们在说什么!”浓妆女人咯咯地笑了起来,声音尖锐而又诡异:“从你踏进这间麻将馆的那一刻起,你就已经和我们绑定在一起了。这里的每一局牌,都是用你的阳寿来下注的。”
王浩感觉自己的心脏都要停止跳动了,他拼命地挣扎,却无济于事。牌局继续进行着,而王浩的意识却越来越模糊。他仿佛看到了自己的身体在逐渐变得透明,生命的气息在一点一点地流逝。
不知道过了多久,牌局终于结束了。王浩已经奄奄一息,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看向窗外。天已经蒙蒙亮了,雨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停了。然而,他却再也感受不到清晨的美好,因为他知道,自己的生命即将走到尽头。
第二天,有人发现麻将馆里多了一具尸体,正是王浩。他的脸上带着惊恐的表情,身体已经变得冰冷僵硬。而那间麻将馆,也在当天离奇地消失了,只留下一条空荡荡的小巷,仿佛那里从来就没有过什么麻将馆一样。从此以后,每当雨夜,路过那条小巷的人,总会听到若有若无的麻将声和诡异的笑声,让人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