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大妈泼辣道:“这位警官,你可要为我主持公道,这是个小偷!”
精神小伙激动反驳:“你少血口喷人!我哪里偷你手机了?说话要讲证据,否则我告你诽谤!”
“你告我诽谤?”中年大妈眼睛瞪大,手指自己,表情夸张,“想要证据还不简单?警官,你搜他身!”
和顺站出来解围:“这位女士,说话确实要讲证据,你怎么判断出是他偷你的手机?”
一般像这种小案子确实棘手,现在社会讲求尊重隐私权,不能轻易搜身。发现赃物还好,没发现就是侵犯他人人权,不仅他要受处分警告,被搜身的人要是闹大,还有可能掀起舆论风波。
中年大妈理直气壮:“他一直鬼鬼祟祟跟在我后面,被我发现后才走远的,我一低头看我的包,好啊,拉链拉开了,手机没了,不是他偷的还能有谁?”
“明明是你自己不小心掉的,凭什么冤枉我?这路你修的?我走哪儿还要你管?”
“看你贼眉鼠眼、不修边幅的,一看就不务正业,你不偷窃哪来的钱?”中年大妈盛气凌人,唾沫星子横飞。
最后甚至脱下一只高跟鞋就要往小伙头上砸,她追他逃,他插翅难飞,最终挨了一棒子。
“别打……哎,你动什么手啊,你再打别怪我还手了啊!”
小伙一直躲,周队跟和顺一人拦下一个,周队好声劝解,中年女人这才狠瞪一眼小伙,把鞋穿上。
周队转头问:“你怎么回事儿?跟在人后面干嘛呢?”
这小伙儿看大妈被拦在和顺身旁,才挪动步子靠前回话。路过干饭的杨哮时,他还抬起狗头,动动鼻头闻了一下。
轻微有些味道飘进鼻子,他能嗅出一丝丝气味了,只是这气味闻起来有点怪,酸酸闷闷的,还有点刺激性。
他直觉不对,停止干饭,站了起来,想靠近闻一闻,从哪里散发出来的。
小伙一脸诚恳,就差没发誓保证了,“警官,真不是我偷的,我偷她手机干嘛啊?我走她身后单纯是因为我要去那个方向。”
“狡辩!”大妈怒意再起,指着他就要再冲过去,被和顺拦住。
和顺蹙眉,有些疲惫扶额,“别吵了,调调那个地区的监控就一目了然了。”
小伙微窘,“那附近没有监控……”
和顺第一时间是想问,你怎么知道,可那大妈气势汹汹,便咽了进去,提出:“你介意把口袋里所有东西都拿出来给我们看一下吗?”
小伙犹豫一下,却见警局门口再有人进来,是个长相颇为英俊的年轻男人。
男人抬起手,举了举手上的手机,“姐,你的手机在这,今天走太急,手机都落酒店房间了,还好路过这里听到你的声音,我就给你送来了。”
和顺和周队对视一眼,酒店房间,这信息量就有点多了。身后的杨哮仍然在仔细地在每个人身后嗅着。
大妈吃惊,拿过手机一看,还真是,一下子就尴尬了,看了眼两个警官,又看了眼被冤枉的小伙。
小伙不忿:“我都说我没偷,你偏不信,还拿鞋跟砸我,疼死了!”他揉了揉后脑。
大妈尴尬得微扯一边脸,“对不起啊,可……可也是因为你行踪太诡异,你没事跟我那么紧干嘛?我知道我比较有个人魅力,但是我有男朋友了。”
大妈挽住年轻男人的手,一脸娇羞,“我男朋友,虽然我们年龄差了一点,20岁,但我们是真爱咧。”
20岁,是差一点……?
