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没怎么过脑子,把曾国泰摁在茶几上,大巴掌照的他屁股就给来了顿巴掌炒肉。
曾国泰吃了痛,更是不依不饶。
这混蛋个子不小,挣扎得太凶!薛常麟气得眼冒金星,最后干脆揪着曾国泰的胳膊,用尽全身力气,像甩一个破麻袋一样,狠狠将这个又抓又骂、状若疯癫的男人,“嘭”地一声重重摔在厚厚的地毯上!
巨大的冲击力让曾国泰闷哼一声,挣扎的动作也停滞了一瞬。
薛常麟看也不看地上的人,胸口剧烈起伏,脸上脖子上火辣辣的疼。他喘着粗气,猛地拉开西花厅沉重的雕花大门,又“嘭”地一声狠狠甩上!巨大的声响在寂静的深夜里格外骇人。
他站在灯火通明的走廊上,一张保养得宜但此刻布满怒容和一道显眼血痕的脸,对着廊下光可鉴人的柱子勉强映出的影子照了照。看着自己脸上那道耻辱的抓痕,薛常麟只觉得一股邪火直冲天灵盖,忍不住又低声狠狠骂道:
“妈的!惯的他!倒真他妈养出个姨太太脾气来了!”
他烦躁地扯了扯勒得慌的领口,大步流星地朝自己的内书房走去,留下一脸惊惶的下人和西花厅门内,地毯上那个因摔懵了而暂时沉寂、但眼中燃烧着怨恨与绝望火焰的曾国泰。
次日清晨
薛常麟对着穿衣镜狠命压了压军帽檐,可腮边那道血痕仍顽固地探出帽檐阴影,像条嘲笑他的蜈蚣。
他今天本不打算出门,但蒋委员长找他,他没法推脱。
他啐了口唾沫在掌心,用力搓那伤痕——火辣辣的刺痛让他想起昨夜地毯上曾国泰猩红的眼睛。
“狗东西...” 他盯着镜中自己扭曲的脸,恨恨的骂道,“今晚老子非让你跪着喊祖宗!”
南京 委员长官邸
会客厅
蒋介石的目光第三次扫过他腮边时,薛常麟后颈渗出薄汗。委员长指尖敲着黔地剿匪报告,声音听不出喜怒:“赤匪据守娄山关,常麟啊,你去最妥当。”
薛常麟腰杆绷得笔直,脑中急转——这苦差去了就是消耗嫡系,可又拒不得...
他侧头瞥向窗外,梧桐树上有两只撕咬的麻雀。
“委员长明鉴!” 他猛地踏前一步,靴跟咔地并拢,“卑职斗胆请命——让黔人治黔!”
见蒋介石挑眉,他急声补充,“曾国宇此刻就在南京!此人匪性未除,却最恨赤匪占他地盘。给他枪炮饷银,他必与赤匪不死不休!” 他故意将“匪性”二字咬得极重。
蒋介石用帕子擦着茶盏,忽然问:“他兄长在你府上?”
薛常麟心头一凛,面上却堆出狎昵笑意:“是条喂熟的狗。” 见老蒋盯着他脸和脖子上的抓痕看,他有点臊得慌,挠了挠颈侧抓痕,“昨夜不听话,教训了几下。”
这动作让蒋介石眼底掠过一丝了然厌弃,终是摆了摆手:“枪可给,饷减半。他若通共...”
“卑职亲自毙了他!” 薛常麟答得斩钉截铁,指甲却掐进了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