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瑾川又跟藤忠义说了一会话,便被对方邀请来他的软卧包厢坐一会。
藤忠义本是客套,谁知陆瑾川居然厚着脸皮答应了。
“好呀,那真是谢谢藤师长了,你不知道这硬座包厢坐久了,腰老疼了,没想到藤师长那么客气。”
藤忠义黑了脸,几次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把想说的话咽了回去。
“那你跟我来吧。”
陆瑾川爽快地提着行李箱,扛着蛇皮口袋就跟在藤忠义的身后。
不一会,两人就到了车厢门口,还没进门,一阵奇怪的闷哼声传了出来。
“你轻一点,疼。”
“慢一点,好痛啊……”
“啊啊啊,别别别,太疼了。”
藤忠义有些尴尬,重重地轻咳了一声。
“把门锁住干什么?快点开门。”
里面传来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不一会,包厢门从里面打开了。
映入眼帘是顾景行挥汗如雨的脸,军绿色衣服都湿透了,紧紧贴在身上……
藤忠义冷着脸,“你们在里面干什么?让你们给我找东西,就这样找的?”
顾景行抹掉额头的汗,正要说话,眼角余光就看到比藤忠义高出一个头的陆瑾川!
他诧异万分,特别是看到对方穿的一身绿色军装后,震惊转换成愤怒。
他上前一把揪住陆瑾川的衣领,“陆瑾川,你在干什么?”
陆瑾川低头俯视着矮他半个头的顾景行,用力一把甩开他的手。
“干什么?坐火车啊,你眼瞎啊!”
“谁跟你说这个,你身上穿的是什么?你自己不知道吗?陆瑾川你一个混混配穿这身衣服吗?”顾景行看到陆瑾川穿上他引以为傲的军装后,跟个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炸毛。
陆瑾川冷笑,“你这种品行低劣的人都能穿,我为什么不能穿?”
“因为你不是军人,你偷穿军装是犯法的。”顾景行一脸鄙视,似乎想到什么,薄唇露出讥讽,”难道因为初初喜欢,所以你就穿成这样?陆瑾川我真为你可悲,想当兵当不上,就想用这种方式来慰藉自己了。”
藤忠义没想到这个顾景行还挺刚的,自己的顶头上司都能怼。
还挺不怕死,他就需要顾景行这种不怕死,有冲劲的精神,这样才能把那批货运出去。
陆瑾川刚想怼死顾景行,包厢里又传来闷哼声,这次明显要痛苦许多。
藤忠义被吸引了去,他一把推开顾景行,“你们到底在里面干什么?”
顾景行想伸手去拦都拦不住了。
藤忠义和陆瑾川一前一后地进去了,看到里面的场景惊呆了。
只见一名中年男子趴在床上,臀部上有一个透明的汽水瓶……
顾景行尴尬得要死了,“藤师长,徐文书他,他上厕所的时候,不小心坐了进去,现在出不来了。”
刚才他想把汽水瓶弄出来,没想到他一扯,徐文书就喊疼,搞得他紧张的全身是汗。
陆瑾川:……
这到底要多不小心才把这东西坐了进去?
徐文书听到顾景行这样说,直接破口大骂,“顾景行,你他娘的,明明是你推我,我才坐进去的!
我的一世英名都被你毁了,你听好了,你必须补偿我,不然你知道后果!”
顾景行一听脸色铁青极了!
他回到部队,想申请去前线,然后按照二叔的方法去举报李文革,却没想到李文革早就被人带走调查了,他完全扑了一个空。
上头还因此把怀疑的目光投向他,但他身正不怕影子歪,上头对他一番严厉的审查后,放了他,并派他去保护藤忠义。
没想到他在这遇到徐文书!
这死变态,自从他提了结婚报告申请是林向东后,对他的感观完全变了。
他没想到这徐文书有儿有女了,居然会好这一口。
从一上火车,徐文书有意无意地撩拨他,有时大半夜还会跑到他床上来,不仅自己脱光,还脱光他的。
现在他晚上睡觉都把衣摆扎进裤子里,然后用三根皮带锁死,再裹个里三层厚三层。
这就导致了顾景行上厕所很困难,但他也宁愿忍着,因为这包厢里就一个厕所。
徐文书这个死变态,会趁着顾景行上厕所时,从后面抱住他,他都被徐文书偷袭了好几次。
今天,他终是忍无可忍,反手把他推倒了,却好巧不巧,厕所里放了一瓶喝光的汽水,估计是上个乘客遗留下来的。
徐文书就这样水灵灵地坐在上面了……
顾景行当时都惊呆了,他想赶忙叫人,可徐文书怕丢脸,硬是要他来。
不然得话,徐文书就要把他的结婚报告给别人看。
那怎么行?
那结婚报告写的是林向东,让人看见不就以为他是变态吗?
这多少会影响他的仕途!
于是,顾景行咬咬牙帮许文书取下来,但让他万万没想到的是,看似简单,却比他上战场打仗都难!
藤忠义觉得丢人极了,更何况这还有外人呢。
他黑着脸赶紧叫来乘务员,乘务员见到如此阵仗,都吓傻了,还是陆瑾川提醒才回过神来。
火车上没有医生,所以乘务员也不知道怎么办,又叫来乘务长。
乘务长来了,见到徐文书的屁股上的汽水瓶都惊呆了,但她也没有办法,于是叫来了列车长。
列车长自认为在火车上什么奇葩事件没见过,可见到那一晃一晃的透明汽水瓶,也震惊住了!
最后,窄小的包厢内一下子就挤满了人。
徐文书被那么多人看着,脸红的像猴子屁股!
他不想让别人知道,没想到整个车厢的工作人员都跑过来,这样让他以后怎么活啊!
这都怪顾景行,要是一早从了他,他也不至于那么丢脸!
最终,徐文书在下一站被工作人员送去医院了。
等徐文书走了后,三人面面相觑,还挺尴尬的。
还是藤忠义率先打破平静,“那个,你们饿了吗?”
顾景行立马反应过来,“藤师长,你饿吗?你要吃什么,我给你去买。”
藤忠义看向陆谨川,“小川,你要吃什么,我让景行给你买一份。”
陆谨川打开箱子,从牡丹花色的保温桶里拿出香软的包子说道,“不用了,我有包子。”
顾景行看到那牡丹花色的保温桶和白嫩的包子时,觉得十分刺眼,手也不自觉地攥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