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第一百次的告白
第一百次告白的这天,天气格外好。阳光透过霍格沃茨的彩绘玻璃,在走廊里投下斑斓的光斑,连地牢里的潮气似乎都散了些。
姜皓月把娃娃揣在口袋里,手心微微出汗。她特意等在魔药课教室门口,黑袍的身影刚出现,她就快步迎了上去,声音比前九十九次都要响亮:“西弗勒斯!”
斯内普停下脚步,墨色的眼睛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波动,随即又恢复了惯常的冷淡。“姜皓月,我没工夫……”
“你过来一下。”她没等他说完,就伸手拉住了他的袍角。指尖触到布料的瞬间,她感觉到他身体猛地一僵,像是被烫到一样,却没有甩开。
她把他拉到走廊僻静的角落,背对着光,能清楚地看到他眼下淡淡的青黑——像是昨晚没睡好。
姜皓月深吸一口气,抬头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西弗勒斯,我喜欢你。第一百次了。”
这次,她没有躲闪,没有低头,就那么直直地看着他的眼睛。
斯内普的眉头紧紧锁着,嘴唇抿成一条直线,墨色的瞳孔里翻涌着复杂的情绪,有惊讶,有犹豫,还有一丝她看不懂的慌乱。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最终却只是别开脸,声音低沉得像闷雷:“……无聊。”
“我不是在开玩笑。”姜皓月从口袋里掏出那个娃娃,举到他面前。娃娃的绿头发被她梳得整整齐齐,穿着她连夜缝制的迷你版斯莱特林院服,银线眼睛亮晶晶的,正对着他。
“这个娃娃,你为什么要送给我?”她盯着他的眼睛,“还有,它能和你共感,对不对?我摸它的时候你会脸红,我给它化妆的时候你脸上会有印子,我给它染绿头发……”
“够了!”斯内普突然打断她,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狼狈。他的目光落在娃娃身上,又飞快地移开,耳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起来,顺着脖颈往黑袍里蔓延。
“我……”他似乎想说什么,却又被自己的话噎住,喉结滚动了几下,才重新开口,声音低得像耳语,“那个娃娃……只是随手做的。”
“随手做的,会缝得和你一模一样?”姜皓月逼近一步,几乎要贴上他的黑袍,“随手做的,会让你半夜跑来看它有没有被乱摸?随手做的,会让你在我告白第一百次的时候,站在这里听我说这些?”
斯内普的呼吸乱了。他看着她近在咫尺的脸,看着她眼睛里闪烁的认真和期待,一直紧绷的下颌线似乎柔和了几分。
走廊里静悄悄的,只有两人的呼吸声交织在一起。
姜皓月的心跳得飞快,她握紧了手里的娃娃,轻声问:“西弗勒斯,你是不是……也有一点喜欢我?”
这句话像是投入湖面的石子,在斯内普眼底激起了层层涟漪。他沉默了很久,久到姜皓月以为他不会回答,甚至开始后悔自己逼得太紧时,才听到他用几乎听不见的声音,含糊地说了一句什么。
“你说什么?”她没听清。
斯内普闭了闭眼,像是下定了巨大的决心。再睁开眼时,墨色的瞳孔里只剩下坦然,他看着她,一字一顿地说:“……是。”
一个字,像惊雷落在姜皓月耳边。
她愣住了,手里的娃娃差点掉在地上。
“你……你说什么?”
“我说,是。”斯内普的耳根红得滴血,却没有再别开脸,“所以,别再用那个娃娃……做奇怪的事了。”
姜皓月突然笑了起来,笑得眼眶都有点发热。她踮起脚尖,飞快地在他脸颊上亲了一下,像之前亲娃娃那样。
柔软的触感传来,斯内普猛地僵住,像是被施了石化咒。他抬手捂住被亲的地方,墨色的眼睛瞪得圆圆的,里面写满了震惊,脸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染上了和娃娃脸上一样的红晕。
“知道啦,院长。”姜皓月抱着娃娃,笑得眉眼弯弯,“那第一百次告白,算成功了吗?”
斯内普看着她亮晶晶的眼睛,沉默了几秒,最终,极轻地点了点头。
阳光穿过走廊,照在两人身上,也照亮了姜皓月手里那个绿头发的娃娃。娃娃银线绣的眼睛,像是也笑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