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里，方局长正坐在真皮转椅上翻资料，看见林观鹤进来，放下文件笑了笑：
“坐。”
林观鹤挑了把离门最近的椅子坐下，视线扫过方局长桌上的文件夹——
封皮上赫然印着“林观鹤”三个黑体字，里面夹着张他送外卖的照片，是从监控里截的，像素模糊得能看见噪点。
“林先生。”
方局长推了推金丝眼镜，“我们接到举报，说你在没有天师执业证的情况下，多次进行驱邪活动，甚至使用禁术。”
“禁术？”
林观鹤故意把“禁术”两个字咬得很重，“我就会画两张黄符，驱驱孤魂野鬼，哪懂什么禁术？”
方局长的手指在文件夹上敲出轻响：“三中女厕的红衣怨鬼，是你驱的？”
“是。”
“福利院后山的煞鬼？”
“昨夜酒吧里伤了外聘专家的，也是你？”
林观鹤顿了顿，从内袋掏出铁皮盒，“哗啦”倒出一摞手写证明：
“三中校长写的，福利院老院长按的手印，还有昨晚酒吧监控——苏老板可以作证，是那灰袍老头先动的手。”
方局长拿起一张证明看了看，嘴角扬起半分：“这些只能证明你驱过鬼，证明不了你合法。”
林观鹤往前倾了倾身子，目光灼灼，“合法？”。
“天师执业证要考《阴阳辨》《符咒基础》《驱邪条例》，我没读过天师学院，自然考不了。”
“可您说，是那些读了十年书不敢碰厉鬼的，算合法天师？”
“还是我这种真刀真枪把鬼撕了的，算非法？”
办公室里突然静得能听见空调风声。
萧宁不知何时又折了回来，倚在门边抱臂看着他，眼里的怀疑淡了些，多了丝探究。
方局长放下证明，指节抵着下巴：“我们镇灵局要的是能做事的人。”
“林先生，如果你能证明你的实力——比如，当着我们的面驱个鬼，我们可以特批你成为编外天师。”
林观鹤的手指在桌上敲了敲。
他想起系统里躺着的“破妄眼”，想起昨夜李建国说的“帝豪酒店之约”，突然笑了，说着：
“正好，我今天中午有场驱鬼的局。”
“方局长要是想看，不妨一起？”
方局长的眼睛亮了亮：“什么局？”
“地产商李建国设的局。”林观鹤摸出手机，屏幕上是李建国凌晨发来的短信——
“帝豪酒店1808，别让苏老板等太久”
“他说要和苏老板谈合作，可我在他身上闻到了鬼气。”
萧宁突然站直身子，战术背心的金属扣发出轻响：“李建国？”
“上个月他开发的‘福源小区’死了三个工人，说是坠楼，可尸体七窍流血。”
“我们去查过，地下车库有阴煞聚气的痕迹。”
方局长的手指重重敲在桌上：“林先生，如果你能在帝豪酒店证明你的能力，镇灵局不仅撤销调查，还会给你开通所有资源通道。”
林观鹤站起身，把地上的证明一张张捡回铁皮盒。
他能感觉到萧宁的目光落在自己后颈，像团烧得不太旺的火。
走到门口时，他突然转身：“对了，方局长。”
“那灰袍老头的青铜牌，是镇灵局外聘的？”
方局长的表情微僵：“外聘专家需要考核，但...难免有鱼目混珠的。”
林观鹤笑了笑，没再追问。
他摸着内袋里的桃木剑吊坠，能感觉到系统在识海轻轻震动——
【支线任务进度更新：15%】
出了办公室，萧宁突然追上来：“中午我跟你去帝豪。”
她把战术背心的拉链拉到顶，短刀在腰侧闪着冷光，“要是你耍花样...”
林观鹤转身时，外卖服的风帽滑下来，遮住半张脸，“萧组长”。
“等会见到鬼，你可别躲我身后。”
萧宁的耳尖瞬间红了。
她瞪了林观鹤一眼，转身大步往走廊尽头走，皮靴跟敲在地毯上的声音又急又响。
林观鹤看了眼手机时间——八点四十。
他摸出根草叼在嘴里，慢悠悠往电梯走。
电梯门合上的瞬间，他瞥见方局长站在办公室窗前，正低头翻着什么资料，脸色比刚才更沉了些。
电梯往下时，他的识海突然弹出新提示：
【检测到镇灵局高层关注宿主，隐藏任务触发：获取方局长信任（进度0%）】
林观鹤咬着草笑出了声。
他摸着内袋里的千年雷击木碎片，能感觉到掌心发烫——那是系统上次任务奖励的，说是能温养桃木剑。
今天中午，他不仅要撕了李建国的鬼局，还要让镇灵局看看，什么才是真正的天师。
电梯“叮”的一声到了一楼。
林观鹤走出大楼时，晨雾已经散了，阳光照在身上暖融融的。
他摸出手机给苏妲发消息：“中午帝豪见，带点你调的‘孟婆汤’——镇灵局的人要来看热闹。”
手机刚塞进裤袋，就震动起来。
是小刘发来的消息：“审讯室在负一楼，方局长说等你从帝豪回来，要再详细谈谈。”
林观鹤盯着手机屏幕，嘴角的笑慢慢收了。
他抬头看向镇灵局大楼的玻璃幕墙，自己的影子在上面晃了晃，模糊得像团雾。
负一楼的审讯室，此刻正亮着冷白的灯。
墙上的监控摄像头闪着红点，椅子上还留着前个被审者的温度。
林观鹤把草从嘴里拿下来，在指间转了两圈。
他知道，等从帝豪回来，方局长和萧宁的问题会像子弹一样砸过来——
关于他的师承，关于他的法器，关于那些他从未提过的驱鬼手段。
但没关系。
他摸了摸后颈的青色纹路，系统的声音在识海响起：
【宿主当前状态：自信值+20%】
今天之后，镇灵局会知道，他们所谓的“调查”，不过是给“最浪天师”的崛起，添了把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