再是见过各种各样的人、经历过多少奇葩的事,和顺和周队都不免惊叹,但毕竟是别人的私事,警察也不便多问。
大妈挽着年轻男人甜甜蜜蜜地走出警局,只剩小伙子了,他朝和顺跟周队笑了笑,也准备离开,像是避讳这个地方,步子拉得快。
“汪!”一声极富力量的犬吠突然响起。
只见刚捡回来的白色短毛细狗龇着牙,立马朝着小伙冲去,一下子就咬住他的屁股,不停地撕扯他屁股的布料。
小伙吓得赶紧挣扎,上蹿下跳都没能挣脱这白狗的撕咬。
这把和顺也搞懵了,弯下腰把白狗往后拽,刚想说话,想起这狗还没名字,只得直接说:“快松口!我抱你回来可不是让你攻击群众的啊。”
周队也放下水杯,想过来帮忙。
拉扯间,一包东西顺着小伙的裤管掉了下来,“啪”地一声。
一包白色粉末。
全场鸦雀无声,小伙停止了挣扎,和顺和周队停止了拉狗,后面正在吃泡面的同事停止了嗦面,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发出声音。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这显眼的东西上。
小伙子转身想跑,可和顺更快,立马扒住他的后衣领,一拽,把他拉了回来,腿一钩把他掼倒在地,死死压制住,敏捷地抽出后腰上的银色手铐拷住。
小伙不停挣扎,可身板太瘦,力气太小,不是身为刑警的和顺的对手,终于意识到逃不出了,这才停下力气,束手就擒。
周队捡起东西,一闻,就确定是毒品了。
和顺:“难怪你这么清楚那附近没监控,看来是熟手作案。”
周队往上轻轻一抛,重量还不轻,“难怪你信誓旦旦没偷手机,这玩意儿要是流入市场,哪止一部手机的钱啊。”
没想到大半夜,误打误撞还能抓到一个毒贩。
周队指挥其他人把人押解走:“赶紧审问审问,看看能不能撒顺藤摸瓜找出他背后的组织。”
和顺转过头,看向抓住毒贩的大功臣,像是没事狗一样又继续干饭了。
没经历过训练,却能精准地发现毒品,动作迅捷,一击就中。
这狗……
这晚,杨哮是在警局睡的,跟和顺一块儿。
第二天一早,一只边牧警犬执行完任务,被另一名警员牵回来,它聪明伶俐,看到和顺在就咧着嘴摇起尾巴凑上去讨他欢心。
和顺摸摸狗头,倒了狗粮在碗里,“吃吧苏里,辛苦了。”
苏里心情很好,低下头准备吃第一口,等等,不对劲,怎么有股别的狗的味道?它不敢信,再闻一闻,果然是!
苏里抬头,正好看见杨哮从和顺出来的房间里慢悠悠走出来。它不敢相信,和顺是有别的狗了吗?
天塌了!哪来的野狗?
和顺没留意苏里的心理活动,脑子里想的是要不要带杨哮去参加一下警犬考试,又担忧它成年了,学习能力不够好,一般警犬都是从两三个月就开始训练了。
他试探着带杨哮去了趟警犬训练基地,杨哮好心情地配合过去,配合做各种测试,因为他发现,他的嗅觉在慢慢恢复,真是个大好消息。
失踪这么久,主人一定很心急,他也很想念主人,想快点恢复快点回到主人身边。
刚开始做基础的服从性训练,和顺看白云一点反应都没,连头都不带抬的,只漫不经心地看别地,他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想多了。
对,他给杨哮起了名字叫白云,杨哮都懒得搭理,这还不如小白呢,白云娘们儿唧唧的。哮天犬就很好,是主人起的,威风凛凛、气势逼人。
和顺想再测试一下,包括跑步、跳跃和攀爬等的基础体能训练,这个杨哮来了点兴趣,好久没活动了,他跃跃欲试,伏低身子像火箭一般冲了出去。
不用任何人指引,平底奔跑、跨越障碍对他来说易如反掌,甚至比最优秀的警犬完成的都要出色,跳跃甚至比寻常狗要高目测至少一米。
和顺看完一切,慨然:“是个做警犬的好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