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十五,拓拔霖和顾汐祉大婚。
顾府门庭若市,文武百官都去贺喜。
婚宴在顾府举行,但婚房却在锦瑟湖岛上的锦瑟宫。
大家都纷纷猜测今日拜高堂时,高堂上会是上官止还是顾浒。
拓拔霖早考虑到顾汐祉有两个爹,怕拜高堂时她为难。
所以两人是按照北原礼制来,没有拜父母的环节。
礼毕,直接送去岛上的锦瑟宫。
明王也来贺喜,身边随时跟着两个人。
明王好不容易找到宋琳,才有机会拜托那两个侍卫。
顾府后庭。
明王的嗓子只能发出微弱的声音,好在宋琳也能听清。
“你嗓子怎么变成这样了?”宋琳问。
明王:“阿姐,都是宋绾给我下的毒,你要替我报仇。”
明王拉着宋琳,“阿姐,当年都是他上的奏折,你才被迫与苏钦分开北上和亲,你舍弃牺牲那么多才被封为长公主。
如今他女儿什么都没做就可以被封为长公主,他女儿还毒哑我,我们要联合起来报仇!”
宋琳问:“秦明谋反,和你有关?”
“是!”明王大胆承认,“我不甘心,凭什么他尚在腹中就是太子,凭什么他软弱无能也能登上那九重天阙?”
明王双眼放大,越说越激动,忿忿不平,“明明我才是皇子中最出众的,凭什么我只能去守着那遍地蛮族还贫乏的昆州?当年若不是他,你也不用去北原和亲。”
“你是想借本宫之手,再造一次反?”宋琳问。
明王:“不是造反,我只是想拿回属于我的一切,若我登基,我定举兵北上,打得北原俯首称臣,阿姐也不用回那苦寒之地。”
宋琳:“除了秦明,可还有其他人?”
明王用近乎乞求的语气:“阿姐,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苏钦为了你一生未娶,只要你帮我拿回虎符,我就可以替我们报仇……”
宋琳掀起眼皮,冷漠的觑了他一眼,嫌弃的甩开他的手,后退一步,“当年的局势,就算他不上不上奏,本宫也会自请去和亲。”
语气平淡却能听出与生俱来的威仪,“不用试图拿苏钦来激起本宫的怨恨或愧疚,本宫怨皇帝,但绝不是怨他禀奏本宫和亲一事。
本宫确实与苏钦两情相悦,但本宫不曾允诺过他什么,别拿他终身不娶的事来道德绑架本宫。
本宫是大燕的公主,若舍本宫一人的幸福,就能换整个北境安定,本宫求之不得!”
她的话浇灭明王最后的希望,“阿姐,连你也偏心他?”
她表情丝毫未变:“你年轻时候做的恶心事可不少,为了得到太皇太后的权势,你可是找人杀过本宫,是现在的皇帝舍命救了本宫。”
“皇帝中宫嫡出,不是你一个鄙薄竖子能比的,大燕的皇帝,只有本宫的亲弟弟能做。”
宋琳继续道:“你连一个十七岁的女孩都对付不了,还妄想当皇帝对抗门阀世家?简直痴人说梦!”
“今日你说的话本宫就当做不知道,若还想活,就乖乖回明王府待着,若再敢生谋反之心,你身边的暗卫会直接杀了你。”宋琳说完转身就走。
明王:“你也在我身边安插了暗卫?”
宋琳没有回头,也没回答他的问题。
婚宴上,上官行在与谢辞砚聊着去西南的事。
昭然忙着招呼客人,宋帆远远看着,目光不曾移开。
宋绾唤了他几声,他都听不见,拍了下他的肩膀,他才回过神来,“阿姐,你吓到我了!”
宋绾挑眉一笑,“我刚才可是叫了你好几声,你都没听见。”
宋绾顺着他适才的视线看过去,原来是昭然,“这个季节就是好啊,不仅枯木能逢春,连向来不近女色的太子殿下都开花了”
宋帆:“阿姐,你又取笑我。”
已经有官员注意到昭然,得知是顾浒那位告御状的义女,已经开始跟顾浒询问她可曾婚配。
他们的对话全然传入宋帆和宋绾的耳朵里。
宋帆有些慌,“阿姐,这……昭然还小,成什么婚,你跟顾大人关系好,你跟他说一声,叫他别急。”
昭然是沈念梨,那她就比宋绾小几个月,确实不小了!
宋绾:“昭然已及笄,不小了,可以嫁人了。”
“不行,她只能是我的太子妃,你不可以嫁给别人!”宋帆蹙着眉说。
宋帆拉着她的胳膊摇晃着:“阿姐,你帮帮我!”
这还是宋绾第一次见宋帆这种撒娇,她有些招架不住,答应下来。
萧贵妃将他唤去,冷玉郎迎面走来,手中拿着一酒杯,随意又自带风流。
他跟宋绾问了好。
宋绾一想到谢辞砚说他被裴洛亲过,就忍不住问:“冷大人与裴公子是何时认识的?”
冷玉郎回忆道:“他刚入京那晚,就认识了。”
裴洛刚入京那晚,在京中还没有落脚的地方,不想住客栈,就去青楼逛了一圈。
还与冷玉郎抢青楼的一品红姑娘,两人还打了一架,就此认识。
宋绾忍不住继续问:“你……觉得裴公子怎么样?”
冷玉郎嘴角荡着微微的弧度,“他?有恩必报、文武双全的商贾!”
宋绾好奇的心在听到这话时,瞬间顿住。
有恩必报?苏辄曾经可是救过他,还给他找了最好的大夫,他顺走苏家上百两银子,后来富甲一方回到帝京,苏家走水,他不闻不问。
文武双全?他竟然还会武?
一个会武的人,在听到东宸街有人死后,第一反应竟然是害怕?还留宿长公主府?
裴洛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