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公馆卧房(夜)
曾国泰像具尸体般摊在西洋铜架床上,黑暗中瞪着帐顶流苏。
门外传来薛常麟哼小曲的脚步声,脚步声由远及近,每一步都像踩在他紧绷的神经上。他猛地攥紧了枕头边缘,指节发白——今天只要那老畜生敢碰他,拼个鱼死网破!
“嘭!”
门被粗鲁地撞开,带进一股浓烈的雪茄和酒气。不等曾国泰动作,一道沉重的黑影已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量压了下来!薛常麟单手就拧住他手腕压到枕上,膝盖重重顶进他柔软的腰眼,曾国泰痛得眼前发黑,一口气差点没上来。
“小祖宗,” 薛常麟带着酒气的灼热呼吸喷在他耳廓,声音里是毫不掩饰的狎昵与掌控,“火气还没消呢?先听听爷给你带了什么大礼!”
曾国泰咬着后槽牙,身体因愤怒微微发抖,却被他死死压着动弹不得。
薛常麟低笑着,滚烫的唇几乎贴着他冰凉的耳垂,一字一句,像淬了蜜的毒针:“五千条汉阳造,二十万发子弹…够不够给你那宝贝弟弟填坑?”
曾国泰挣扎骤停。
黑暗中他眼球急剧颤动,薛常麟甚至听见他喉结滚动的声音。
“……真的?” 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
“老子骗你?” 薛常麟嗤笑,粗糙带着枪茧的大掌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道探进他松散的丝绸睡衣领口,滚烫的掌心直接覆上他剧烈起伏的胸膛,感受着下面那颗心狂跳得几乎要撞碎肋骨。
“听听,跳得多野……” 他低哑的声音带着戏谑的热气喷在曾国泰耳边,“你弟弟可比你猴精十倍!这会儿怕是早收到风,在客栈列单子,算计着怎么从老子这抠出更多油水呢!” 粗糙的指腹恶意地捻过一处敏感的凸起,激起一阵战栗。
曾国泰身体触电般绷紧,喉咙深处溢出一声压抑的抽气,分不清是痛楚还是被骤然撩拨起的异样。“…操!” 他咬牙咒骂,试图扭开,但那力道如同铁箍。
绝望的挣扎只维系了短短一瞬。紧绷如弓弦的脊梁,像被骤然抽掉了所有骨头,猛地软塌下去,深深陷入柔软的床垫里。黑暗中,薛常麟似乎捕捉到一声极短促、像幼兽受伤般委屈的呜咽,但随即——
两条滚烫的、带着豁出去力道的胳膊猛地缠了上来,狠狠箍住了他的脖子!力道之大,几乎带着同归于尽的狠劲。
“妈的…成!”
曾国泰喘着粗气,“你让我有面子,我也让你痛快!”
滚烫的鼻息灼烧着薛常麟颈侧的皮肤,像一头被逼到悬崖边却决定反扑撕咬的猛虎,“老子认栽!随你他妈折腾!有种…就往死里整!”
他吼得声嘶力竭,仿佛那嘶吼能烧尽所有的羞耻与不甘,指甲深深抠进薛常麟后背挺括的军呢料子,几乎要穿透布料,“可姓薛的!枪炮要是少了一粒子儿……” 他猛地收紧手臂,两人的胸膛狠狠撞在一起,声音淬着冰,“老子豁出这条命,也一把火点了你这金笼子!让它烧个通天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