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垂头丧气的。”
“先生,学生没事。”
“不,你有事,还是一件大事,说来听听,看看我能给你解决吗?”
沈厌看了看一点不正经的苏明,摇了摇头,不想说。
苏明顿时有种被看不起的感觉,拉住沈厌,“必须说,不然我就告诉公主殿下,你整夜不睡觉,影响读书。”
沈厌看着苏明胡说,他就算一夜不睡,也从未影响过读书。
但为了苏明不去烦沈知瑜,沈厌便草草开口:“是我想给一个人治病,研究一夜,发现还是救不了他。”
“救不了他,是因为没有药吗?”
沈厌想了想,只有天上掉下来神仙的起死回生药,方能救他的性命了,也算是没有药。
所以点了点头。
“既然没有药,那便找药,垂头丧气有什么用。”
沈厌:“没有药,根本没有那种药,我根本不清楚那是什么毒,竟然能如此伤人。”
能让太医都没有察觉出来,还能日日增加药效,从而使身体中的毒素,越来越多,到最后,根本无法医治,等发现的时候,便已经晚了。
毒深入骨髓,彻底没救了。
苏明想了想,直接站起身,拉起沈厌,“去,直接去想办法救他啊,用尽一切方法,总会成功的,就像你治娇儿一样。”
沈厌治疗郑念娇的失语症,便是反复尝试,用各种动物做实验,到最后,找到方法。
虽然郑念娇还不能说话,但嗓子已经慢慢在修复中,只要勤加锻炼,一定可以的。
这件事,只有苏明、沈厌和郑念娇三个人知道,两个孩子想给那些大人一个惊喜,苏明便甘愿帮着他们瞒着。
隐瞒喜事的时候,心中是说不清道不明的幸福。
脑海中都是当人们知道后的场景,那一定很幸福。
“如何?”
沈厌想,苏明说的有道理,他应该不断尝试。
就算没有治疗的办法,能让他多活一天也是好的。
沈厌在苏明的注视下,离开了,直奔沈知瑜的院子。
沈知瑜正准备进宫去,看看父皇的手如何了,顺便给父皇顺顺气。
“阿厌,你怎么来了,你不是应该在上课吗?”
沈厌拉住沈知瑜的手,看了一眼屋内只有秋水姐姐,便肆无忌惮的开口。
“姐姐,我知道沈长澜为什么病殃殃的,他是因为中毒。”
“中毒?什么毒?”
沈厌摇头,“我研究了一整夜,都没有找到是什么毒,但可以肯定的是,他现在血液里都是毒,毒素已经深入肺腑,快没救了。”
“你是怎么知道的。”
这才是沈知瑜关心的事情。
沈厌挠了挠脑袋,不好意思的开口:“昨天晚上的宴会上,我朝他要了些血。”
秋水瞪大了眼睛,“六王爷,你怎么能朝他要血呢。”
“我也是为了研究,就朝他要了。”
沈知瑜:“你说了什么,他才愿意放血给你。”
“我说,我喜欢研究血液,你这种人的血我还没有研究过,能不能给我点。”
沈厌也没想到,他只是随嘴一说,沈长澜便直接划开了手指,流出血来,装了一小瓶,给了沈厌。
倒是干脆。
沈知瑜看了看沈厌,揉了揉他的脑袋,还是个小孩子呢,就脑子里每天装这么多事情。
“你想让我帮你什么?”
沈厌来找她,不会是简简单单同她说这件事,一定是想帮沈长澜,需要沈知瑜出手。
“姐姐,我想让他来这里,我给他把脉,顺便研究研究中毒的东西是什么,如果能解毒更好,若不能,便让他多活些日子。”
“在你看来,他现在还能活多久?”
“三月最多了。”
“知道了,松韵!拿着我的令牌,去请二王爷来府中坐坐。”
“是。”
秋水从怀中拿出沈知瑜的令牌,递给松韵。
“你在府中等着,既然昨天晚上没睡,便去睡一会儿,我入宫一趟,你乖乖在家,有事找松韵和鹤翎。”
说罢,沈知瑜便同秋水去了皇宫。
沈知瑜由周公公带着,进了御书房,一进去,便瞧见父皇正批阅奏折,自然的走过去,替他磨墨。
“你说,朕当初那么做对吗?长乐。”
沈知瑜知道父皇说的是沈静乐的事情,“儿臣以为,父皇做的极对,公私分明,是一代明君。”
“一代明君,别人可不会如此认为,只会认为朕是一个昏君,一个胆小懦弱无能的昏君。”
沈知瑜拉住皇帝沈衍的衣袖,滴答滴答掉下眼泪。
“父皇不是,在儿臣这里,父皇从来不是,他们这么认为不过是愚蠢至极,根本不会去想事情的对错,只有他们自己是否如意。”
“父皇,在儿臣心中,你首先是天下的君王,其次才是父亲,别人总要求您,样样都做的对,样样都做的好,可他们忘了,您只是个肉体凡胎的凡人。
一个普普通通的人,儿臣最敬爱的父皇。”
皇帝沈衍眼中有些不可置信,没想到沈知瑜竟然会想那么多,心中顿时暖暖的。