靓坤疑惑:难道老家连这点轻工业品都供应不足?
凌丰冷笑:你太不了解老家的情况了。那边工厂不少,就是缺钱。有时间你应该多回去看看。
靓坤不解:可我说的难题并不在老家,而在美西方那边。
凌丰耸肩:现在的大毛在他们眼里就是块肥肉,那些盎格鲁撒克逊国家以及其他西方巨头们已经坐下来了,正准备用精致的手法分食它呢。
靓坤惊愕:这和我们有什么关系?
凌丰摊手:他们的收益是我们难以企及的。我们做走私,顶多也就几十亿的规模。
韩宾与靓坤对视一眼,皆愣住。靓坤忙擦嘴:阿丰,你口气太大了。
韩宾也震惊:几十亿,还不够?
靓坤继续:若是我们能有几十亿,那也算是很可观的数字了。
韩宾想起凌丰之前的话:难怪你说这是改变阶层的好机会...
靓坤果断表态:不管宾尼出多少,我也要加码,我要投四千万。
韩宾被靓坤吓了一跳:阿坤,你疯了吗?要这么多?
靓坤摊手:这已经是我能调动的最大数额了,我还得顾及其他项目。
韩宾瞪大眼睛:阿坤,你竟然这么有钱?
凌丰冷哼:要不是你家老大有钱,哪来的资金供某些人折腾?
靓坤尴尬:这事以后再说吧...
韩宾无暇理会他们的玩笑,只被靓坤的财福震撼:阿坤,我记得你还打算开电影院、建巴士公司...
靓坤叹息:所以这四千万已经是极限了。
作为凌丰的上级,每次有投资机会,凌丰都会叫上靓坤一同参与。
阿坤跟不跟凌丰并不能由凌丰决定,他知道一件事,就是不能将自己的好意强加给别人。
这世上有很多愚蠢的人,自认为所做的事都是为了对方好。
但他们从未想过一个问题:对方是否需要你的这份好意?
人是一个的个体,每个人都会思考,都有自己的想法,凭什么认定你从自己角度考虑的事,对他人就是善意呢?
凌丰不仅对阿坤如此,对其他兄弟也是这样。
李福、王建军、骆天虹他们做什么事,只要不影响凌丰的利益,他从不会强行干预。
这是与人相处的关键。
阿坤虽然爱钱如命,对自己每笔投资都非常负责,但他也看过凌丰许多投资,有些特别离谱的投资他无法理解,所以没跟风。
但有些投资,他确实跟着做了。
到现在积累了这么多财福,在别人看来已是巨大数额,但和凌丰相比,那简直是小巫见大巫。
凌丰赚钱后的做法让阿坤摸不着头脑。
刚开始时,凌丰赚的钱没现在这么多,但有钱后就开始买房产。
新界、元朗、西贡这些刚建好的楼盘他专挑来买。
等到更福裕了,又去油尖旺、湾仔、港岛这些地方购置物业。
简直像守财奴一样。
阿坤也曾劝过凌丰,凌丰却跟他讲了一堆房子是刚需之类的话。
既然劝不动,也就不再劝了。
但今年真的是后悔了!
阿坤赚的钱大部分都打了水漂,而凌丰的资产每年都在稳定增长。
不说别的,单是凌丰的房产出租收入,每年就有几千万!
还有什么能比得上?
也只有凌丰能做到这样,而且凌丰的每一项投资都详细告知了阿坤。要是换作别人,阿坤早就榨们的价值了。
经过三年的煎熬,阿坤终于意识到一个事实:如果论赚钱,他远远比不上凌丰。
一些极端离奇的投资阿坤还是会拒绝,但正常的生意,他是一点也不想错过。
向大毛走私轻工业品一听就有利可图,阿坤绝对不想错失这个机会。
四千万算什么?
即使这四千万全赔了,他还拥有旺角的堂口、电影院线、小巴线路,当然最关键是Vcd股份的支持。
这就是阿坤敢于放手一搏的底气。
这和购买 完全不同,靓坤能从这笔交易中看到明确且真实的收益。这样的良机若再错过,实在辜负了他多年来经营生意的努力。
韩宾难以置信地问:“你们真打算投入这么多?”
