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乾见李恪双手残废,吃饭都要宦官喂,懒得和他计较。
扫视了众皇子一眼,问道:“稚奴呢?”
李泰躬身答道:“母后身体不适,稚奴前去两仪殿伺候了。”
李恪坐在凳子上冷笑:“皇后生的三个儿子,一个比一个能装!”
李承乾瞪了李恪一眼,冷冷的道:“不要把本王对你的容忍当成你口无遮拦的资本!而且今天还是父皇的大好日子,你若是再口无遮拦打搅了父皇的兴致。小心父皇一怒之下又把你送去修黄河,到时可别怪本王不替你求情。”
李恪面红耳赤一阵,又深吸了几口气,还是没有压下心头怒火,对随侍宦官怒喝:“愣着干什么?!给本皇子夹菜!再这样没有眼力见,小心本皇子砍了你双手!!”
他和李泰都被夺了王爵,如今只能以皇子自称。
李承乾没有再理会无能狂怒的李恪,一屁股坐下,然后笑着对其他的八个弟弟道:“都坐下吧,今日是父皇的好日子,我们兄弟几个可要陪父皇好好的喝几杯。”
“多谢储君。”八个弟弟道谢之后,方才坐下。
就在这时李二举杯:“诸位爱卿,饮胜!”
李承乾和九个弟弟急忙起身,双手捧杯:“饮胜。”
随着李二连饮三杯,君臣正式开喝。
除了吃喝,还有歌舞。《天策降令震山川》,《秦王破阵乐》先后舞上,然后是阿史那咄苾、阿史那莫咄、薛延陀夷男,吐谷浑国主、高昌国主这五个敌酋献上的《科目三》。
看得李二、李承乾以及一众文武大臣哈哈大笑;看得渊盖苏文、禄东赞等一众使节兔死狐悲。
就在李二志得意满,喝着美酒赏着舞时。玲珑匆匆闯入天宫:“天可汗,大事不好。天后哮喘加重,呕血不止!!”
李二、李承乾闻言,霍然起身,急忙向两仪殿冲去!!!
李泰、李恪等皇子公主也急忙跟上。
房玄龄站起身道:“天后凤体欠安,宴会到此结束。都散了吧。”
“尊左仆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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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世民、李承乾刚冲到两仪殿寝宫大门,正好碰见从里面出来的孙思邈。
两人急忙询问:“观音婢(母后)如何了?”
孙思邈皱眉道:“已经服了镇咳的药,暂时没有大碍,但哮喘无法根治..........”
父子二人知道长孙无垢的老毛病,也没过多询问,急忙冲进寝宫。
寝宫之内,长孙无垢半坐在病榻上。由于中药见效慢,长孙无垢此时还在咳嗽,不时还有黑血随着咳嗽声从口中喷溅而出,病榻下的铜盆里沾满血迹。
八岁的李治一边轻拍长孙无垢的后背,一边大哭着道:“孩儿恨不能替母后受此罪过。”
紧随着进来的李恪冷笑:“还在这里装模作样,若不是因为你李治,皇后又岂会如此。”
李泰也指着李治怒骂:“都是你这灾星把母后害成这样。”
李治被李恪李治指责喝骂,不敢还嘴,怯生生的抬眸看了两人一眼,又飞速低头。揉着眼睛嚎啕大哭:“三哥四哥说得对。都怪我,都是我的错。
我这样的灾星就不该来到这世上,不如死了,换母后凤体安康。”
“你这灾星倒是去死啊!”李恪李泰冷笑。
“够了!”长孙无垢大喝一声,又猛烈的咳嗽起来:“咳咳咳……”
李承乾急忙冲上去,轻拍母亲后背,眼睛冷冷的盯着李泰李恪,嘴上却柔声说道:“母后千万莫要动怒,孩儿以后会好好“教导”李恪青雀的。”
李世民也冲上前,拉着长孙无垢的手道:“你有哮喘,万万动怒不得。那些逆子以后就交给朕收拾,你安心养病就是。”
说完转头狠狠瞪了李泰李恪一眼。
两人吓得噗通一声跪地,不住叩首。
长孙无垢拉着李世民、李承乾的手,咳嗽着嘱咐:“稚奴自小体弱多病,性子软弱,你们两个要好好看护他,莫要让他受人欺负。”
她在生李治时难产,母子二人差点一起丧命,也算一起经历过了生死。所以她对李治和兕子这两个难产儿额外多了几分溺爱。
见长孙无垢用祈求的目光看着自己,李世民叹了口气道:“高明性格刚毅,杀伐果决。以后就让稚奴住在秦王府吧。希望稚奴在他大哥的耳濡目染下,能改掉软弱的性子。”
长孙无垢转头看向了李承乾,李承乾急忙点头道:“母后放心,儿臣会好好教导和保护稚奴的。”
长孙无垢见李承乾答应,如释重负的一笑,接着有些虚弱的道:“本宫有些乏了。”
李世民扶着长孙无垢躺下,替她盖好被子:“你先睡会,朕在门外,你一喊就到。”
“死不了,你国事要紧。”
“那朕就让人将御书房搬到你寝宫隔壁。”
“李世民,你欲陷我为红颜祸水耶?!”
李二嘿嘿一笑:“江山重要,观音婢这样的美人儿一样重要。”
长孙无垢急忙扯被蒙头:“孩子们都在呢。”
李承乾见老子老娘开始腻歪,急忙拉着李治就走:“儿臣告退。”
李丽质、李泰等一众儿女也急忙告退。
李承乾牵着李治走出皇宫,与等候在承天门外的李纲、裴行俭等人汇合。
李承乾将李治交给李纲:“稚奴,你先跟太师回秦王府好不好?”
李治点头:“大哥怎么说稚奴就怎么做,稚奴最听话了。”
李承乾点了点头,对李纲拱手道:“有劳老师帮忙照看一下晋王。”
李纲笑道:“殿下放心。”
待李纲、裴行俭等人带着李治走后,李丽质凑了上来:“大哥在等我?”
李承乾点了点头,低声问道:“稚奴此人如何?”
李丽质想了想道:“我这些年一直在留意稚奴,他虽看着软弱,却格外受母后溺爱,父皇怜惜。”
李承乾道:“我也觉得我们兄弟姐妹中,稚奴最类父皇。”
李丽质惊讶的道:“大哥是说稚奴一直在扮猪吃虎?!”
接着又摇头:“从我这些年特意留意他来看,他并没有私下结交大臣,也没有在暗中培植势力。”
李承乾笑了笑:“是不是扮猪吃老虎,一试便知。”
接着转移话题:“话说你都十六岁了,可有看得上的少年俊杰?我看裴行俭那小子就不错。”
李丽质撇嘴:“裴行俭黑不溜秋的,有甚好的。倒是他姐姐肤白貌美……”
李承乾先是大惊:“你……?!”
接着大怒:“李丽质,你竟敢和本王抢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