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赵景渊正抱着赵子言在帝都星赵家的私人医院里。
医生们看着赵子言那血肉模糊的双眼和浑身是伤的身体,都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少主,这位公子的伤势非常严重,尤其是左眼,恐怕……只能装机械眼了……”一位年长的医生小心翼翼地说道。
赵景渊一听,只觉得眼前一黑,险些一头栽倒。
他紧紧握住赵子言的手,声音颤抖地说:“小言,你放心,哥哥一定会想办法治好你的眼睛,不管付出什么代价!”
赵子言微微睁开那仅剩的一只眼睛,看着赵景渊焦急又心疼的模样,虚弱地笑了笑,说:“哥哥,别担心,我没事。能活下来就已经很好了。”
就在这时,赵景渊的光脑响了起来,是赵家主打来的。
赵景渊看着光脑,心中明白,赵夫人肯定在赵家主面前告了自己的状。但他现在根本无暇顾及这些,赵子言的伤势才是最重要的。
“父亲,我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等小言的伤势稳定下来,我自会回去向你解释。”赵景渊冷冷地说道,然后便不管通讯那头暴跳如雷的赵家主,直接挂断了通讯。
然而,赵家主并不打算轻易放过他。
他见赵景渊竟敢违抗自己的命令,心中更加愤怒,决定亲自前往医院,把赵景渊带回来问罪。
当赵家主带着一群人来到医院时,赵景渊正守在赵子言的病床前,双眼猩红,眼里全是担忧。
“逆子,你竟敢违抗我的命令!”走廊上的保镖不敢拦他,赵家主一进病房,便大声怒喝道。
赵景渊站起身来,看着赵家主,眼神中没有丝毫的畏惧,他坚定地说:“父亲,小言现在伤势严重,我必须留在这里照顾他。至于毒妇……姑姑伤人之事,我定不会就此善罢甘休!我要为小言讨一个公道!”
赵家主一听,更加生气,他指着赵景渊的鼻子骂道:“公道?你以下犯上,对你姑姑动手,这还有公道可言吗?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父亲,还有没有赵家的规矩!”
赵景渊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他缓缓说道:“父亲,姑姑她心狠手辣,想要置小言于死地。若不是我及时赶到,小言早就没命了。她身为我的姑姑,却做出如此伤天害理之事,我岂能坐视不管?”
赵家主皱了皱眉头,他虽然对赵夫人的行为有所怀疑,但也不想在这么多人面前丢了面子,他大声说道:“就算她有错,也轮不到你来教训她!你跟我回去,这件事情我自会处理。”
赵景渊却一动不动,他紧紧握着赵子言的手,说:“父亲,我不会回去的。除非小言的伤势稳定下来,否则我哪里也不会去。”
赵家主见赵景渊如此固执,心中又气又急,他刚要发作,这时,赵子言虚弱的声音响了起来:“家主,您别怪哥哥了。这件事情是我和赵夫人之间的恩怨,与哥哥无关。您要罚,就罚我吧。”
赵家主看着赵子言那凄惨的模样,心中也不禁有些动容。他沉默了片刻,然后说道:“罢了罢了,今日之事暂且不提。但景渊,你以下犯上之事,我定会记下,日后定要与你清算。”
赵景渊冷冷怼他:“我教你怎么清算。赵家主,请出老祖宗,开族谱将我逐出赵家吧。虽然赵家生养我,但是这些年来,我为赵家鞠躬尽瘁,连最爱的人都疏于保护,我欠赵家的还清了。既然互不相欠,你就回去准备将我逐出赵家之事吧。”
出了赵家,没有了赵家这个枷锁桎梏他。赵景渊就没有后顾之忧了,他定不会放过伤了赵子言的人。
赵家主被赵景渊这一番话惊得愣在原地,他怎么也没想到赵景渊竟会说出如此决绝的话,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回应。
病房里的气氛瞬间降至冰点,所有人都大气不敢出,只静静等着这场风暴的后续发展。
过了许久,赵家主才回过神来,他脸色铁青,嘴唇颤抖着说道:“你……你竟敢如此忤逆!为了这个小三生的外人,你要与赵家断绝关系?”
赵景渊目光坚定,毫不退缩地直视着赵家主的眼睛,说道:“父亲,小言对我来说,不是外人,他是我唯一的爱人。”
赵景渊着重说了“唯一”,在暗示此生非赵子言不可。
赵景渊顿了顿,深吸一口气,接着道:“小言是我拼了命也要保护的人。而姑姑,她今日所为,已经触碰了我的底线。若继续留在赵家,被这些规矩和所谓的亲情束缚,我永远无法为子言讨回公道,你就将我逐出赵家吧。”
“我从来,就不想继承赵家!”赵景渊斩钉截铁地说。他厌倦了赵家的一切。
赵家主气得浑身发抖,手指着赵景渊,大声吼道:“逆子,你这话可莫要跟老祖宗说。你就是死,也得给我死在赵家!”
赵景渊是他唯一的儿子,说什么也不会放他离开。
赵景渊面无表情看着赵家主:“我与姑姑,赵家只能留一个,父亲回去慢慢做抉择吧。”
赵家主正要发作,恰在此时,主治医生急冲冲来到病房,手里拽着赵子言的化验单。
他看着病房里剑拔弩张的情形,瑟瑟发抖往墙角躲。
赵家主气不打一处来,对着他发火:“有什么事就说。”等下那小双子真的撅过去了,他的儿子得跟他拼命!
中年医生这才对着他行了一礼,走到赵景渊跟前,瞅了一眼惨不忍睹的赵子言,叹了一口气,不知道从何说起。
赵景渊忍不住也要发火了,赵子言抓住他的手,示意他冷静。他问医生:“我是治不好了吗?还是查出什么绝症?”
主治医生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神情复杂地说:“小双子,你有了……我们不敢用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