靓坤拿出雪茄盒,刚一松手,盒子已稳稳落在凌丰手中,一句熟悉的台词随之响起:“哪有大佬亲自分雪茄的道理,让我来。”
靓坤无奈地接过凌丰修整好的雪茄,却眼睁睁看着那盒雪茄被后者坦然塞进口袋,从此改姓凌。
深吸一口雪茄后,靓坤开口:“宾尼,这是个机会。”
“你是咱们洪兴国际走私的核心人物,走私暴利无需多言了吧?”
“北方的大毛缺乏轻工业产品,只要运过去,销路不成问题。”
“如此机遇就在眼前,难道你不心动?”
韩宾苦笑:“大毛那边能提供什么?”
靓坤望向凌丰,后者耸耸肩:“多得很。”
“各类矿石、重工业制品,胆子大些的话,甚至能运石油回去。”
“若这些仍不能满足,大毛可是半导体产业的重要一环,战斗机、大炮、驱逐舰……这类东西也可以谈合作。”
靓坤与韩宾手中的雪茄险些掉落。
“阿丰,你在开玩笑吧?”
凌丰依旧耸肩:“轻工业产品换战机,听上去很离谱?”
“但实际操作完全可行。”
两位洪兴大佬目光灼灼地盯着他:“真的?”
凌丰直言:“大毛的产品在老家那边需求旺盛,只是有些领域受限。”
“所以……”
“如果你们想跟老家拉近关系,不妨试试做中间商,把某些战机卖回老家。”
“当然,前提是你们能做到。”
“你们心里清楚我说的是什么。”
靓坤摆摆手:“那是我们搞定大毛关系后的事。”
“现在讨论还为时过早。”
韩宾眼中闪过一丝亮光。
与靓坤和凌丰的轻松态度截然相反,宾尼显得格外焦虑。
所有人都知道,老家对社团的态度一向严苛,加上鬼佬的夸大宣传,让许多人视老家为畏途。
没人愿意主动回到老家。
但 即将回归的日子不到十年。
那么问题来了——
回归之后该怎么办?
韩宾有着不同于寻常江湖人的远见,他的目光可以投向更广阔的世界。因此,他总能洞察到常人难以察觉的趋势。然而,这种能力并没有给他带来平静,反而让他倍感焦虑。
相比之下,凌丰和靓坤则显得从容许多。他们各自在故乡拥有雄厚的实力和深远的影响,无论是家族资产还是公益事业,他们都已打下坚实的基础。而韩宾却不同,他对家乡毫无牵连,这让他夜不能寐。
仅靠传统手段,韩宾根本无法涉足凌丰所在的圈子。即使攀上了凌丰这条线,他也担心自己的存在会被忽视。可是,如果能够达到凌丰所描述的那种高度……
韩宾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仿佛一头沉睡的猛虎即将苏醒。“我也打算投入四千万!”他坚定地说。
靓坤拍手大笑:“我就知道你会这样做!”
凌丰摊摊手:“既然这样,那我就只能缩减我的份额了。我已经说过了,我们对北方的合作项目,每次最多只能用一亿港币。”
靓坤耸耸肩:“那我也减掉一千万,让阿丰多拿一些。”
韩宾急忙说道:“怎么能叫阿丰吃亏呢?我也减掉一千万,这样阿丰就能拿出四千万了吧?”
“盈利部分按出资比例分配就好。”韩宾补充道。
凌丰无奈地摇头:“两位真是太过客气了,我又不是靠走私发家的……”
靓坤生怕凌丰吃亏,而韩宾此举又是在搞什么名堂?难道他们组建了一支庞大的走私团队,却只分到最小的一块蛋糕?
韩宾严肃地说:“我渴望修复与家乡的关系,你提到的那个未来让我充满期待。”
“当然,请放心,我绝不会损害你们的利益。”
靓坤听后立刻表态:“阿丰,古人云‘君子成人之美’,既然宾尼有此意,我们不妨成全他,这才是真兄弟。”
凌丰笑着调侃:“你们俩啊,从来没见过你们这么主动送钱过来的。”
“好吧,这笔钱我收下了。”
韩宾大声吩咐手下:“去把我的波尔图红酒取出来。”
靓坤兴奋地喊道:“早就听说你收藏了一瓶价值五千港币的红酒,我一直想尝尝看。”
“今天终于如愿以偿了。”
韩宾豪爽地举起酒杯:“来吧,咱们一口气把它喝完!”
