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座五进制大院,主进门普通寻常,路过前院之后,三人进了垂花门,来到内院。
内院陈设简陋,只是简单铺了草坪,水池已经干涸,里面烂叶成堆,像是许久无人打理。
东西厢房灯亮着,偶有男女欢笑声传出。
北边主厅灯光昏暗,三人推门走了进去,主座大椅上,是一位手捧诗文的光头大汉,此人身穿儒衫,却是肌肉虬结,看起来像缠了线的大肉粽。
“大哥在看书呢?”刚进来的瘦小汉子主动打招呼。
“去把老三叫来,有事商议。”光头汉子把搁在桌上的儒冠戴上,起身点了盏明油灯。
瘦小汉子应了一声,推开后门走了出去,路过宽大的后院,两侧厢房灯火通明,继续穿过北边议事厅,抵达偏院,走到一间亮着灯的厢房门口。
小心翼翼道:“三哥,大哥有事找。”
屋内没有声音,片刻后,烛火熄灭,一个身穿儒衫,脸上带有刀疤的男子走了出来。
转眼间,五人于前厅汇聚。
光头男子道:“周老爷今日给我密信,工坊的事动静闹的有点大,近期最好不要再招惹是非。”
黑脸汉子道:“下面的人,该打点的都已经打点,对方只是个软蛋,今日我刻意去试探过。”
光头汉子看了他一眼,问道:“可还有别的收获?”
黑脸汉子眼珠一动,奸笑道:“还物色到一个美娇娘,要不明天绑来给你们瞧瞧?”
旁边的刀疤男一拍桌子,急道:“何不今日?最近可把老子憋坏了,你看看屋里其他人找的那些货色,看着就倒胃口,一个个还视若珍宝。”
黑脸汉笑道:“三哥莫急,明日,最迟明日给你绑来。”
刀疤男阴笑道:“嘿嘿嘿,兄弟懂事,懂事哈哈。”阴恻恻的笑声犹如刀刮铁锈,令人不寒而栗。
光头汉子脸色一沉,厉声道:“注重斯文,别老一副贼眉鼠眼的样,还当这里是山寨啊?”
刀疤男冷哼一声,怒道:“切,装模作样,大字不识一个,还整天捧着本破书,要不是为那三瓜两枣,谁他妈愿意在这破地方待着。”
光头汉子闻言一怒,周身寒气大放,斥道:“当真以为我不敢动你?”
刀疤男冷笑一声,撇过脸,讥笑道:“这就怒了?你的文人风度呢?”
瘦小男子见形势恶化,主动站出来打圆场,谄媚笑道:“两位大哥别动怒,你们皆是当世好手,难得有机会联手共事,万不可为了这点小事大动干戈。”
另一位壮硕男子附和道:“没错,大哥曾是佛门武僧,单手可托千斤,只因破了杀戒被赶出佛寺。三哥曾经也是风采过人,仅凭一把短刀,杀的满山悍匪跪地求饶,最后占山为王。”
“你二人若联手,莫说那些江湖散客,纵使投身沙场,也可破敌千军。”
“对,对,坐下,别伤和气。”瘦小男子主动给二人倒了杯茶,在旁坐了下来。
这时,外面突然传来沉重的敲门声。
黑脸汉笑道:“应是周府送饭的人来了,我去取。”
自从跟随周家少爷去工坊打完人之后,所有人领完赏钱,就都沉迷酒色,除了当值的人,大多闭门不出,每日吃食均由周府派送,就连欢好的女子都由青楼送来。
为了解决枯燥乏味的生活,黑脸汉习惯利用职务之便,胁迫亦或者强行绑来一些良家女子。
偶尔遇见求他办事的人,便会以此要挟,让人把妻子或者女儿送到此处,隔日再来带回。
黑脸汉子走过内院,出了垂花门,穿过细长的前院廊道,来到大门前,将前院的门打开。
外面正站着一对男女。
男子眉毛很淡,五十余岁,女子生的白净,柔弱可人,二十来岁的模样。
“大爷,人我已经给您送来了,可否现在履行承诺?”候在门外的男子唯唯诺诺,不敢抬头。
一位本就是大爷年纪的人管一位年轻人叫大爷,听起来实在让人匪夷所思。
黑脸汉神色冷峻,说道:“钱明早来取。”言语间,瞥了眼娇小女子,眼睛一亮,又道:“至于人嘛,三日后再来领。”
女子闻言,惊恐地向后退了几步,哀声道:“大,大人,您不能食言啊。”
男子大急,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恳求道:“大爷,咱们此前可是说好的,就一晚。”
黑脸汉阴着脸,说道:“不愿意就请回吧。”
女子悲泣道:“相公,咱们不要了,回家。”说着,想将男子从地上拉起来,可任她如何用力,男子依旧长跪不起,像个钉在地上的木头桩子。
这位容貌姣好的年轻女子,竟然管一位大爷叫相公,任谁也无法想象,这二人会是夫妻。
“娘子,你且随他进去吧,三日后我再来接你。”
听到这句冰冷的话,她拉拽的双手突然脱力,难以置信的看了丈夫一眼,对方的眼睛很冰冷,不敢与她对视。
她突然感觉这个男人很陌生,“你……你怎可如此懦弱。”女子心灰意冷,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突然身后一股巨力将她拽了过去。
黑脸男子桀桀怪笑:“这怂老头儿怎么配得上你,我们府中好男儿多的是,任由你挑选。”他体型不壮,力气却异常惊人,像拎小鸡一般,将女子提了起来。
女子拼命挣扎,可整个身体悬空,无处借力,只能将希望寄托在丈夫身上,她苦苦哀求,让相公带自己回家,但身前跪着的男人始终不为所动,不曾抬头看她一眼。
随着大门关闭,女子被黑脸大汉扛在肩上,她的眼里流下绝望的泪水。
黑脸汉扛着女子返回正厅,向其余几人炫耀完之后,直接带回了自己的房间。
刚推开房门,就将人丢在床上,自己迫不及待的脱衣服。
女子抱着双腿,蜷缩在床头,浑身瑟瑟发抖。
看着走过来的黑脸汉子,瞬间脸色羞红,本能的用双手捂住脸,但是下一刻,她似乎意识到这样不安全,于是忙将手放下,双腿死死夹紧,抱腿蜷缩在床头。
黑脸汉赤红的双目闪着凶光,像一只狂暴的野兽,疯狂嘶吼着,一把抓住她的脚踝,用力一拉,整个人被拖到床边。
女子双腿乱蹬,竭力反抗,但似乎都无济于事,男人的力气实在太大,将她的双手倒扣在背,张开蒲扇般的手掌,用力打了女子两巴掌,声声痛呼,软语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