众人齐声响应,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尽兴至极!
靓坤略带惋惜地说:“可惜这么好的酒应该慢慢品味才对。”
韩宾笑着回应:“没关系,我下次回老家的时候再带几箱当地的好酒回来,那种酒才适合这样畅快地喝。”
凌丰频频点头:“宾尼所言极是。”
“五千一瓶的佳酿,居然还需要醒酒……这也太过分了。”
韩宾与靓坤无语。
哪怕是一万块一瓶的酒,也必须醒酒。
凌丰站起身:“近来事务繁忙,无法回乡,但无论谁回去,大人物都交代过,只要我们不涉运,一切都会畅通无阻。”
他拿出一张支票,飞快地填好金额,递给了靓坤,“我的四千万,随时可供提取。”
“两位老大,告辞了。”
靓坤对凌丰说:“麻烦给我开张三千万港币的支票吧,我没有这么多干净的钱。”
凌丰毫不在意,迅速写下另一张支票,交给靓坤,接着转向韩宾,“宾尼呢?”
简直被坑惨了!
韩宾惊讶得嘴微张,被凌丰的雄厚财力震撼,他毫不犹豫地回应:“要!”
凌丰第三次拿出支票,写了一张三千万港币的,递给韩宾,“宾尼,打算如何偿还?”
“若是黑钱,百分之一便够。”
“若是用走私所得偿还,半成收益即可。”
韩宾果断答道:“稍后,我会让刀仔送现金给你。”
此刻,没有什么比实际的金钱更有说服力,韩宾果断选择了黑钱。
凌丰大笑:“宾尼,明智之举。”
“两位老大,我有事先行一步。”
靓坤问:“衰仔,何事?”
凌丰耸肩:“昌哥不是邀请我加盛吗?”
“总得有个结果。”
韩宾突然问:“你今日取消了对蒋生枪击案的悬赏……为何?”
凌丰重新坐下,“没什么特别原因,就是幕后主使那个家伙死了罢了。”
韩宾大惊:“死了?”
凌丰讽刺道:“没错,死了,海边被人以行刑方式枪决。”
“可怜得很。”
韩宾惊道:“这……理查德?”
凌丰叹息:“宾尼,不是的。”
“理查德至少还是个洋人警司,我不想与洪兴为敌。”
韩宾不信。
这也太巧了。
凌丰懒得解释太多,信不信由你,对他来说无关紧要。
反正他懒得再说。
无论是信还是不信,对他都有利。
除非脑子有问题,否则没必要解释。
凌丰挥手示意:“小福,出发!”
山鸡、武兆南、刀仔等人一同起身送别。
韩宾目送凌丰与李福离去后,眉头紧锁:“这事……真不是阿丰干的?”
靓坤不耐烦地说:“阿丰已经否认了,不是他干的。”
“管他是谁干的,关键在于会不会影响社团,这才是重点。”
韩宾连连点头。
靓坤说得没错,只要不影响社团,就算真是凌丰做的又如何?
此时,韩宾心中对凌丰的敬佩愈发加深。
车中,凌丰拨通了凌耀昌的电话:“昌哥,先前说好的,阿添归我。”
凌耀昌毫不犹豫地回答:“没问题。”
凌丰继续说道:“我会让骆志明跟我一起做事。”
凌耀昌爽朗一笑:“阿丰,要是你是新联盛的堂主就好了……我马上叫阿骆去找你。”
刚挂断电话,凌丰便接到骆志明来电:“丰哥,昌哥交代了,让我跟着你。”
凌丰指示道:“你先在九龙城寨等我。”
骆志明应声而诺。
李福疑惑道:“丰哥,这事需要你自己亲自上阵吗?”
凌丰轻轻摇头:“我不是亲自动手,而是排除隐患。”
李福一脸茫然。
凌丰追问:“都说混社会是为了赚钱,但赚到钱之后呢?”
李福摇头表示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